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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阿辞醒过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阿辞发现自己依然被简言困在怀里,下巴靠在他的胸口,额头抵在他的下巴处。既能听到简言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简言的一只手穿过阿辞的脖子紧紧揽着他的肩,另外一只手则搂着他的腰,两人的腿也纠缠在一起,完全就是占有和保护的姿势。

    想到昨天晚上的画面,阿辞脸上充血,小腹处涌起一股燥热,身。下某个地方隐隐有抬头的趋势。阿辞被自己吓了一跳,想要从简言的怀里离开。

    但是他一动,简言却抱的更紧了,他没醒过来,嘴里却迷迷糊糊的吐出两个字来:“别动……”

    阿辞顿了一下,轻轻在他耳边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简言这才松开了手,人却还是没醒过来。

    阿辞这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拿过昨晚被简言随手扔在一边皱成一团的睡衣,面红耳赤的套上。

    阿辞先去厨房,将粥熬起来,然后才去卫生间洗漱。

    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脖子上布满了红痕,阿辞差点把漱口水咽了下去。

    混蛋,这是夏天啊,他要怎么出去见人?他今天要穿什么?

    ……

    回到卧室,简言还在睡,阿辞看了他一会儿,又躺了上去。

    简言立刻感觉到了,闭着眼睛伸长手臂将人搂进怀里,还嘀咕了一句:“这么久……”

    阿辞任由他抱着,也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阿辞一睁开眼,就对上了简言温柔的眼神,看他的样子,应该醒来已经有一阵了。

    “早。”阿辞对他笑了一下。

    简言微微一愣,他还担心他家媳妇早上醒过来会害羞呢,现在看来,倒像是比他还坦然?

    简言有些欣喜的凑过去在阿辞唇上吻了一下,却尝到了清新的牙膏味。简言又是一愣,这才发现阿辞已经穿好了衣服。

    简言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他性子懒散,但一直以来睡眠都不是很好,早上几乎从来不赖床。可是昨天晚上,抱着阿辞竟然睡的格外沉,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

    趁着简言洗漱的时间,阿辞又煎了蛋饼,准备了一碟泡菜。

    简言洗漱过后,就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简单但是精致的早餐。

    心里一阵感动,简言还是趁着阿辞不注意,飞快的拍了一张照片,发出去,配字:媳妇做的早餐。

    阿辞回来看到简言刚好把手机放下,随口问了一句:“谁啊?这么早?”

    简言:“没事,广告。”

    阿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继续问下去。

    简言忽然有点心虚。

    在电梯里,他们又遇到了昨天那对母女,那小姑娘不停的跟简言使眼色,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看的那年轻的妈妈相当尴尬,阿辞也微微皱了皱眉。

    上了车,阿辞有点犹豫,刚才简言应该没注意到那年轻妈妈的表情,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可没等他犹豫出个结果来,就看到简言把车子开回了他自己家的小区。

    “你干什么?”阿辞惊讶的问,“不去上班么?”

    “你等我两分钟,我回去换衣服。”简言将车子停好,边说边下了车。

    阿辞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换衣服?想到昨天安云说他“不修边幅”的评价,忍不住笑了出来。要是给警校的人看到简言现在的样子,他们一定不敢认吧?

    可是,简言说要他等两分钟,阿辞却足足等了二十分钟,都还没看到简言的影子。

    阿辞有点不放心了,虽然说是回自己的家,但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危险系数原本就比其他人高。阿辞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给简言打个电话,却发现有一条未读彩信。

    彩信?

    一看发信人,是邹韵。

    阿辞点开一看,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邹韵发过来的,全是简言朋友圈的截图,什么媳妇家的灯,情侣套餐以及媳妇做的早餐。

    邹韵什么都没说,但是阿辞很快就想到了上次邹韵说他不会做饭,他没反驳的事。

    阿辞:……

    明明昨天还答应了他,暂时不要公开他们的关系的,可这阳奉阴违的速度,简直了……

    阿辞觉得自己该生气的,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扬。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呢?

    正在犹豫要怎么回邹韵的消息,忽然一抬头看到简言拖着一只行李箱,手里还大包小包的拎着许多东西。

    “你这是干嘛?”阿辞吓了一跳,一边问一边去解安全带。

    “你别下来了。”简言阻止了他,把东西拿到车后面。

    阿辞忙替他打开后备箱,心里却有点不安。

    简言很快放好东西,他刚坐上车,就听到阿辞一脸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

    简言凑过来,在阿辞唇上吻了一下,说:“搬家。”

    “搬家?”阿辞被他弄的彻底懵了。

    “嗯。”简言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你把钥匙都给我了,这么有诚意,我当然不能辜负啊。原本家里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了,但是你的衣服我又不能穿,所以还是要搬过去的。现在既然过来了,就顺便搬了吧,要不然晚上还要再跑一趟,多麻烦。”

    阿辞震惊的看着简言,什么叫他“这么有诚意”?钥匙分明是简言自己抢去的好吗?

