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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梁红瑜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回国,饭桌上,大家喝着玩着聊着,都很嗨,她喝了不少酒,但她发现霍晖杰喝的更多,而且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喝的闷酒。

    酒席散开之后,没几个人是清醒的了。

    江煜棠他们几个相互搀扶着,叫了家里的司机来接回去的。

    她这么多年,一向是形单影只习惯了,也没叫人陪,留在了最后才走。

    但当她从酒店卫生间出来时,发现他也还没走,正靠在卫生间的门前,全身酒气扑来,脸颊微酡,眼神迷蒙。

    她那时候还有一点点的清醒,心想,这家伙喝高了?还正好啊,姐可以调戏调戏他。

    “嗨,霍晖杰,还认识姐不?”

    男人瞟了她一眼,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讨厌鬼,我当然认识你!”

    讨厌鬼……

    特么的!敢情这家伙居然还给她私下取了绰号?!

    林文悦不高兴了,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居然喊我‘讨厌鬼’,你想找死是不是?”

    没想到霍晖杰醉的厉害,被她轻轻一推,身体就朝后面倒,林文悦下意识伸出手去拽他,人倒是被拽回来了,可因为重心和惯性,男人直接倒向她,一把扑进了她的怀中……

    林文悦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地响了起来,她伸手推他,“你滚开,占老娘的便宜啊!”

    霍晖杰扶着墙稳住了身体,目光也不似平时那么冷厉,他望着她,眼底深浓似大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喝醉了酒,今天的他也与平常不太一样。

    勾起唇,他指控道:“讨厌鬼,你干嘛推我?”

    “他妈的,你再喊我一声‘讨厌鬼’试试?”

    “讨厌鬼,说脏话……”

    “麻痹,姐就说脏话了,管你鸟事!”

    “讨厌女孩子,说脏话……”

    “靠!”林文悦骂一声,跟这个醉鬼没话说了,“随你便吧,姐要回家了,闪了。”

    她要走,却被他突然抓住了,醉眼眯起来,盯着她,倏地一笑,“几年不见,性子一点没改。”

    “……”林文悦心跳又乱了一拍,男人醉酒的样子简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魅力,而且也没有那么讨厌的冷飕飕的面孔,看起来倒显得容易亲近些。

    “我……”她张了张口,第一次在他面前有点哑口无言。

    霍晖杰突然一把拽住她,“走,陪我再喝一杯?”

    林文悦像是活见鬼了似的,杏眼圆睁地瞪着他,“你确定?”

    “唧唧歪歪的,走!”

    说着,他拖着她,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出了酒店。

    林文悦心底有点惴惴的,“喂,你真的确定还要去喝?你这样子,能行么?”

    男人闻言,倏地皱起了眉,“我怎么不行?我哪里不行?”

    “……”好吧,她无话可说。

    林文悦真的想回家了,可霍晖杰却一直拽着她不给走,两个人就在大马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

    男人的胳膊架在女人的肩膀上,整个人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还没走多远,林文悦就忍不住气喘吁吁,她忿忿不平地道:“你他妈吃什么的,怎么这么重啊!”

    “重?”男人轻笑,“我才不重,别人都说我太瘦了。”

    “那是人家眼瞎。”

    “是吗?”他微微皱起眉,突然看向她,“你不那么认为吗?”

    “当然不,别人都看错了,其实你是猪。”她毫不客气地损他。

    男人的脑子因为醉酒不清醒了,但是这句,他还是听懂了,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女人的脸蛋,“又在骂我?嗯?”

    林文悦痛的“嘶”了一声,嗷嗷直叫,“痛痛痛,痛死了……你他妈的给老娘放手!”

    “不放!”男人的手指力量微微放轻了一些,在她的脸上摩挲,“长的也不难看,怎么脾气和性子那么臭呢!”

    “……”擦!林文悦此刻内心是咆哮加崩溃的!

    两个人一路摇晃着终于到了一家酒吧,那地方林文悦以前去过,她也只知道那一家酒吧。

    进去之后,两个人又喝了不少酒。

    期间说了些什么,都记不太清了。

    直到两个人都醉的不醒人事了,酒吧里的酒保过来喊醒了林文悦。

    她迷迷糊糊地撑起身,拽起霍晖杰,“走,走了。”

    男人本来都醉晕了,硬是被她拉起来,两人出了酒吧之后,午夜的大街上,格外冷清。

    林文悦喊了他半天,问他住哪,男人却晕睡了过去,根本不理她。

    林文悦也醉的只想睡觉,懒得再折腾,眼看前面不远处有家宾馆,她就拖着他,去开了房。

    宾馆的营业员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们俩是情侣,就给开了一间。

    那个时候林文悦也没反应过来,就带着他去了房间。

    把男人放在大床上后,她自己也累的昏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地,她觉得浑身燥热难受,口渴难耐,她想起身去喝水,突然之间一个重力压过来,她昏沉沉的大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身边躺着一个男人!

