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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

    “哦?真是正经。”

    “那你是微服私访了很多遍么?”她说着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十个手指数不完。”

    “……去那里是干什么?”

    “你说呢?”

    叶萤听得他这么坦白的话语,突然没脾气了,赌气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要离他远一点。

    “诶,好了好了,开个玩笑也不行吗?”好不容易吃到嘴的肉,自然是不会让她离开自己怀中的。

    “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去那里是为了获取消息。”白慕言这次不打趣了,语气也认真起来。

    而叶萤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半撑起了身子直视他的眼睛,表情也变得严肃,“陛下,人心易变,如果你以后有了更喜欢的人,请第一时间告知我,我会马上离开。”

    此言一出,两人都静了静,就连烛火“噼啪”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慕言不出声,只是看着她模糊的面容良久,才伸手按下她的后脑,就着她唇的轮廓吻上去,叶萤并不愿意,微微往后挣扎,他却是禁锢得她更深,也是吻得她更深了。

    后来,他还是将她搂在怀中,向她说起了他母后的事情。

    他说:“我母后心中有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样的愿望听起来其实很愚蠢,可是又有谁能否定这是一个最美好的梦想?可是最后父皇还是无法实现。”

    “母后永远只将最美好最积极的一面展现在人前,即使我落难被人陷害被人软禁,她始终是坚强乐观面对,为我寻出生机。”

    “我极少看见她忧郁、忧伤的模样,但有一次我看见她临窗而站,看着头顶的月亮,溢出了一口气。那是极度无奈的表情,看得我很心痛。”

    “当时我就在想她今生实现不了的愿望,我帮她实现又如何?”

    “人们都说帝皇无情,我承认我是无情,可在这无情之中还是有一点有情,我愿意将这一点有情全部都给你。”

    他说至最后,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姿态虔诚。

    他一生只看中了一个人,他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

    叶萤感受到额上轻柔又坚定的吻,没有再作声,面对这样一个帝皇的表白,她无法拒绝也无法逃避,仿佛心中某个一直漏风修不好的地方现在终于被填上,谈不好这是怎样的感觉,总之感觉就是不差吧。

    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夜深了,睡吧。”

    说完耳侧便传来胸腔微微震动的声音,他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嗯,夜深了,睡吧。”

    一夜无梦。

    很快便到了白慕言所说的除夕前夕赏灯大会以及风化街□□活动的日子,那一天晚上白慕言早早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务,换上便服微服出巡去了。

    出巡自然是秘密出去的,临出宫的时候曾淑妃还要找人询问他后宫各个妃嫔礼品份例的事情,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随着贡举泄题的事情深入调查,后宫其实也出了不少幺蛾子,只是白慕言都没有理会,既然她们喜欢斗那就斗吧,只要不要越过他的界线便可以了。

    董舒自然也是被吏部所出现的漏洞给搞到焦头烂额,而且她最近好像还在忙别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夜深了,睡吧。我也很累了啦。

    周五公司年会,天!我的码字时间!这章又是虐狗甜。

    话说大家要调休吗?春节假期。

    第117章 116.牵手

    这恰是白慕言所想要看到的,虽说贡举泄题并不会动摇董舒集团的核心利益,可是毕竟是剪断了她其中的一边羽翼,而且泄题只是一个引子,所牵扯出的是卖官鬻爵的事情。

    以钱捐官这种事情并非没有,但是当一个国家以钱捐官成为一种风气的时候,这个国家也离灭亡差不多了。

    大冶的许多制度已经僵化,诚如叶萤很早之前所说过的,大冶制度其实亟需改革。

    所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能扯出多少龌龊的东西就扯出多少,他并不介意。

    至于董舒最近在忙什么?

    大概是觉得就连他的性命都掌握其中却是发现根本无法掌控他,而要另外寻求出路来牵制他罢了。

    他可没有忘记她的老相好不止容殊一位,还有他在江南腹地的一位叔叔。

    董舒,大概是忙着和他打交道吧。

    …………

    忙碌了几天,眨眼便到白慕言所说的除夕之前的盛会,这一天白慕言又给了叶萤一套衣服让她换上。

    若说她平时穿得偏男装,今天她则是完全穿上男装,窄袖立领,眉宇冷凝,格外有魅力。

    白慕言坐在长榻之上,看她换装出来,不禁眼前一亮,笑了笑,说道:“过来。”

    “这衣服不错,轻便舒适。”

    “这是男装,难道你没看出来?”白慕言见她对这套衣服赞不绝口也不知道该笑该怒,他拉住了她的手,抬头望她,眼中的深情再不藏匿,“我其实更想看你穿真正的女装,而非男装或是你平时的装束。”

    叶萤一愣,赫然想起自己穿的官服好像是改良过的,以前以为是礼部为了迁就她,所以让人这样改的,但是现在听来好像另有隐情?

    “陛下,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特地让人这样做的。”

    “你指的是哪方面。”

    “我的官服啊。”

    “噢,那是我亲自画的图样,喜欢吗?”

    “……”叶萤忽而觉得无话可说,好像受到了会心一击,说什么都显得矫情。

    “你回来之后第一次参加洗尘宴的衣服也是我画的图样,应该还不错。”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她忽而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了。

    “秘密。”白慕言突然站起,伸出食指压住她的唇,而后牵住她的手到了梳妆台前,执起了梳妆台前唯一的一柄玉梳,解散她的头发为她梳起头来。

    叶萤透过镜子看他,觉得颇为不自然,白慕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的手很巧,将她的头发梳好之后又很用心地扎了个发髻,自然是男式的发髻,这样看上去更加英气逼人,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唔,好像还差了点东西。”他端详片刻,而后又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支眉笔,往她两道纤细的眉上画重好几笔。

    “好了。”片刻,他才满意地收起了笔,示意她看看镜子。

    叶萤有片刻的僵硬,但是还是按照他的意思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果然……和之前大有不同。

    “你这一手是从哪里学来的?”叶萤非常好奇,一般只有江湖人士才会去学这种的吧。

    “早年常年征战在外,跟手下的一名暗士学的,这可是保命的手段,助我度过了好几次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