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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太后娘娘,小王爷的乳娘在半个月前因家里有事,已经告假回家,新来的乳娘小王爷并不喜欢。”贴身服侍恭亲王的太监常欢马上出列,战战兢兢地说道。

    “嗯?恭亲王不喜欢新来的乳娘,让旧的回来不就行了?”董舒眉眼一利,却是拂开恭亲王扯向她袖摆的小肥手,“一点儿事情都做不好,怎样服侍小王爷?”

    “可是要哀家亲自给你一点儿惩罚才当哀家是一回事儿?!”

    “可是……可是——”

    “母后,我要乳娘,我要乳娘,我要那个乳娘!其他的我都不要!我都不要!”

    常欢欲言又止,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恭亲王童稚的哭声打断,他的哭声也越来越大,手脚并用地挣扎,闹得不可开交,响在空旷的校场上分外刺耳。

    所有人都像是在看好戏那般看着那个哭得鼻涕眼泪都往董舒身上蹭的小屁孩,眼神莫名地不屑和鄙夷,心里纷纷都在想:五岁的时候老子都会提枪耍剑了,还吃奶?吃你个娘的腿的奶?!

    恭亲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也是皇太后董舒所出,在先帝驾崩、庆元帝登基那年出世,到如今已经足足有五周岁,寻常人家的孩子在这样的年纪早已断奶,可他还在毫无羞耻地索要奶……

    这孩子不是被董舒纵坏了……也只能被董舒纵坏了……

    董舒似乎被他吵得不行,也丝毫没有要管教他的意思,直接唤来乳娘,将恭亲王一头塞到她的怀中,那乳娘身材干瘪,并无想象中的波涛汹涌,恭亲王一头扎到她胸前,可是尝不到任何的甜香,再次大哭起来,“嘤嘤嘤,我要大胸!我要大奶!嘤嘤嘤——”

    众人:“……”

    好好一个孩子被她将养成这样,简直是丢了皇家的面子。

    包括庆元帝在内所有人都看不下去,让常德立即摆驾回宫,但是临走之前还是再瞥了一眼那个因为吃不到奶而撒野的孩子,心中疑惑一闪而过,大概……还是有点儿端倪在的。

    容殊遥遥看向董舒的方向,看着那个高踞城墙绝代风华却如含剧毒的女子,仿佛是嗤笑了一下,唇中缓缓吐出二字,“造孽。”

    叶萤刚好站在容殊身旁,禁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妙。

    “叶少将军,怎么悄悄看着我?是终于发现我无与伦比的魅力吗?”容殊察觉到叶萤的视线,很无辜又很欠揍地眨了眨眼睛,笑得满脸春风。

    叶萤主动忽略他的调戏,跟随老爹的步伐往御书房的方向走。

    庆元帝有个习惯,觐见臣下的时候总喜欢安排在御书房,此次也不例外。

    叶萤径直转身上马往前走,微凉夏风吹起了她的衣摆,无端翩然,她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忽略了身后城墙那抹艳丽如罂粟的身影,女子眉眼轻转,细长眼线勾起一痕魅惑,她看向叶萤的方向,眯起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隐藏的心思恶毒又轻慢——

    叶萤这个女子的命她要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寄合同~庆祝一下,明天双更,6000哦!!哈哈。虽然没什么人看,但是还是很兴奋,已经打定主意在晋江里慢慢熬!!只要努力爬榜就好了!!

    第8章 07.摊牌

    一场好好的阅兵典礼因着太后董舒和恭亲王的突然驾到,而变得寂寂而终。

    神风军的战士们仍旧笔直伫立原地,远远目送那抹拂袖而去的明黄身影,不得不说,心中五味杂陈。

    神风军之中大多数人都听过当今圣上势弱以至于大权旁落太后之手,又因着太后突诞麟儿,若不是先帝早就属意白慕言,很可能现在皇帝这个位子不是他来坐了。

    然而,方才剑拔弩张的一幕却是改变了神风军众人的印象,庆元帝看起来虽然如传闻那般懦弱易欺,可是在董舒这个歹毒妇人面前,表现得好像又可圈可点啊。

    神风军虽然是皇权之下的产物,可他们在外征战多年,早已视叶展和叶萤为亲人,现如今他们都从那片贫瘠凶狠的土地回来这个靡靡京城,那要考虑的问题肯定是不同了的。

    叶展的个性他们最清楚不过,既然神风军是直属天子麾下的,那么叶展定然会归顺庆元帝,为今上效力。

    原本他们对庆元帝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是傀儡皇帝,能成什么气候?不要拖累他们主帅和少帅都已经很好了。

    但是现在情况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起码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自家少将军,不然以他们家少将军闷葫芦的性子,这种屈辱的事情肯定被迫往肚子里吞。

    所以,初步推断,元帅和少帅跟着他应该、或许不会如他们最初想象那般前途堪忧吧?

    这厢神风军莫名对白慕言产生了憧憬,那厢又想起那个三番四次调戏自家少将军的花架子容大人,他们少将军的面具是他可以随便摘的吗?他们少将军的腰是他可以随便摸的吗?总之神风军现在心中就是各种吐槽,各种挑容殊的骨头,什么衣服太花,袍袖太宽,头发太长,皮肤太白像个娘们等等……

    于是,很莫名其妙地,神风军对容殊并无什么太好的印象。

    此时,皇宫的另一侧,叶展和叶萤被一同召见御书房之内,叶展先行进去觐见,与庆元帝密谈,

    叶萤则在外殿等候,百无聊赖。

    容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外殿之中,外殿寂静,没有一人侍候,而那明艳的少女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仿佛不受任何外物打扰。

    容殊也不急着入内,半倚殿门肆无忌惮地端详坐在太师椅上的人。

    大殿之内阳光十分充足,许是地理位置的关系,整个外殿温度偏凉,丝毫没有炎炎夏日的闷逼感。

    她的半边身子隐在阴影之中,蔷薇花香暗暗浮动,混合着些许茶香,竟让容殊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十分英挺轻俏的一个人,所有机锋都内敛其中,即使睁开了眼睛也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的一切。

    这样的一个韶龄少女,因着当年她老子的一时乌龙而远走西域这么多年,不但没有磨砺她身上的气质,更是增添了上京闺阁少女所没有的冷凝果敢。

    实在是一个诱人征服的女子。

    容殊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再抬头望向她的时候,那明艳的女子已然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看她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容殊触到她这样的眼神,突然有点儿伤心,好歹他们在短短几个时辰内打了好几次照面,为何这女人还在看一个无关相干的人那样看着他?真是令人伤心啊。

    “你是容殊?”叶萤泠泠的话音响起,脸上丝毫没有赧然之色,倒是听得容殊心中一喜,“你认识我?”

    “认识,”叶萤半闭了一只眼睛,语气颇为不屑,“我那个木头哥哥在信中常常提及的那位最佳损友嘛。”

    最佳损友……?容殊心中微微一动,这个词倒是新鲜,不过听上去意思好像并不那么好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