    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很快,令她更震惊的事发生了——

    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到处摸着,她浑身犹如起了鸡皮疙瘩,又像是被人置身于火炉上煎烤一样,浑身都在冒着滚烫的气息……

    男人的闷哼声和渐重的喘息声也传了过来,他的脑袋凑了过来,埋在了她的脖子里,热烫的唇吻着她,手中的力道也在渐渐加重。

    林文悦那时候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了,她知道男人这种反应叫“正常的生理反应”,她在心底挣扎了几秒,最后眼一闭——

    妈蛋,这是她看中的男人,怎么说也是她的初恋!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很快说服自己,一翻身,压住了男人!

    霍晖杰被人猛地一压,不悦地皱起了眉,他一用力,再次翻身而上,变成了主动方。

    林文悦自然不服,两个人顿时差不多在床上快打起来了。

    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

    两个人打着,闹着,撕扯着,不知不觉间衣服都被扯开了,几乎是赤身肉搏的他们,所有的感官刺激变得更加明显。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他主动还是她主动,当疼痛传来时,林文悦忍不住惊叫一声,然而很快男人就偃旗息鼓了。

    她懵住,半晌,忍不住笑出声,“就这样?”

    男人此时也酒醒了几分,黑暗中,他眸色格外隽黑,狠狠地盯着她。

    “当然不!”

    他猛地低下头,吻上她!

    第二天早晨,当两个人酒醒之后醒来,面对这一室的凌乱和暧昧,两人之间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四目相对,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咳,那个……”

    林文悦刚起个头,男人沉冷的嗓音倏地传来,“昨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文悦狠狠地瞪了他几秒,她一下子翻开被子起来,“妈的,你以为我想当发生什么了?不就是大家都喝醉酒了,随便睡一睡嘛,你以为我有多在意呢?”

    男人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是嘛,那就最好不过!”

    他别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视线始终不看着她。

    林文悦也顾不得一身酸痛,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临走之前,她停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钢镚儿,扔到了床上,“昨晚就当是姐雇了一个牛郎破身,不过你那技术,也就只值这个价!”

    说完,她扭头就走,挺胸抬头,特别有气势。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出了门,立刻就忍不住狂奔起来。

    而在房间内的霍晖杰,盯着床上的一元硬币以及床单上的那朵红梅,懊悔万分地抱住了头,手指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从那之后,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

    再见面,就是上一次,在人间有情欢。

    当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心底的震惊难以想象。

    六年不见,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脾气依然还是那么的火爆直率,性格还是那么的冲动,而且她还喝的醉醺醺的,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她真的是去寻欢作乐的!

    看到她跟身边那两个鸭调笑,他的怒火几乎是立刻点燃了,他忍不住地出言讽刺她,而她的脾气也跟以前一样,一点就炸,还居然在他的面前强吻了其中一个男的。

    他当时气昏了头,下意识的出手打她。

    “真贱!”

    这两个字,他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来了,因为他当时心底的感觉太复杂了,他想到了六年前的那一晚,想到她那时候满不在乎的一张脸,想到了她当时说的话。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发现被老婆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一样,心底的愤怒和嫉妒让他理智全无!

    后来的几次跟她接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会被她不由自主的吸引目光。

    他回国之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听以前的同学提过她的事,知道她现在离开了林家,又自己开了家餐馆,日子过的还不错,也没听说结婚了。

    他当时只是听了一下,也没深问下去。

    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跟她不可能,他要娶的女人,从一早就是妈妈为他定下的。

    是的,梁红瑜是妈妈为他选好的未来媳妇。

    妈妈跟红瑜的妈妈是亲密闺蜜,两个人关系很好。

    小时候,他就是跟梁红瑜一起长大的。

    在他心中,她一直就是红瑜妹妹。

    那一天,听到妈妈跟阿姨说要把红瑜妹妹许给他当媳妇儿,问他愿不愿意,那时候不过是孩童,哪懂什么,就天真地回答说:“愿意!”

    正是这样,两家人才商量了结成亲家的事。

    此后两家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