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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雪急红了眼:“你一个男人对付我一个女人。”

    “怼的就是你!”

    这次于望舒没拦住,两人转眼间又扭打在一起,他上去拦架结果被喊和女人动手。

    这下倒是他搞的里外不是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地上的两个女人才回过神,葛雪下意识想跑但被杜大磊揪住了头发,在地上拖的时候,于望舒一个大男人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心惊胆颤。

    “我当年就是这么把你拖进校长室,今天我也会这么把你拖进公安局,孰是孰非大家一起说个清楚,我杜大磊从来就不是吃瘪的人!别人不敢的,我敢!”

    最后她没能把人拖去公安局。

    警察叔叔的电话是徐璈打的,三人挤在警车里,杜大磊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对她而言宽大的西装更显得自己身材弱小,本就不俗的五官现在多了点可怜:“恨不得把她杀了。”

    “不值得。”徐璈冷漠的回了一句。

    即使是坐在警车里,气质依旧还在,于望舒吸吸脖子嗯了半天,然后挠挠头提议:“要不先去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我没什么大事。”杜大磊仰头擦掉眼泪,“我打她的时候也都避开了关键部位。”

    在警局,两方人各执一词,这事说小不小,但也没大到非要警察处理的地步,刚过完年的就碰上一件麻烦事,谁心里都不好过。

    于望舒抠着从餐桌上拿过来的面纸擦鼻涕,一边听着警察的教诲连忙点头,“啊切!”

    最淡定的莫过于徐璈:“婚礼现场由视频监控,于望舒到底有没有对你图谋不轨,去看视频就知道了。”

    “也成。”警察也觉得这办法好使,不管怎么说,俩女大战的起因都是因为它不是吗。

    话一被附和,葛雪就紧张的站了起来,先是一声不吭,可没几步就回头拿出手机要找律师。于望舒揉揉冻得通红的鼻子,上前奉献自己的手机。

    里面播放的是一段小视频,水果手机画质高连台上人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葛雪愣了一会,作势去夺手机。

    “原来你真的是……”杜大磊套着西装外套好不容易暖和一点,现在双手发热上去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惊天动地在警局里回荡三声,如雷贯耳,而葛雪没反应过来直接趴地上了,“混账东西!小时候什么货色,大了还是什么货色!”

    “都安静,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能让你们撒野的地方!”

    于望舒想给警察同志鼓掌,结果葛雪被送医院了,因为鼻子里面有假体,杜大磊刚刚那一巴掌力道可不轻。

    从警局到医院,再在医院登记完,于望舒蹲在地上叹口气:“大磊,你这脾气得注意点,这次是咱们占理了,要是不占,假如她要你高价赔偿……”还是于妈有先见之名啊,他也就是迟了几分钟而已,她就和人打架了。

    “什么样的人我就给什么脸,我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我懂。”

    也对,大家都是奔三的叔叔阿姨了。

    “我也懂你,天也不早了你一夜没休息,这边有我在呢,你先回去吧。”

    杜大磊眼眶又红了,好一会才说:“我不回去。”

    不回去干嘛,要是再吵起来,医院还不得翻了天。

    于望舒看徐璈在另一边和警察沟通,说:“你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啊我就打电话告诉你。”

    “你今天不是要上班。”

    “今天周末不上班,我又不是以前的快递员了。”于望舒让她赶紧放心,情绪经历过大起大落,杜大磊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一个金牌律师在这呢,放一个心。”

    “噗——”女人破涕为笑,“我不是担心这个。”

    “不担心就赶紧走。”

    好不容易把杜大磊送走了,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还是他妈打的,于望舒一接立马换上另一张脸虚弱的叫了声:“妈,昨天酒喝多了。”

    于妈吼了一嗓子:“让你逞能吧。”

    “对对对,我下次再也不装逼了。”

    “是你妈?”徐璈和警察交接完了,看他对着手机一脸怂样。

    于望舒惦记着回家怎么交待,瞪了一眼:“就是我妈,要你管!”

    有一种人看着就没好感,于望舒觉得徐璈面相不好,不然为什么自己一见他就想发火。这个时候他还没想到缘分这东西,因为缘分大多是美好的,他活了26年,今年都奔着27岁去了,坏事没做过,好事做了不少。于妈对他虽然有时挺凶但私下没少夸他,于望舒觉得老天爷一定不会虐待他,毕竟好人有好报。

    但现实就是太残酷,以至于后来于望舒觉得老天是不是被云遮了眼,月老是不是喝醉酒把线给搭错了,徐璈和他的羁绊越来越深,可大家年纪都大了。

    徐璈拎着于望舒,胳膊弯里挂着的呢大衣就搭在对方肩头:“走吧。”

    厚重的大衣隔绝冰冷的寒气,于望舒眼底一热,是被舒服的,他啊了一声:“这么快就可以走了。”

    “葛雪说要找律师谈,谈就谈吧。”

    于望舒被徐璈沉稳的气场压迫,拢了拢大衣跟在后面没有要怼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生病了。等拐了两个弯还不见医院大门,他刚想问,徐璈推着他进了一间房,门口挂着:内科5.

