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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慕暖一阵恼怒,他都打不过自己还想娶她,这可和她的择婿标准大大的出入啊。而且这事父亲一定知道,怪不得今天出门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叮嘱自己不能乱发脾气呢!

    慕暖心下郁闷,想起晨间叶府派来告知叶琉涟没事了的消息就想去看看她,正好有个人倾诉,想到她就马上行动,一路快步地往宫外走。

    “表妹。”

    远远地有人喊她慕暖循声望去,来者正是云旸。

    “见过三皇子。”在宫内她就不能随意喊他表哥了。

    “叶琉涟怎么样了?”

    “你没事了吧?”

    二人同时问出口云旸先回答:“我没事,叶琉涟呢?”

    “今天早上传了消息来说已经没事了。”

    云旸松了口气。

    “你这是要去看她?”

    慕暖点头,看着云旸的眼神中颇为可惜:“我不在长安这段时间的事情昨日已经听说了,你们的婚约都取消了还这么关心她,莫不是来真的把?”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一提这事慕暖就委屈:“怎么管,陛下都想把我赐婚给木郸皇子了!”

    因为仍在商议阶段鲜少人知,云旸尚不知这事遂微愣,宫里那么多公主不嫁,想嫁慕暖?父皇此举是何意图。

    “都是那个该死的木郸皇子,早知道我真该一剑杀了他的!”

    听到慕暖愤愤的不满之语云旸收回诧异,看来这二人之间有故事。

    “去叶府麻烦你代我向她问声好,我暂时身务繁忙脱不开身,待得空了再行拜会。”

    “嗯,昨日的事怎么样了?沈秋灵说你把那个小二带走了。”

    那个小二在云旸去见他时就已经死了,想必是云煦的人一看没成,于是便灭口了吧,但他并不欲与慕暖说实情:“小二送错了房间,他本要送去三楼的。”

    慕暖并未怀疑云旸话中的真实性:“你说你们两个倒霉蛋儿,平白遭了祸,幸好都没事。”

    云旸拍拍她的肩膀看向大殿的方向:“行了,你出宫吧,我去见父皇了。”

    而大殿当中的皇帝并不知此时正有人借着他的女儿给他下套呢,云旸也不知那人此举与他正在筹划之事不谋而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兔子话好像有点多,明明是只高冷兔来着!

    对的,高冷兔!自我催眠持续中……

    ☆、路难险阻道且长 (8)

    酒楼中阁屋里,苏子衾将一条手镯亲自带在了云浅地手上并看着她的眼睛温情脉脉地喊她:“浅浅。”

    云浅不知为何进展这么顺利,就弹了弹琴吃了顿饭,不就多敬了他两杯么,谁料他酒量那般差,竟就醉地对自己表明心意了!

    她不知原来苏子衾曾远远见过她跳的祭祀舞,仰慕她已久,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便几多欢喜与忧愁。

    “可惜,你是公主。”

    苏子衾遗憾的语气打乱云浅的思路。

    “公主怎么了,你可是丞相之子啊。”

    苏子衾又倒了一杯酒侧身饮下苦涩道:“对,一个因为莫名预言而无法入仕的丞相之子,陛下一定不会同意把你许配给我。这个手镯是我母亲留给她未来的儿媳的,便送与你全当是一个念想吧,你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就好。”

    手腕上传来凉凉触感,云浅惊讶,她原本只是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精致手镯罢了,没想到……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他的真言竟如此消极,这可不好!

    “你别如此低沉嘛,待我回去同父皇一提,他最疼我的,一定会答应这门婚事。”

    “真的吗?”苏子衾抬头眼带醉意。

    “嗯,不信我这就回去同父皇说!”云浅说罢真要起身。

    “好,陛下若答应,我即刻准备迎娶你!”苏子衾看着她笑,然而他心知皇帝是不可能答应的。

    云浅未酒却醉在了他的笑容中,一点头就急急转身出了门,趁着他酒未醒就这么定下了,省得酒醒了要反悔,她要让他来不及反悔!

    “我先扶你回去吧!”门刚关上又打开,云浅视线中的苏子衾已经低下了头去。

    苏子衾听到她声音复起抬头道:“不用了,我歇一会儿就好,你是偷溜出宫的,让他人看到也不好。”

    云浅想想也是:“也是,那你回去小心些。”

    苏子衾含笑:“好 。”

    云浅再次离开后苏子衾噙在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收了回去,起身后不时有水滴声嘀嗒作响顺着袖口的位置慢慢滴落下来,再看他的眸中,哪里还有一点醉酒的迹象呢?

