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萤回到将军府之后,便和自家老子汇合,在书房里商议了一整个下午才制定了初步的招募计划,神风军有哪些士兵要退役和调职的,基本上都拟好名单和方案了,接下来就只需要逐步实施便可了。

    神风军战士的退役和调职并非是一步到位,而是分了三步,退役和调职的人多达数万人,十万神风军要换掉这么多人,肯定是不可能一次就解决的。

    至起码要留下一些有经验的老战士去□□新兵,不然还真是很容易乱套了。

    两父女及神风军麾下多名重要将领商议到日落西山,叶萤才卷了文书走出议事的房间,想起叶拓不知有没有作出一个决定,又恰逢看见照顾叶拓的书童在自己身前经过,叫停了他,问他叶拓的状况。

    那书童唤叶七,打小跟在叶拓身边,问他是最明白不过的事情。

    “拓表弟可是回雅苑歇息了?”

    她是看到他捧了满手的汤药,才问的。

    “回大小姐的话,是的,二少爷早上已经向二老爷认错,并承诺不再提起从军的事情,二老爷才让他回了房间休息。”

    “嗯。”叶萤点了点头,“伤得如何?可严重?”

    “伤口是有点儿发炎,毕竟是拖了这么久没有治疗。”叶七说到这里皱了皱眉,脸有担忧之色。

    叶萤想了下也觉得是,叶拓这副倔性子耽误了五天的治疗,不留下后遗症已经很好了。

    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底下刻了个“转”字,交到叶七手中,“替我转给你主子,实在痛不过了可以服一丸。”

    “多谢大小姐!”叶七欢天喜地地接过了瓷瓶,且连声道谢,脸上丝毫没有怀疑之色,倒是让叶萤愕了愕,叶拓这倒是教了个好书童来。

    交代好了叶七,自己就往回走,却是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叶七遇到了刚好前去探望叶拓的叶贞。

    叶萤觉得自己并不是十分舒服,许是这真的如宓渊所说那般消耗过度,腿上有点儿疼痛,止痛的药给了叶拓,便寻思着去宓渊那里再取一瓶回来,岂料去到宓渊的住处,他却不在。

    就连安谨也不在。

    想起昨晚他和白慕言已经达成了某些协议,今天应该是进宫替白慕言诊脉吧。

    思及至此,不再停留,回到房间处已经快要华灯初上了,她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整张脸陷在黑暗之中,仿佛在无声承受着一些什么痛苦,以至于她的手背都凸起青筋。

    这是要病发的征兆了。叶萤死命抓住双腿,虽然痛得厉害,但意识始终保持清醒,她身上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只能咬紧牙关挺过去,这是她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必须要承受的结果,不能后悔。

    也不能向任何人说起。

    只是,倒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迅疾……

    终究是忍不住,痛得快要昏厥,却是于晕倒的那一刻看到紧闭的窗户被开启,鬼鬼祟祟地跳进了一个人来。

    看他的模样,依稀是……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周。我发现我存稿的速度比不上发文的速度。一周之中周五晚因为坐车2个多小时才能回到家,所以那晚是无法码字的。然后平时是3000字一天,orzz关键是我不止这个文在写,还有别的,所以脑洞啊啊啊啊……

    关于骏马这个梗,大家应该有所耳闻,唐玄宗就喜爱骏马,什么骢之类的,名字也太霸气了。然后我自己也是属马的,所以莫名地……咳,我好像暴露了年龄?

    不出所料的话,下星期应该会有吻戏= =,嗯,是的,感情戏要来了orzzz。一大波狗粮向你们靠近~

    第64章 63.马乳

    叶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床头一盏琉璃孤灯微弱亮着,叶萤觉得眼前还有点儿昏黑,腿上还隐隐作痛着,依旧不舒服,但是却感觉到身侧有人,逆着光影看不清他的样子,唯有问道:“谁?”

    “萤儿,是我。”

    “拓跋措?”

    “萤儿”这么恶心的称呼也只有他才唤得出来,没有想到是他在自己病发时发现了自己,心中沉了沉,硬是撑着要坐起来,拓跋措见她这般动作,立即扶起她,但是嘴里却在埋怨,“刚刚醒来就继续躺一躺,坐起来干什么?”

    “你是看到了一些什么?”叶萤拨开他的手,尽量平静了语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些异样。

    “还能看到什么?”拓跋措毫不忌讳,用同样澄澈的目光与她对视,“不就是你发病吗?”

    叶萤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了,几乎都要控制不住扼紧他的咽喉了。

    但拓跋措浑所未觉,“可惜不知道你发的什么病,不然也不用看着你疼得昏死过去了。”

    末了,还轻轻叹了一口气,颇为惆怅。

    “今天看到的事情必须要忘记,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一些什么。”叶萤不管他语气里的怅然和担心,直接威胁道,十分狂傲。

    拓跋措依旧一脸阳光笑容,“所以萤儿你会将我推倒以示惩罚么?在回鹘这样做也不是不行的……”

    “你……在想些什么啊……”叶萤揉了揉额头,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就是过来送拜‘师’礼给你吗?”拓跋措整了整衣袍,大大咧咧地说道。

    “拜什么师?”

    “陛下允许我跟在你的身侧观摩学习,这不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说的‘拜师学艺’吗?既然你要成为的先生了,自然是要收拜师礼的啦。”

    “……所以?”叶萤觉得自己跟不上他强大的逻辑。

    “所以给你准备了两匹回鹘好马。”顿了顿,继续补充,“和马乳葡萄。”

    叶萤听到前面“准备了两匹回鹘好马”心情还是不错的,但是听到后面所说的“马乳葡萄”,再配上拓跋措的略带深意的笑容,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世子,你想得也太下流了吧。”

    “什么下流啊?”拓跋措不自觉瞥了瞥叶萤平坦的胸部,“就一串葡萄而已,而且你都长这样,我能下流到哪里去?”

    “葡萄我不要,你拿走。”叶萤完全丧失耐性了。

    “葡萄很新鲜,八百里加急快马运过来的,你怎么不要?”

    ……还在装傻?她忽而觉得很脱力,也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了,“罢了,你一并放着,我待会儿拿去喂狗。”

    马乳葡萄是西域特有的贡品,贵族士人最喜欢的舶来品之一,但是产量稀少,且不易保存,通常都只能吃到葡萄干或由马乳葡萄酿造而成的果酒,若真的要尝鲜的话,那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但是马乳葡萄其实也象征着女性身上的特征,马乳有好几种颜色,其中的深紫色因为圆润饱满而被西域的人比喻为女子身上的乳/头,象征着美。

    可这象征着美的东西在叶萤耳边听来可一点儿都不美好,她也不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来之不易的葡萄居然在将军府上,这岂不是会惹人诟病?这才不要这么麻烦。

    拓跋措听她说得这么过分也没有生气,而是出去了一会儿端来了那盘用冰块冰着的葡萄,放到她面前,“萤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这拜师礼物我都禀告给陛下听了,他都知道,别人不会说你什么的了。难得今年马乳收成好,赏面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