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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自己昨天的豪言壮志噎了回来,贺飞章哭笑不得,认命地说:“我这就是给你当免费苦力来的,站好别动。”

    他上前几步,先去探周放腰间的皮带。

    方形的暗色金属钩扣尚带着一丝体温,摸起来热乎乎的。贺飞章两手拨开钩扣,听见它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他一手拽住钩扣那端,另一只手伸到周放身后去拉松皮带,周放从上往下看去,正好看到贺飞章抽皮带的姿势,就仿佛被他很自然地虚环住了腰胯一般。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巴掌盖住他的后脑勺,使劲儿揉搓起来。

    贺飞章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的往前一扑,直接一头撞在周放胸口上,额头顶在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哎哟一声,抽出一只手向上摸了摸:“你够了啊,不知道病人最应该做的就是遵从医嘱吗,亏你以前还当过高级护工……哎我说我撞到哪儿了,什么东西,怎么还带弹性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消了音,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定在当场。

    周放低头看了看:“这位护工,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吗。”

    贺飞章:“……明明是你推我。”

    两人的目光都停在按在周放胸口的手掌上。

    贺飞章手指动了动,指腹又蹭过柔软的乳首,他面色一僵,再不敢动了。于是又变成了周放盯着贺飞章,贺飞章盯着自己手掌下的褐色小点。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周放终于开口:“我说。”

    贺飞章:“……啊?”

    周放:“虽然现在天气是挺暖和的,但一直光着身子这么站在外面,你不难受吗?”

    贺飞章不明所以,然后他看见对方饱含深意的目光扫过自己。顺着他的视线,贺飞章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全裸着。

    以及,他,翘起来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自己光溜溜什么也没穿,一手解着周放的皮带,一手还摸着他的胸肌,对着人家,翘了起来。

    虽然只是半硬,但怎么说也是翘着了啊!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他慢慢地,慢慢地收回那只咸猪手,后退一步,故作坚强地说:“周哥,我可以解释。”

    周放却不按常理出牌:“你不用解释,我懂了。”

    贺飞章:“……”

    他虚弱道:“不是……你怎么就懂了,你懂什么了?”

    “咱们好歹一起住了这么久,都是男人,有需求很正常。”周放理所当然的说,又低头看了看那只害羞的小鸟,调笑道:“你多久没纾解了,很精神嘛。”

    贺飞章一张脸都扭曲了。

    然后他把手里的皮带往地上一扔,撂下周放自己跑了。

    一直在水里洗漱的温锐见状靠过来,甩着身上的水上了岸:“飞章怎么又自己跑了,你俩闹矛盾?”

    周放瞟了一眼贺飞章蹿出去的方向,闻言收回目光,嘴角带了一丝意犹未尽的戏谑。

    周放:“开个玩笑,这家伙恼羞成怒了。”

    感觉自己一没留神又被喂了一大把狗粮,温锐无奈道:“他跑了你怎么洗澡,要我帮把手吗?”

    周放摆摆手:“没事,我能行,你忙你的。”说完,他一手拉开裤链,缓缓脱下外裤。

    虽然因为内伤动作有些不甚流畅,但不可否认,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完全不需要别人帮忙照顾起居。

    温锐抽了抽嘴角:“贺飞章知道你可以自己洗澡吗?”

    “很明显,他不知道。”周放将长裤随意扔在脚旁一堆衣物上,接着他竖起食指,轻轻放在唇前,低声说:“别告诉他。”

    “……你们开心就好。”这是八成又是情侣间玩儿小情趣,没他什么事儿。温锐不想再说,摇摇头走了。

    周放目送他离开,仍穿着条内裤站在岸边。果然没等多久,身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贺飞章又回来了。

    也是废话,他衣服全在地上撂着呢,想走远一点儿都不行。

    贺飞章臭着一张脸走回来,看他全身只剩下内裤还在身上,狐疑道:“你自己把裤子脱了?”

    “没有。”周放一脸正直地指了指重新下河的温锐:“小温刚刚帮我脱的。”

    温锐:“……”为防误伤,他又往更远的水域挪了挪。

    贺飞章半信半疑:“算了,你别动,我帮你把内裤脱了。”

    周放低笑:“谢谢。”

    还是有些尴尬。贺飞章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走过去两手勾住周放内裤边沿,慢慢将这块黑色布料褪了下来。

    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人鱼线的走向也非常漂亮,以及埋在深色体毛下的周小放,看起来也是分量十足。

    贺飞章一不小心瞥到,不自觉便多看了几眼。

    周放见他眼都看直了,忍不住又逗他:“大不大?”

