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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连连点头,“好,我跟护士准备一下。”

    就这样,刚出了手术室的季尧跟筱雅被转回到东城仁爱医院。

    而左轮安排了大批的人手留在申城寻找陶笛的下落……

    在电梯内,左轮正在紧张的打电话联系着手下,“对,每个交通路口的监控都要查。一定要查,找不到小嫂子的下落,你们他妈的都别回东城!!!”

    他咆哮着,在电梯内不顾别人存在,失控的咆哮着。

    其实,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电梯拥挤的空间内有一个人听到他的咆哮声之后,立刻低垂着脑袋。

    这个人就是纪绍庭,他之所以垂着脑袋就是为了降低存在感。他不想让左轮发现他,更加不想暴露陶笛也在这家医院的信息。

    虽然他心里也明白,按照左轮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查到陶笛也在这家医院。可是,他就是自私的想要跟陶笛多待一会。

    想要单独照顾她。渴望跟她独处。

    真的……

    左轮刚出了医院大门,还没来的及上车就遇到了闻讯赶到的冯宇婷。

    第一次,她冷艳的面孔上满是慌乱。因为下车之后,是一路跑到急诊大厅的,所以脚上的长靴都崴脚了。脚踝受伤了她也顾不上,一瘸一拐的就冲过来,一下子撞到左轮身上。

    看见左轮,她深吸了一口气,紧张道,“陶笛人呢?找到没有?找到她没有?”

    左轮现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摇头,“还没有。”

    冯宇婷怒道,“那你还不快找?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快点找啊,你不是很厉害嘛?怎么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了?”

    左轮一把扯下她拽在他衣领上的那只玉手,懊恼的喝道。“别发疯!现在哥没时间陪你发疯!我的人会留在这里继续找小嫂子的下落,我先回东城。”

    冯宇婷摇头,“那陶笛怎么办?你不亲自去找吗?”

    左轮脸色阴沉,“我大哥现在生死关头,我能顾一个是一个。我的人会留下来找的,你这个女人给我冷静一点。”

    冯宇婷的确是不冷静的,第一次这样不冷静。她忙完工作回到酒店后,发现陶笛不在房间内,房间门都被踹坏了,她立刻意识到不妙。跑到前台询问了情况后,她当即紧张的心神不宁。

    她很愧疚,陶笛是她带到申城来的。她还怀着宝宝,她现在被人绑架了,怎么得了?

    得到季尧跟筱雅两人被送到医院抢救,她又急急忙忙的赶来医院。

    遇到左轮,她像是找到一点希望一样的拉扯着他问各种问题。

    只可惜,左轮的话让她更慌张愧疚了。

    怎么办?

    怎么办啊?

    她慢慢的蹲下身子,不停的深呼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负责护送季尧转院的救护车已经走了,左轮现在必须要赶回去照应那边的一切。

    他走到自己的车边上,看见冯宇婷第一次虚软无力的瘫坐在医院的台阶上。他蹙眉,心底很难受,“你要不要跟我先回去?”

    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冯宇婷摇头,“不,我要留下来找陶笛,我要等她的消息。是我把她带过来的,我尧等着她,带着她回去。”

    左轮无奈的叹息,却也顾不上她了,自己上车开车回东城。

    ————

    纪绍庭没告诉任何人,陶笛被他送到医院救治了,他隐瞒着这个消息。

    只一个人,照顾着陶笛。

    陶笛头部的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过了,他自己脸上也有伤,护士建议他先去处理自己的伤口。他粗暴的回绝,说自己没事。

    他就这样,一直贪婪的拉着陶笛的小手守着她,陪着她。

    他知道陶笛在医院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的,可是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入夜,他虽然很累很困,可是仍然舍不得闭上眼睛。

    他怕自己一睁开眼睛,陶笛就会不见了。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想不到自己还能这样牵着陶笛的小手,也想不到自己还能这样近距离的凝视着他的小笛,更加想不到他有生之年还能再这样贴心的陪伴着她。照顾着她。

    有她陪伴的时候,空气中似乎都多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凌晨时分,他的响了。

    他有些惶恐的僵住脊背,深怕这个电话是左轮的人打过来的。

    铃声固执的响着,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的突兀。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去拿。只是,当他看见上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号码后,他的眸光聚焦了一片深谙之色。

    是那个神秘人打来的电话?

    他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干什么?

    接通了电话,他的嗓音有些激动,“喂,你到底是谁?你干嘛还要给我打电话?”

    那边经过处理的男人声音有些诡异,“还是那句话,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纪绍庭冷笑,“帮我?呵呵……”

    神秘人也开始冷笑起来。声音诡异的有些阴森,“当然,你以为我在忽悠你?如果不是我帮忙,你怎么能照顾你的女神?”

    纪绍庭一惊,“今天那些黑衣人是你的人?是你的人救了陶笛?”

    “没错,是我的人救了她,然后又把她送到了你的身边。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你知道女人最感动的就是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的英雄了。我给你一个称谓英雄的机会,怎么做就看你的了。爱要争取,你不去争取,女神怎么会属于你?”

    纪绍庭听着他的话,触动很大,有些回不过神来,半响才喃喃的道,“你……到底为什么帮我?”

