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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 路人甲的清穿日常 > 第201节
    武柱国一面找大夫给四阿哥看病,一面找人送信给上司,让人八百里飞马上京传消息不提。

    京城里,此时气氛却有些微妙。

    太子虽然没顺利地干掉大阿哥,但是干掉了两个厌恶的兄弟,其中一个还是潜在的有力竞争对手,心情自然是很轻松的。

    康熙不用说,眼看没了一个儿子一个极喜欢的侄儿,直接病倒了。

    其他人的表现就很微妙了,德妃虽然心痛,心里隐约竟也有些庆幸,自己幸亏和四阿哥感情不亲,不然只怕承受不住。

    十四和四阿哥虽然也不算亲近,但是毕竟是同父同母,嫡亲的兄长,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然而隔壁和自己四哥关系一直很好的十三却和太子走动的越发勤了,他都撞见了好几次,更是替自己四哥不值。

    自己四哥在的时候,待十三比自己这个嫡亲的弟弟都要好,如今人走茶凉,这事情才多久,十三就去抱太子的大腿了。

    十四实在是气不过,等到上书房散学了,实在忍不住,借机和十三打了一架,话里虽然没说,却含沙射影说十三凉薄!

    十三气的怒吼,“你懂什么!”

    十四又如何能懂他的心情?!明明,他比谁都更难过!

    可是他不能明说,他心中怀疑太子其实才是出事的主谋,可是他没有证据,曾经偷听到的只言片语,他能对谁说?

    他也没有可以依仗的母妃和母家,也没有安身立命的差事爵位,他所有的一点,只是自己皇阿玛的怜惜。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除了靠近太子,还能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看着十四愤愤的离开,十三一拳一拳的锤在墙上,两行眼泪从他秀美的眼睛里流下来。

    他身边的小太监小声道,“十三阿哥,你身上有些地方也破皮了擦些药吧!”

    “不用。”

    他擦干净眼泪,站直了身体,人要坚定自己所选的道路。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别人的误解,又如何呢?

    太子的消息的确是灵通的,等到傍晚的时候,就派人给十三送了一瓶上好的伤药,还派人带话道。

    “十四弟被德妃娘娘宠坏了,如今四弟没了,他心中不快,你就多担待些,不要与他计较了。”

    听着倒是蛮冠冕堂皇的,只是十三他心中清楚,若是自己真信了太子的话,肯定是要和十四阿哥生出隔阂的。

    自己一个没人宠的,心中也很悲恸的,如何不会对样样都有的十四心生忌惮?

    看着昏暗灯光下的那瓶伤药,十三真的恨不得狠狠砸到地上,可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那伤药拿到自己眼前细细看了一回,又吩咐人道。

    “等会儿,与我擦太子殿下送来的药吧。”

    康熙的消息自然是灵通的,作为父亲,看事情的眼光自然不与众人同。在康熙眼中,太子那是实打实的对兄弟的关系,心中欣慰不少,也高兴了些。

    看来,太子对年纪小的兄弟们,还是很爱护的。

    康熙之前觉得太子对四阿哥和椿泰的事情并不真心哀痛,只流于表面,心中很有些不满和担心,如今见太子对十三关怀备至,对十四也挺理解,又觉得稍微回复了些精神。

    想了想,也觉得,太子对四阿哥和椿泰,尤其四阿哥,心中有些心结也是正常。

    毕竟当初,四阿哥是被佟皇后养着的,养母生母,都十分疼爱,而太子从小儿丧母,心中嫉恨也是有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康熙虽然是一代明君,可也是一个父亲。

    对太子,康熙那真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如今便是已经略略察觉了太子的心性有些问题,却还依旧捂着眼睛不敢相信,各种替太子找借口。

    他的心情好了些,整个乾清宫的低气压都好了些。

    然而此时,四贝勒府里,四福晋的心情却差到了极点。

    先头,十三是托过她给四阿哥送信的。

    四福晋也答应了下来,毕竟送个信,其实也不是什么多麻烦的事情。

    然而,接下来京城里出了时疫,四福晋的长子大阿哥弘晖也病倒了,四福晋就把这事给忘掉了。

    之后弘晖好了,四福晋也把这事给忘了,如今,竟又翻出来了。

    四阿哥人都不在了,四福晋便拆了信看,看了信后,心中震惊不已。

    她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很精明,如何看不出这信中,十三的意思。

    联系眼下的境况,十三恐怕还真不是小人之心了,四阿哥,他就是太子害的!

    想到这里,四福晋是对太子心中深恨!

    她虽然和四阿哥夫妻感情不和睦,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和四阿哥那是一条船上的人,便是看在弘晖的份上,她虽然厌恶四阿哥,却也希望四阿哥好好的。

    因此,那一瞬间,四福晋有种冲动,去举报太子,她手中的信,其实是很好的佐证。

    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这事,不能宣扬!

    首先,四阿哥人已经没了,看这个架势,太子几乎是必然要登基的。自己要是荐举了太子,若是能把太子拉下马来,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得罪太子妥妥的。

    到时候,自己孤儿寡母,怎么办?!