    起身后的苏子衾站在原地未动,似乎是不舒服般捂住了胸口,过来一会才勉强压下胃中的翻腾感拾起盘桌上的湿帕净手,只是没擦两下就蹲在盆盂处再次干呕了起来,好半晌才缓下来,脸色惨白地蹲退两步坐地上呢喃道:“果然还是不行啊……”

    慕暖出了宫就步步生风地往叶府赶去,由于直性子便不自觉地把心中的愤懑挂在了脸上,以至于开门的叶府家丁以为她不是来拜会的而是来挑衅的。

    “慕,慕小姐。”开门的家丁因为曾经帮着采买婢女打过下手帮忙拎东西,是以曾见过慕暖大闹集市的场面,尤其看到她一脸的杀气腾腾一开口就咬了舌头。

    但是生气归生气,慕暖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一般的礼数还是知道的,看到家丁因为受惊而大惊失色稍稍敛了脸色背手道:“我是来拜会你家小姐的。”

    “来,拜会?”家丁压着舌头疼的抽抽的劲将慕暖的拜会二字自动理解成了反面的意思,“您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嗯。”

    这时的叶琉涟正耷拉着脑袋听着绿裳滔滔不绝的“教育”。

    “您说您再这样,我就是有几个心都不够吓的了。”说到最后绿裳终于在念叨自己无故出门又不告诉任何人半天还不回来,遂以为失踪了的描述中准备结尾了。

    叶琉涟见她有要停的趋势了急忙双手合十抵在眉间十分真诚道:“我知道了!”也不知道她都打哪学的,越大越唠叨,才跟自己一般的年纪都快成了小唐僧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后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声音细密清脆和脚步的急促衔接合密,无不体现出来者的着急。

    由于家丁是不允许进入主家小姐闺房的是以敲完了便直接在外面喊道:“太尉府的小姐前来挑衅,哦不,是挑战,现在就在门口候着呢,小姐您看怎么办?”

    说这话的同时家丁心中不停地祈祷自家小姐千万不要说把她撵出去的话,就慕小姐那样子的,就是有十个家丁估计也撵不走的呀,然而家丁不知他所担心之事并不会发生。

    绿裳听到后微讶,在伏击事件她救了自己一命之时就已经对她改观了,何况小姐对她评价还颇高,于是对家丁道:“不会吧,你有没有听错?”

    家丁摇头:“肯定没听错,我一开门就见她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脸黑的都快赶上炭石了,明显是来者不善。”

    叶琉涟微微睁大眼睛,眸子往头顶方向转悠了小半圈也想不出自己可又有何处得罪了她:“且先请她进来吧。”

    “是。”家丁应声又犹豫道,“要不要告诉夫人一声?”

    “不用了,你先带她过来吧。”

    家丁应声而退,不知慕暖知道家丁如此曲解她的来意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脾气一上来就暴打他一顿?

    还好叶琉涟听到她亲自道明的来意后并未说出家丁误传的通报,从而免去了一场可能会发生的“血光之灾”。

    慕暖说明来由之后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叶琉涟:“真行,才一天功夫就活蹦乱跳了,昨天可吓死我了。”

    叶琉涟笑,对绿裳道:“快去泡壶茶来。”

    “你别笑,我是说真的,昨天你脸色白的那叫一个惨,比我在战场上砍死敌人的脸色还白。”

    在听到这句话后绿裳迈向内室的脚冷不丁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把手中的水壶给碎了,站正姿势回身看了叶琉涟一眼想说点什么却被叶琉涟摆手堵回去了。

    “你这院子也真是不好走,居然在这么个大东角落里,那些个池上的九曲回廊绕的我都快晕了。”慕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对绿裳喊道,“对了,泡茶的时候你帮我在水里加点糖啊!”

    绿裳迈步的脚下又是一个踉跄,生咽了一下口水,茶里加糖?想想喉咙都发腻。

    叶琉涟听此言语不自觉跟着想象加了糖后的茶水味道,喉间紧了紧不敢恭维她的习惯对绿裳道:“你去单独取了糖罐来吧。”

    慕暖听她如此说便突地探身凑近她,像是发现宝贝急于给别人分享一般笑的好不得意:“你试试嘛,可有滋味了,一般人我不告诉的!”

