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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正大师与叶氏是两拨不一样的势力,恢复前朝必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但是,退开一步,若是让叶氏来完成,未尝不可,而且,阿初,真的觉得元正不执著么?”

    “何意?”

    “阿初可知我为何九月全无音讯,明明元正大师救了我,为何却是无人可知。”

    听到这儿,苏云初微微敛眉。

    慕容渊却是继续道,“在慕容治派来的人来邕宁山的时候,元正大师也经出发了,但到底比慕容治的人晚了一步,最后我坠落死亡谷的时候,并未真的坠落,而是坠落了死亡谷山崖中的一处凸出来的石壁之上,元正大师便是在那一处将我带走的,而后来,之所以阿初没有我的消息,也正是元正的心思所在,我若是没有了,阿初势必会兴兵北梁,到时候,以阿初的能力,北梁灭亡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北梁灭亡之后呢,阿初是否要返回大新,为我复仇?”

    慕容渊是懂得苏云初的。

    话到这儿,他心口微微疼痛。

    苏云初不否认,“怀清若是回来,生下晔儿之后,待一切定下,阿泽便会以”清君侧“的由头,带领北伐军回京,慕容治,我不会放过的。”

    慕容渊轻叹了一声,握住苏云初一只手,“这正是元正大师的目的。”

    “为我疗伤,不放消息出来,其实是他为了借助阿初的能力,待阿初打回京城后,让我出现,彼时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面,我必定是受到万人拥戴,彼时,便会坐享其成,而任何对我不好言论都不会有,世人若是争论,也只会争论阿初的不是,彼时,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尘埃落定,史书上轻易的一笔,世人有怎会议论靖王。”

    听罢慕容渊一席话,苏云初已经是惊奇不已。

    可是她心中还是有疑问,“为何元正大师觉得,怀清就一定可以,怀清一生为了大新的江山,即便登基为帝也不会恢复前朝。”

    “阿初,恢复前朝与否已经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我的血液之中,有一半是叶氏的,而也是的血脉之中,有一半的前朝皇室的。”

    所以,血脉的延续,高贵血脉的而延续,才是一切偏执的源头。

    苏云初内心不平静。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阴谋,然而,元正真的赌对了,那些都是苏云初会做的事情。

    这些人,不论是元正还是叶氏,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尽办法让慕容渊登上那一把九五之尊之座。

    “元正大师呢?”

    苏云初开口,若是元正的目的再此,那么,慕容渊如何能够轻易回来。

    慕容渊嘴唇轻抿,而后才道,“他圆寂了,是为了给我解毒……”

    苏云初默不作声。

    元正此生出家是为了心中对于前朝的念想,一心为慕容渊铺了后路,最后……

    不可谓不悲哀。

    但是,至今为止,叶氏也没有出现,苏云初不免奇怪了。

    “叶氏……阿初,既然母妃的身份已经被提前拿出来了,叶氏,岂有让慕容治无动于衷的道理。”

    苏云初心中立刻明白。

    细想了一下,继续道,“怀清,在来卞立之前,去过一趟京城,有什么发现。”

    说起那一趟京城之行以及皇宫之旅,慕容渊面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几分。

    苏云初却是继续道,“母妃给我带来粘上了父皇药渣的帕子……是慕容治动了手脚。”

    慕容渊嘴角微讽,“阿初,早先计划的清君侧,带那小子满月之后,便会开始实施了。”

    苏云初毫无意外,这一日迟早会到来的,确实不知,原来慕容渊也打算以清君侧的借口回京么?

    “慕容治,并非是父皇的血脉……”

    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苏云初更加意外。

    然而,意外之中,似乎很多东西都能解释得清楚了,为何永业帝昏迷,为何淑妃昏迷,为何慕容治对永业帝下药,而慕容治若非是永业帝的儿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很多事情,瞬间随着一句对慕容治身份的知晓而豁然一通。

    慕容渊与苏云初说了自己在皇宫几日得知的消息,包括回京之后找到元王,如何进宫,如何从卜辛那里获知消息的,都一一讲述。

    苏云初听罢,已经从慕容治不是永业帝的儿子的消息致中出来了,但是心中却是升起了另一个疑问。

    “若是这样的话,为何慕容治没有直接让父皇魂归西天,而是选择这样的方式?”

    如此做,岂非是留下了许多隐患因素?

    “阿初,慕容治,其实是一个复杂之人,对于父皇,他并非没有一丝臣子与作为儿子的心思,何况,此番,对于他日后登上皇位,并非无坏处。”

    苏云初明白,慕容治此人,心性到底如何,不好说,他曾经是翩翩公子,但是,身为帝王之子怎会没有野心,他有手段有能力,但是……

    其实,与永业帝相处多年,永业帝对他抱期望,最后……恰是因为这一层,所以,他内心,对于永业帝的感情便成了如今这般复杂吧。

    同样的,面对淑妃的事情,他可以下手让淑妃永远昏迷,却是不会下手杀了让自己痛恨的母亲,此番作为,但其实未尝不是给了淑妃一个解脱,毕竟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她知道效果会如何。

    “可是,既然如此,卜辛又怎么与你说一切?”

    “阿初,对于卜辛而言,淑妃比慕容治重要得多。“

    “又是情之一字……”苏云初感叹了一声,卜辛爱惨了淑妃,哪怕她已经入宫为妃,哪怕她已经中毒至深,他依旧甘愿这般毫无尊严呆在淑妃的身边。

    话已经至此,许多事情都已经能够弄明白了。

    听了苏云初这句感叹,慕容渊没有说什么,一时之间,房间里边的氛围有些微微沉重,然而,沉重之中却是带着一份庆幸。

    幸好,不去看叶氏的阴谋,也不去看元正的计划,如今那些人都已经走下了舞台,而慕容渊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