    更何况,这封信要是泄露人前,让人知道,自己本来该把这救命的信送出去,自己却因为琐事给忘了!

    自己该怎么立足?

    四福晋是个理智的人,她心知,如果那样的情况下,康熙必然要迁怒自己,觉得自己也是害了四阿哥的一个凶手,外界听到这事,只怕也会觉得,自己也得对四阿哥的死担责。

    在屋里坐立不安了半个时辰,外面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丫环过来点了烛火后又被四福晋给赶了出去。

    四福晋心中犹疑,到底还是下定决心,把这件事掩了下去!

    横竖四阿哥已经死了,自己要为活着的人考虑。

    自己不能倒,太子也不能得罪,不然弘晖日后怎么办?自己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怎么办?

    她颤抖着手,想要把信烧掉,然而靠近了烛火,火苗炽热的温度烤焦了信的一角,她又犹疑了,像是被火烫着一样缩回了手。

    不,自己还是要留着这个证据!

    若是日后,太子好还罢了,若是不好,自己也是留了条后路。

    她安抚着自己的心口,长长的叹了口气。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的那点良心,虽然没有多少,可是,毕竟是弘晖的阿玛啊!

    不提四福晋心中纠结痛苦,四贝勒后院里,众人姿态也不同。

    李格格是有儿有女的,心中虽然也难过的大哭了几场,但是日子还是很有盼头的。

    其余的姬妾里面,大家情绪就不太一样了。

    最绝望的就是佟云惠了,她费了那么大功夫,只为顺利生下四阿哥的四阿哥,然后混个太后,可万万没想到,四阿哥就这么挂了!

    四阿哥要是死了,她上哪里生个孩子?!

    这一世,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佟云惠本来流产后身体就不好,这一病,身体就更不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灵泉这次都失效了,她喝了许多灵泉,服用了灵药,身体还是不见好起来。

    最轻松的大概就是孙玉琼。

    孙玉琼虽然没有奇妙的空间,但是她有系统啊,可以看到四阿哥的好感度。

    四阿哥要是挂了,自己的任务肯定会失败,然而并没有,可见四阿哥人还是活的好好的。

    不仅是四阿哥,就是康亲王椿泰,人也没死!

    毕竟四阿哥好感度列表上,康亲王椿泰的名字虽然不如以往明亮,但是好感度直接飙升到了九十六,超过了佟皇后!

    孙玉琼不知道四阿哥和椿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让四阿哥的好感度直接飙升那么高,想也知道,多半是发生了舍命相救之类的剧情。

    想想四阿哥的文弱,康亲王的品性,这种事情还是很可能发生的。

    因此,孙玉琼表现的极其淡定,虽然每天不是念经就是抄写经书,但是看她的表现,还是比较淡然的。

    她表现的淡然,是因为她笃定无论是四阿哥还是康亲王,应该都没死,然而京城里这些人可不这么想,很快却又起了风波。

    康亲王福晋那拉氏之前一直都没有孕,如今才有孕没多久,康亲王就出了事,想来这孩子的命格绝对有问题!

    这风声虽然没有传到淑慧耳朵里,但是在某些人的有意传播下,还真是传的甚广。

    别说,还真有些人信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越传越离谱,什么恶鬼转世,恶魔投胎的都传出来了。

    康亲王太福晋本来就对淑慧不是很喜欢,又年老糊涂,竟也有三四分信了,私下与淑慧的三嫂富察氏嘀咕道。

    “她怀的那个孩子,不会真有个什么问题吧?”

    富察氏最近心力交瘁,这样的大的事情,瞒住淑慧是很难的,如果不是因为康熙有了口谕,不然这事是万万瞒不住的,便是眼下,其实也有些瞒不住了。

    再听到康亲王太福晋这么说,她心中里别提多腻歪了,如果不是长辈还是奶奶辈儿的,她真是恨不得吼一顿。

    饶是如此,她也忍不住道,“玛嬷,您就别添乱了!这事,跟孩子的命格有什么关系?且不说五弟人还不一定出事,便是真出事了,好歹也是有后了,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事情,别乱说了。”

    太福晋见富察氏要发疯,讪讪的道,“也是外面都这么说……”

    “还不知道哪个黑心的在背后推波助澜呢!”富察氏恨恨地道,“实在是太狠毒了!”

    她是个明白人,知道对方这意思,是连个后都不想给椿泰留啊!

    她心中愤怒,背后人之一八福晋心里可得意多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过的不好,这些人谁都别想好过!

    ☆、背锅

    八福晋听了下人的汇报, 心中开怀,虽然当晚上八阿哥与人商量事情,并没有回来, 依旧命人准备了美酒小菜,准备小酌几杯。

    她心情不错, 她身边的丫环却噤若寒蝉。

    自从八福晋早产下一个死胎,性情就比之前更喜怒无常了, 之前虽然骄纵, 但是如果顺毛捋的时候,八福晋的心思还是挺好猜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

    上一秒心爱的,下一秒可能就砸的粉碎,一会儿心情低沉,一会儿心情却亢奋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