    “你……”阿辞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板着脸说,“我什么时候同意你搬过去了?”

    “不是吧,媳妇?”简言大惊,哭丧着脸,“你不能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啊?”

    阿辞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种羞人的事情,做过也就算了,还拿出来说?这人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

    简言眼看着撩拨的有点过了,忙扑过去,抱抱亲亲揉揉,感觉到阿辞安静下来了,才开口:“媳妇……啊……”

    简言委屈的看着阿辞收回去的腿:“你谋杀亲夫啊?”

    阿辞懒得看他:“要迟到了。”

    简言发动车子,还兀自嘀咕:“每次开车前都要来勾。引我,怎么可能不迟到?”

    阿辞板着脸看窗外,只当什么都没听到,眉眼却是飞扬的。

    到了警局,阿辞走在前面,刚一进门就迎面撞上覃木。

    覃木看了阿辞一眼,忽然说:“阿辞,你不热吗?”

    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穿了长袖,还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的阿辞身上。似乎,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阿辞:……

    勉强忍住了伸手去摸衣领的冲动,阿辞淡定的走回自己的座位:“还好。”

    简言伸手在覃木头上拍了一下:“往哪儿看呢?”

    覃木欲哭无泪,他看什么了?这些人都怎么了?

    第40章

    简言把昨天晚上他们找到的疑点一一列出来,然后安排了人分别去查。安排完一回头,就看到阿辞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简言忙问他。

    “师哥,我想去一趟米教授家,把车借我用一下。”阿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起来有几分急切。

    “你伤还没好,我和你一起去吧。”简言说。

    张教授还在住院,米教授也不在家,开门的是他家的保姆。

    阿辞笑着和她打招呼:“华姐。”

    华姐看到阿辞也很高兴:“阿辞,好久没见你了。”

    华姐给两人泡了茶,有点歉意的说:“阿辞,教授今天不在,他还在医院呢,夫人……”

    “我知道。”阿辞打断华姐的话,拿过简言手里临时买的礼盒,递给华姐,“我等下要去医院看望教授,顺路先过来看看你,好久没见了,我也挺想你的。”

    “这,这怎么好呢?”华姐有点无措,看看阿辞,又看看简言,不知道该不该收这礼。

    “有什么不好?”阿辞一笑,把东西塞给华姐,又给她介绍简言,“这是我师哥,简言。都不是外人,华姐你坐下和我说说话吧。”

    华姐拗不过阿辞,只得收了礼物,又坐下来和他说话。两人就着米教授和张教授的日常聊了许久,却一直没提到米树的事情。

    简言在一旁看着,发现华姐和阿辞虽然熟络,但是说话的时候总提着一口气,并不怎么放松。

    最后,阿辞忽然问:“华姐,你去看过云姐了吗?我昨天听说,她手术好像还蛮成功的。”

    华姐摇了摇头:“我没时间去,但……”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就住嘴了,愣愣的看着阿辞。

    阿辞也看着华姐,不说话。

    简言在旁边问:“华姐是怎么知道安小姐的事的?安小姐说她没和米家任何人联系过,米教授就更不可能告诉你这件事情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华姐没回答简言的话,她看着阿辞有点伤心:“阿辞你……”

    “是方俊哲吧?”阿辞打断她的话,“米树家的钥匙,也是你偷偷配给方俊哲的,对不对?”

    华姐不说话,只狠狠的盯着阿辞。

    阿辞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和云姐关系好,你对她的遭遇很不忿,很同情,其实我也一样。但是你想过没有,云姐能这么快从和米树的那段婚姻中走出来,大半是方俊哲的功劳。如果方俊哲杀人了,云姐怎么办?”

    “不,不会的。”华姐有点着急,“俊哲说,他只是去米树家搞搞破坏,并不会真的杀了米树的。”

    从米教授家出来,简言连续接到好几个电话。

    4月12日那天,方俊哲不仅去过北悦铭府小区,还去了米树家。

    那个配钥匙的也找到了,根据对方的描述,去配钥匙的人就是华姐。

    昨天晚上简言找到的帖子里,有魏徐和陆雨晴的回复。

    简言直接让人去将方俊哲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