    “纪先生怎么就不长记性?我是谁不重要。好好把握机会。”说完,神秘人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纪绍庭一脸茫然的对着发呆,他完全想不通谁在帮他?帮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疑问,就像是一团乱?一样理不断剪还乱……

    不过,眼下他也不愿意想那么多了。最关键的是他的女神,他的小笛。

    他不舍得浪费一分一秒,他放下重新凝视着陶笛。

    见她的秀眉微微的蹙着,他的大手下意识的去抚平她的眉头,他最喜欢看见的就是恬静安然的面孔了。

    陶笛是在第二天早晨醒来的,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脑袋很疼,疼的她有些懵懂。分不清楚,现在身处何地。

    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小手,当她发现自己的小手上面压着一只大手的时候。蹙眉,看向身边的人。

    纪绍庭实在熬不住在她床边上睡着了,她的动静惊醒了他。

    他连忙睁开眼睛,激动的道,“小笛,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陶笛发现陪着她的人居然是纪绍庭,轻轻的蹙眉,淡淡道,“怎么是你?”

    清醒后的陶笛,对他有一种冷淡的抗拒。

    这让纪绍庭有些受伤,感觉就像是满腔的热血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陶笛看着他脸上的伤,眉头蹙的更紧。一瞬间的茫然之后,昏迷之前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在脑海。

    她瞬间惊恐的叫着,“我现在在哪里?我的宝宝没事吧?我没事吧?我被谁绑架了?”

    纪绍庭看她情绪激动。连忙安抚道,“小笛,你冷静点。你的宝宝没事,你也没事了,你现在在医院里。是我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陶笛听说宝宝没事,两只手也移到自己的腹部,抚摸着那紧绷的触感,心底的慌乱也慢慢的平息了下来。她想起昨天的惊险之后,蹙眉问,“我怎么没事的?纪绍庭,是谁救了我?警察?”

    纪绍庭眸光有一秒钟的躲闪,想到昨夜神秘人跟他说的话,他哑声道,“不是警察,是我。我是救你了,我跟保镖打完架,脸上挂彩了,我觉得丢人。就走楼梯回房间,刚好遇上绑架你的那两个混蛋。我发现是你之后,就追了上去。我一直追了很久,连续撞了几次车之后,才堵住他们。他们必将做贼心虚,最后丢下你逃走了。”

    陶笛听了他的话,心底隐隐的不舒服,不相信一般的问,“你救了我?”

    纪绍庭忍着受伤,点头,“是我救了你,我都在这里陪了你一整夜了。小笛,你出事真的把我担心坏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宝宝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让医生给你用的都是孕妇可以用的药物。”

    陶笛心底顿时就有些五味陈杂,为什么老天爷要安排纪绍庭再一次救了她?纪绍庭对自己的宝宝还挺细心的?

    虽然,她很想用冷漠的面孔对着他。可现在听了他说的这些话之后,她竟有些不忍心太冷漠了。

    最终,她叹息道,“谢谢你。”

    纪绍庭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激动,“不用,小笛,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很开心的。真的。”

    陶笛不想听他说这些,蹙眉,“我累了,你安静点。”

    纪绍庭也不介意,“好。那你休息一会。”

    陶笛刚闭上眼睛,突然想起自己这样消失了,冯宇婷肯定急坏了。还有她老公季尧,他应该有联系她了。他发现她不见了,他也会急疯的。

    她连忙拉住纪绍庭,“我呢?”

    纪绍庭心弦一紧,摇头,“我没看见你的,我没看见啊。”

    陶笛心里一想,放在钱包里,钱包在晕倒的时候掉在酒店的地毯上面了。

    她又说,“那你把你借给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纪绍庭眼神继续躲闪,“我……我也没电了,放在护士站充电。”

    陶笛是个聪明女人,看他的眼神,不由的蹙眉,有些不悦的道,“纪绍庭,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把我囚禁在医院里面?让我跟外面与世隔绝吧?”

    纪绍庭见她真的生气了,这才有些痛心的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护士站拿给你打电话。”

    陶笛叹息,“好。”

    纪绍庭的其实就在西裤口袋里,只是他真的不想陶笛跟季尧联系。不想陶笛知道季尧受伤了,不想陶笛为季尧担心,更加不想陶笛立刻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只想能安静的陪伴着她,照顾着她。

    可,她不愿意。

    他终究是勉强不了她,左轮的人应该也很快就查到这里了。索性,他再做一次英雄。故意在外面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病房,将自己的递给陶笛。

    陶笛接过,连忙给季尧打电话。她一连拨打了好几遍,可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她蹙眉,转而拨打冯宇婷的电话。

    她这个人记性挺好,她能记着冯宇婷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轻声道,“喂,犀利姐。”

    然后,那边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她蹙眉,“犀利姐,是你吗?你在听吗?我是陶笛。你现在在哪里?”

    冯宇婷重重的叹息,然后压抑着情绪,“告诉我你在哪里?说,快点说!”

    刚才异样的声音,是她听到陶笛声音激动的摔倒的声音。

    陶笛知道她肯定是担心了,有些抱歉的道,“我在医院,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