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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叶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但是你家主子中了毒至今还未醒来,而你身为他的近侍,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至最后话锋突然凌厉,一双眼睛虽然浑浊,但是却是带着岁月的沉淀,任何诡计谎言都无法逃离她的双眸。

    叶七被这样的目光看得背脊徒然一凛,根本不敢造次,而且他也没有打算造次。

    细细整理好思路之后,他才平静了思绪,抬头向叶老夫人说道:“并非是大小姐下的毒,那天大小姐给了小的丹丸之后,少爷服用了两天都没有事,直至第三天……”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叶七字字句句清晰地说道:“第三天少爷服用了之后便突然晕倒,小的当时十分之慌张,害怕少爷会出什么事情,于是匆匆忙忙出去想要找大夫过来察看少爷的情况,然而却没有想到我还未找到大夫,就一阵晕眩袭来,随即便晕了,之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一直到今天。”

    “那你为什么这般笃定不是大小姐下的药?”问话的人是叶贞,原本以为叶七已经猜到所有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并非是如此。

    “二小姐,您说的话小的就不懂了,小的在接过大小姐给的药您就出现在小的面前,要小的把药给您检查,而且拿走了还不止一时半刻的……”

    叶七这番话说得非常有技巧,也停顿得十分及时,这话即是说碰过那瓶药的人不止叶萤一个,还有叶贞,而他叶七也因为被下相同的毒,差点到昏迷的地步,从基本上可以排除毒害叶拓的人。

    如此,即是说叶萤和叶贞的嫌疑最大了。

    而叶七下意识是相信叶萤的,毕竟是叶萤找来宓渊救醒了他。

    这样的逻辑道理稍微想一下便明白,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叶萤和叶贞身上。

    事到如今,叶贞也不慌张了,冷冷呵斥一声,“我是哥哥的亲妹妹,我有什么理由害他?就算宓神医是大姐姐找来的,这又能证明一些什么?”

    “我没有害叶拓的动机。”叶萤并不多话,淡淡说明观点,“更何况,别忘记了,昨天是下午有人想杀叶七的,对方先是下毒让他昏迷不醒,后来却是直接来这里想要杀掉他,我看那人对萧雅苑十分熟悉,这能说明什么?萧雅苑或者将军府之中出现细作,泄露了将军府的地形给对方。”

    “对方出手十分狠辣,且携了一条大蛇前来,当时看到的人不止我一人,还有宓渊、容殊等人,容殊身为大理寺卿,绝没有偏颇任何人的权利,这说明什么?真正要害叶七和叶拓的人并非是我。”

    说到这里,叶萤似乎轻蔑地笑了笑,“我没有害叶拓的动机,就算有,也不会用这般愚蠢的方法。”

    最后一句话,说到在场所有人似乎都静了静。

    从一开始,大家是因为叶萤所给的一瓶药从而怀疑于她,但是却没有想到叶萤真正要杀叶拓的动机是什么?更何况,如果她真的要害叶拓,以她这般高傲的性格,根本不会用这样的方法。

    是以,最后这句话由叶萤说出来之后,大家都如醍醐灌顶,被淋了个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初中同学结婚,是结婚。然后我是第一次参加同学的婚礼,啊,我发小说我很孤僻……qaq,求安慰。

    第90章 89.作对

    接下来叶萤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叶贞问起叶拓的情况来,“既然宓神医已经将叶七救醒,那么我哥哥的情况又如何?还在昏迷着吗?”

    “你以为不够一天的时间真的能将两个人都完全医治好吗?”宓渊鄙夷地看向叶贞,丝毫不给面子。

    “如此,恐怕真的要等哥哥醒来之后才能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叶贞被讽了一句,脸色微变,但现在却是知道以退为进是最好的方法。

    大厅再次安静下来,让人有一种惶恐不安,叶老夫人的目光也沉凝下来,认真思考着方才他们所有人所说的话,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先问向宓渊,“宓神医,拓哥儿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说不定。”宓渊敛了敛眉,严肃说道。

    “……老身希望宓神医接下来能不遗余力将拓哥儿给救醒。”叶老夫人当然是疼惜叶拓的,叶氏一族人丁凋零,仅有两个男丁,是经不起任何折损的。

    “这一点不用叶老夫人说明,在下也定必竭尽全力。”宓渊说到这里瞥了叶萤一眼,话语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此,宓神医在叶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交代给萤姐儿便好了。”

    “这是自然。”

    宓渊慢悠悠地答道,叶萤总觉得自己背脊凉飕飕的。

    “至于拓哥儿中毒昏迷这件事情……唯有等他醒来再作定夺。叶七这段时间你好好将养着,待至回想起什么的时候再来向我们禀报。”

    “是。”叶七低头应答,神情已经疲惫。

    “如此,便散了吧。”

    叶老夫人一竖拐杖,便先行站起离开。

    于是所有人都散了。

    事毕,叶文和叶贞他们二房一家先去叶拓的萧雅苑看望了一番,但见叶拓还悄无声息地睡在床上,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宓渊当时也在他们身旁,并非是他自愿和他们呆在一起,只是既然承诺了要将叶拓救醒,是以还是跟来了。

    叶文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变成这副样子,心中很不好受,真诚地望向宓渊,又看了一眼自己哭得不成人形的妻子,“宓神医,希望你尽力救治拓儿,多大的代价我都能付出!”

    宓渊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回望他一眼,“叶二老爷之前不是怀疑是叶萤做的好事么?在下是叶萤带过来的人,难道你信得过?”

    说罢,也不看叶文他们一家顿时变得难看的脸色,转身便出了庭院。

    叶文愣愕一瞬,第一次被一个年青人如此不留情面地数落,但是有火却是发不出,自己儿子的性命握在别人手上,哪有什么可能再对他说什么狠话?

    一家人沉默地在叶文床前站了一会儿便陆续离开了,只留下叶拓一人睡在床上,呼吸尚算平稳。

    歇了一会儿,厢房之外有另外一人推门而进,来至叶拓床前,细细察看他的气色。

    玄衫少女静静地站在叶拓床前,并没有做任何动作,就只是盯在他的脸上,看得似乎有点儿出神,后来又掀开他身上的锦被察看叶拓腿上的伤势,动作尚算温柔仔细。一开始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但是在想将锦被盖好的时候,不经意摸了摸,发现他的腿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心中一滞,但还是将他的锦被盖上,再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但是,甫一转身走了一步,便发觉自己的衣袖好像被牵住,力度不大,却是让叶萤停了下来,看向身后。

    一只手从锦被伸出来牵住叶萤的衣袖,那人眸光如星,虽然面色苍白,可仍旧带着叶萤看不太懂的期待。

    “……醒了?”

    “嗯。”叶拓答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吱呀——”

    “今天早上。”

    随着外面木门的开启,宓渊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