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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思妻如狂 > 第52节
    吴娉婷去拿碗,倒粥。

    苏静云只能吃些流质的食物。这罐根本没有多少米,粥汤却浓稠的带着清香的粥,顿时打开了她虚弱的胃口。

    假装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闻着那股子淡淡的清香,苏静云说,“娉婷,这粥是你买的吗?好香。”

    吴娉婷翻了翻白眼,将罐子往她面前一捧:“你是胃病啊,又不是脑子发烧了,怎么连自家的保温杯都认不出来。”

    苏静云一看,还真是。这么说这粥是她家熬得?

    她吃了一惊,满脸的不相信:“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熬得?”那她真是大开眼界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吴娉婷懊恼一声,要不是苏静云现在还病着,真恨不得上去打她一顿:“你清醒点吧,你看我像是能进步神速的下厨的天才吗?”她单手叉腰摆了个姿势。

    苏静云当即摇了摇头:“如果你能再回你妈妈的肚子里一次就好了。”

    一直站在一边的辛阳也跟着微微一笑。吴娉婷一跺脚,端起碗,重重的往她床边一坐,拿起汤匙命令道:“张嘴!”

    因为苏静云现在是右手吊着点滴,所以完全没办法自己进食。

    她觉得有人在身边瞧着很不习惯,于是抬起头说:“辛阳,有娉婷在这里陪我就行了,你放心回去吧。”

    这次吴娉婷也说:“对,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你看这里也没多余的床铺可以让你睡的,我呢还可以跟她挤一挤。”

    辛阳想了一想,虽然有些不舍,终究还是顺从了她们的意思:“那好吧,静云,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苏静云想让他不用来了,不过转念一想,又免不了费一番口舌,也懒得说。

    点了点头,打发吴娉婷送送他。

    辛阳立刻拒绝:“不用了,让娉婷陪你吧,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直到确定辛阳真的离开了,吴娉婷才折回来,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了苏静云的怀疑:“娉婷,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吴娉婷继续端起碗,“来,多吃点。”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苏静云一张嘴,吴娉婷便将一个勺子送入了她的嘴里。

    “真的没什么,”她问,“好喝吗?”

    苏静云老实的承认:“还不错。”

    吴娉婷半真半假的羡慕道:“静云,其实我说,你还真是捡了个宝,看不出来冯硕真的是一个十足十的好男人啊。”

    对吴娉婷这番突然的赞美,苏静云直觉的有问题。于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啊,他不但体贴的帮你把内衣裤都准备好了,而且这粥,也是他熬得。”吴娉婷忍不住将到苏静云嘴边的勺子转了个弯,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啧啧称赞,“比外面买的好喝。”

    苏静云张嘴,却吃了一嘴巴的空气,顿时哭笑不得。

    其实刚才看到这个保温杯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吧。“他不是忙着去应酬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煮粥的?”

    吴娉婷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爱情的力量,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来,比起生意,你更加重要。”

    苏静云一愣,对吴娉婷的比较最后嗤之以鼻:“娉婷,你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比他的生意重要呢?

    “你还别不信。”但是任凭吴娉婷怎么说,一碗粥都喝完了,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静云,我跟你说啊,上次他不是把你一个人扔下了吗?我可生气了,正想好好教训他呢,这不,让我改观了,嘿嘿。”

    说起这个,苏静云就想起他说的相思病。

    指着吴娉婷说:“你跟东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才没有呢。”吴娉婷笑嘻嘻的站起来将碗往旁边一放,“只不过是某人得了相思病,我们实话实说而已。”

    苏静云被噎的不轻。嘟囔了一句不再狡辩。

    吃饱了便想睡觉。

    吴娉婷发现了她的困顿,帮着她躺下来:“静云,你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动不动感冒,还闹胃病,进医院,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苏静云不知道为什么陈华秋和吴娉婷都要她好好休息一下,难道她的状态真的糟糕吗?仔细回想起来,确实是有的。

    有些小病小痛的,开始没什么,大而化之的过去了,但是一旦生病,便会集体发作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也许,她是真的压力太大了。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苏静云靠着吴娉婷帮她调试好的枕头,浅笑着说。

    “那就好,我跟你说……”说还没完,她的就热闹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也转身到外面去接。

    能让她这么紧张的,苏静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李骏,这个绑了娉婷那么多人,只会让她越陷越深的男人。

    要到什么时候,娉婷才能够真正的清醒?作为朋友,她很想告诉她,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不能做,可是正因为是朋友,她不忍心击碎了她这么多年的梦。

    吴娉婷不时的朝里面张望一下。样子别提多为难了。

    苏静云在里面对她挥了挥手,吴娉婷当即挂了电话跑进来。

    “静云,你怎么了?”