    “嗤,一般般。”贺飞章立刻道。

    作者有话要说:

    ######病号周和护工贺的日常#######

    周放受伤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于是贺飞章勉为其难,担当他的贴身保姆。

    这之后,两人总是会需要面对一些比较尴尬的场面。

    比如现在。

    周放:“咳,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贺飞章:“ss星球哪来的洗手间,等会儿,我去给你刨个坑。”

    周放:“……”

    片刻后,贺飞章拍拍手回来:“好了,走,蹲坑去喽~”

    周放:“……”

    贺飞章:“你要大的还是小的?小的我可以帮你扶着,大的我也可以帮你摆造型哦。”

    周放:“……”

    贺飞章:“别害羞嘛,来,我抱你过去~”

    周放:“wtf。”

    周放面无表情:“我要求换人。”

    【贺飞章:很好,正文里的仇在小剧场里全报了。咦嘻嘻嘻嘻嘻。】

    第77章

    不过紧接着他又忍不住道:“大哥,你都吃什么长这么大的,传授一下经验呗?”

    周放:“……噗。”

    他将脸埋在自己手掌里,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贺飞章面瘫着脸,仰头望着他:“不要妄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祖传偏方对不对,好兄弟就要懂得分享,知道吗?”末了,他不死心地问:“所以,你是不是用了偏方?”

    周放终于破功,他遮住自己的双眼,一连串爽朗的大笑从喉间猛然暴了出来。

    这畅快低沉的笑声,有如被大提琴拉奏出的悦耳音符,惊起了身后丛林中的几只飞鸟,飘进贺飞章耳朵里,却是异样的动听。他抬头便看见周放一手捂着眼眸,笑得酣畅淋漓的模样。

    周放透过虚张的手指看向他,眉眼间全是愉悦和肆意。

    这个样子的周先生,他之前还真的从来没见过。

    一时间,之前周放的调笑捉弄,更往前一些的刻意隐瞒,竟然都可以不那么在意了。

    贺飞章看着周放痛痛快快的大笑了一场,才清了清嗓子,提醒他:“笑够了?笑够了就抬脚。”这丫内裤才脱了一半好么!

    周放听话地提起脚,眼看他把自己的内裤脱掉仍在衣服上,然后起身勾了勾手:“赶紧的,其他人早都洗完了,就你最磨蹭。”

    周放笑吟吟道:“帮我搓背吧。”

    贺飞章耸耸肩,推着他下了水。

    也是玩儿得累了,期间两人洗洗搓搓,周放都没再故意戏耍贺飞章,只是他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贺飞章小心地搓洗他的后背,有些怕力道过重又损及他的内府。周放身上伤痕累累,虽然都是旧伤,但耐不住数量多,乍一看去还有些吓人。

    在贺飞章眼里却觉得这些伤疤帅呆了,他有些好奇,手指在周放肌肉纠结的背肌上划过,一旦见到灰白色的疤痕,就总想去戳戳按按,看看它们长好了没有。

    周放被他戳了半天,痒得不行,无奈只得转身捉住那只手:“我记得只说了让你帮我搓背,可没叫你勾引我啊。”

    贺飞章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又被口头调戏了。他行凶的手被制住,却还是抵不住心中好奇,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格外像一个觊觎美色的痴汉。

    他一双眼睛还在那些疤痕上打转,不禁问道:“周哥,你身上的疤好多啊。”

    语气中不带厌恶或嫌弃,倒是有几分羡慕和眼馋。

    周放觉得好笑,捏了捏他的手:“这些都是战功。”

    贺飞章倏然记起周放曾经说过,他曾经有过寄生兽,也就是蒙多的母亲。如此看来,周放以前必然也是一位久经战场的斗士。光看这大大小小的伤痕,就能想象这家伙从前的生活有多刺激,简直就像真人版《碟中谍》。

    不过那时候他们俩压根没交集,没能得见身为寄生者的周放,简直是贺飞章的一大憾事。

    试想,蒙多的母亲必然也是一只猞猁。

    所以如果周放和寄生兽同步成功,会不会和他一样,也进化出金色的眼睛和尖尖的耳朵?

    说不定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贺飞章看着周放身上的浅白色疤印,不自觉歪了楼,因为这么个幻想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周放此时心情舒爽,看到贺飞章这幅痴呆样,简直怎么看他都觉得好玩儿。眼见他对身上的疤痕感兴趣,索性挑了几处,和他说明这些疤是怎么得来的。

    结果就如贺飞章之前想的一般,周放的每一处伤疤,都代表着一次险象环生的经历。

    其中有一些是为国家执行任务留下的,另一些则是与寄生者和异种结怨,两方缠斗造成的。

    贺飞章在旁边听他讲故事,心中却是对这个人越来越敬佩。

    不提他略有些顽劣的性格,单说这个人为华国做的许多事,贺飞章就已经无法再单纯的抵触他了。之前的那些“一定要报复他”的小心思,贺飞章想想就觉得不应该,莫名感到一丝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