    “啊……”叶琉涟勉强陪笑道,“那就,试试?”可她好怕一口下去就喷出来了。

    慕暖瞧她一脸不自然的笑容哈哈捶桌笑了两声退回身去:“我逗你呐,瞧把你给吓的。”

    “……”叶琉涟表示她不想发表意见。

    “我这不是刚回京么,前半个月北境天气异常突降大雪,水都冻成冰了,可因其他缘由不能升火,渴了便只能捏两把雪吃,又冰又涩时不时还会吃到沙子,所以嘴里没滋味的很,十分想念甜甜的糖糕什么的了,如今回想起来我可真是了不起,哈哈哈。”

    叶琉涟听她绘声绘色地继续说着征战趣事,似乎能联想到那切身之景不自觉身上跟着一阵发寒。从军行征的条件是如何的艰苦她就是不用想也能猜到,可慕暖形容起来却像是玩笑,将所受之苦汇于简单的言语间不甚在意地道出来,丝毫未有京中女子骄得溢满的优越感,反觉她夸起自己来都夸的十分自然。

    “对了,说到这个,我今日奉诏进宫了。”慕暖正意气风发地一脚踩着凳子一手在空中跟着言语挥舞,突然想到今日郁闷又苦下脸来长长叹了口气。

    叶琉涟本津津有味地听着,突见慕暖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不禁好奇道:“怎么了,难道陛下没赏你?”

    “不是啦。”慕暖双手一挥抱住脑袋噔地一下磕在了桌子上发出重重一响吓了叶琉涟一跳,连带着端着茶壶和糖罐过来的绿裳都跟着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淡定地给两位小姐倒上茶水。

    慕暖很快又起身来,毫不在意地摸摸自己有些撞疼了的脑门委屈道:“追了这么久的美人儿得放弃了。”

    叶琉涟抬杯喝下的茶水就这么生生呛在了她喉间,咳了好一阵也没缓过来,她怎么把慕暖也喜欢苏子衾的事给忘了!

    绿裳本来想给她顺顺背,没想到慕暖的动作更快,只是这瞬背的力道叶琉涟实在有些吃不消,本是能早早止咳的愣是被她拍的眼泪都呛了出来。

    “没事了吧?”慕暖见她不再咳了坐回原位往茶杯里加糖。

    “嗯。”叶琉涟抵着帕子擦了擦脸上尚留的泪水,“多谢。”

    慕暖瞧着她满脸清泪十分谦逊的摆摆手:“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你怎就感动成这样了。”

    叶琉涟无言,自顾擦着脸上被呛出的泪水在心里苦笑,如果慕暖没有帮忙她就更感动了。

    “不过你方才说要放弃追美人儿的事是怎么回事,美人,苏子衾?”经过这一打岔叶琉涟仍然没有忘记慕暖刚才说的事,她说的美人若真是苏子衾,不知他本人知道后会作何感想,虽说他是清瘦了些但是眉目清俊举止淡雅,和那种娇滴滴的美人形象可是毫不相符的。

    “是呀。”慕暖豪无犹豫地点头,苏子衾作为习武之人实在是偏瘦了,又集俊容和雅仪于一身,在她眼里可不就是美人么,可惜自己就是打不过他!

    叶琉涟看着她自个儿又愤懑开来好奇地心里直痒痒,她倒是继续往下说呀,要是自己问的话岂不是显得太急切了些。

    ☆、路难险阻道且长 (9)

    好在慕暖很快就应了叶琉涟的心意滔滔讲述起今日宫内之事,不知觉壶中的茶水都下了大半,其间叶琉涟试了一次加糖茶水就再没尝试了。

    “哎……”最后慕暖再次叹气,手中摇晃着杯中剩余茶渣,“圣旨不敢不接,所以说美人儿只能飞了。”

    叶琉涟期间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她,见她在提及那个木郸皇子的时候一脸的气郁连带着不相干的话也多了起来,可是在提及苏子衾时却只有可惜。

    想了想她小心开口道:“你喜欢苏子衾的事京城几乎人人皆知,此时放弃难免可惜,何况两国联姻照理应当是公主作嫁,你身为陛下之妹信平公主的女儿是随了太尉的姓氏,一没高位名分二没直系亲缘,按理说让你去和亲实在有些牵强了,此事应还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