    苏静云微笑着抓住她的手:“娉婷,我是想告诉你,很晚了,我要睡了,你要是……你就去吧。”

    吴娉婷一愣,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也不隐瞒:“是他想见我,我本来晚上约了他吃饭。”

    苏静云欲言又止,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担忧:“娉婷。”

    她阻止她,手轻轻压在她的唇上:“静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现在的吴娉婷,忧郁而伤感,完全没有刚才的朝气。只有为爱神伤的女人,才会有这样的表情。苏静云知道她是泥足深陷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硬要她放手,谈何容易?

    默默的,闭上了眼。默认了她的行为。

    吴娉婷叹了一口气,拉了拉她的被角:“我去帮你叫护士,然后你快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没有动。

    吴娉婷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病房,帮她带上门。

    随着她的脚步声离去。苏静云缓缓睁开了眼。

    护士很快帮她来拔了针,嘱咐她好好休息之后,也走了。

    安静的病房里,有淡淡的灯火从窗外流泻进来。异常的孤单。

    迷迷糊糊的闭上眼。

    喝了粥之后胃部渐渐暖了起来。虽然不再疼痛难当,可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她睡得并不安稳。朦胧中,感觉有人又帮她腋了掖被角。然后用冰凉的手背探了探她的体温。但是她没有醒来。她想,她是真的累了。需要一个好好的假期来调整。

    她以为是护士。想着,这家医院的服务真周到。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不过七点钟。她依旧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可是床边已经放着一个熟悉的保温杯了。

    苏静云有些愕然,摸了摸上面的温度,还是暖的。是谁这么一大早来的?娉婷吗?

    压了压按铃,叫来了护士。

    护士先给她量了体温,确定她体温正常之后才说:“终于不烧了,昨晚你还有点发烧呢,把你先生急的。”

    “我先生?”苏静云傻了,“你确定?”

    “是啊,”小护士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难道连自己的先生都不认识了?“是他说是你先生的。昨晚都12点多了,他还过来,按照医院的规定本来这么晚了不应该让他探病的,不过他说是你先生,想陪夜。我们就同意了。”说完,小护士就低低的窃笑着,“太太,你先生真体贴。”

    太太?先生?苏静云被两个称呼搞得晕头转向的。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这个?”她指了指一边的保温杯。

    “噢,这个啊,”小护士利索的收拾好手边的东西,“他陪了你一晚上,五点多的时候才走的。然后6点多又来了,留下这个,又走了。”小护士不无羡慕的说,“我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疼人的老公。”

    苏静云被说的有些燥热。

    快快的招呼了几声,小护士便知趣的出去了。

    她抱着保温杯,感受着它的温度。最后一勺一勺的吃了下去。

    这次的粥比昨晚上的浓稠了一点,可是香甜爽口,她很喜欢。

    吃到一半的时候,辛阳不期而至。

    手上还拿着一个袋子。

    苏静云的早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见她已经吃上了,不由得微怔。

    苏静云稍稍蹙眉:“早啊。”

    “早。”辛阳笑着将东西放到了一边,“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从她的气色上就可以看出来,已经好多了,“你的东西……”她实在不知道改怎么说才好,手上的粥顿时也失去了清甜的滋味,放下了勺子。

    辛阳耸耸肩:“没关系,那些不重要。”

    苏静云哦了一声,将碗往旁边一放,就想下床,他跑过去想扶她,苏静云却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没有什么是她不可以的。

    那一双手的温暖,她早已不再贪恋。

    昨晚见到了萧晴,说实话那个女孩在她的心底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可是她隐隐的又感到不安,总觉得,她会给她出难题。

    也许是她多心了吧,人家现在好歹是副局长的秘书,位高权大,跟她一个小小的酒店客服有什么交集呢?

    “静云,你想要什么,还是我帮你拿吧,”辛阳不放心的说。

    苏静云轻笑了一声:“我要去上厕所,你也想帮我代劳吗?”

    辛阳脸一红,非常的尴尬。她面对他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当初那样的信任,依恋的眼神。

    “冯硕根本不能好好照顾你,静云,让我照顾你吧。”他再一次开口说,“当初我跟萧晴,只是因为被逼无奈,我根本不爱她,甚至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只是他随手找来的,一个小师妹而已。一个可以让她死心,让她放手的,路人而已。

    苏静云霍得打开盥洗室的门:“辛阳,我请你,拜托你,不要再说没有意义的事情了可以吗?我们,已经结束了?再也回不去了,你明白吗?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不可能再跟你再一起,还有,请你记住,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她轻轻的说完那一句话,便又带上了盥洗室的门。

    靠着盥洗室的大门,缓缓的坐下来。

    他怎么能明白?她曾经最爱的他,是杀死她最最亲爱的孩子的凶手……那种痛,冰入骨髓。成为她此生的梦靥。

    她的孩子,还未成形,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叫她,怎么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