    “医生你开点药吧,我弟弟不打针。”

    医生低头,透过老花镜看了眼于望舒失笑:“感冒喽,回去好好睡一觉,配合着药吃没大碍。”

    于望舒像是应和医生的话,立即打了几个喷嚏。扬城再冷都没京都的五分之一,他已经过习惯了,现在身体承受不住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领了药,身上还穿着和衣服不匹配的呢大衣,出去时已经早上4点,徐璈就在车里闭目养神,他敲了敲车窗。

    “昨晚上那事谢谢你了。”

    低哑清脆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有空算算我的律师费,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起我的。”

    这话说的就没劲了,于望舒难得产生的那一丁点的感激顿时烟消云散:“我又没求你。”

    雪花打落在车窗上没一会就开始融化,徐璈嘴角挂着三分淡笑,看了一眼在犯头晕的于望舒:“杜大磊那个朋友是叫郑政?”

    于望舒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讲道理,他扒扒日子发现最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没有一天的睡觉时间是超过8小时的,已经年轻觉得熬夜没什么,现在一把年纪了,熬一天难受一天。他强撑起精神:“对啊。”

    “哦,原来是他。”

    于望舒拧起眉:“你又认识?!”敢情是牛逼厉害了,这京都里的人你全都认识。

    “不认识,以前听过这名而已。”徐璈犯不着用这个去套近乎,他把水杯递过去,“喝吧。”

    于望舒瞪着水杯,显然是在犹豫:“你喝过没有?”

    前排沉默了大概两秒:“没有。”

    于望舒:“……”自己好像有点神经质。

    车开到半道谁也没有出声,于望舒浑浑噩噩的倒也没觉得气氛尴尬,只是盯着前面的后脑勺瞅瞅能不能瞅出个洞来。

    “你……”

    “于望舒你……”

    两道声音戛然而止。

    徐璈身上穿着马甲,脸肃然着让于望舒想到了小时候最凶的那位班主任。

    “这一晚谁都没好过,回去先睡一觉。”

    于望舒:“在前面那个酒店停车就可以了。”说着开始翻找钱包。

    徐璈的眉头终于皱了一下:“去我家。”还真没心情和他做斗争。

    “我钱包呢?”翻来翻去都是空的,他猛然想起自己那外套可在杜大磊身上穿着呢,钱包在她那。于望舒捏着手机想反正支付宝吧,可问题来了。

    他的卡绑定的全是扬城那个手机号,支付需要验证码。

    徐璈没等到他回复,就看后视镜里的男人脸上青白交加,手里握着手机三魂去掉两魄,鼻涕都快下来了。

    不过他的决定向来没有反转的可能,这车是一路开到头直达自家停车场。

    于望舒下车的时候哆嗦了一下,原本个子只相差2厘米,现在看着像是有半个头的差距。

    回到家,徐璈想让人先去洗澡,但于望舒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他把人推进屋:“睡吧。”

    “靠,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于望舒不服,嘀咕了一句,用眼神质问着:你是不是正常人。

    “你觉得我是不是正常人。”

    于望舒擦擦鼻涕,现在睡人家家里还是先收敛点,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徐璈听见背后的关门声之后弯下腰,把老大揉怀里蹭了蹭,脚边的三只也是认主的家伙,“等会进去。”

    门铃这时敲到好处的响起,他打开门让女人进来:“马上要开学,案子能放给别人就放。”

    秘书显然没料到他这么说,愣了会呐呐说:“好的,我知道了。”随后把几摞卷宗放在桌上,路过卧室时感到里面有动静,瞥了一眼没看到人,倒是看到了床下散落的衣服,很眼熟因为都是徐璈的。

    而徐璈在公司是严身律己的人,从不会把衣服扔地上或者放乱,原来是有对象了么。

    “不过那个富商的离婚案是坚持你来接的。”

    徐璈点头:“这个我知道,如果没事你就走吧。”

    被人这么简单明了的下逐客令还是第一次,不过女秘书反应快,进屋时间没超过10分钟。

    徐璈透过卧室未掩好的门看到一地的衣服,面不改色的喝完咖啡。

    卧室门打开的时候,四只小东西一起溜了进去,这事徐璈拦不住,他就两只手总不能拦住四只猫吧,于是四只猫老练的爬上床,找到老位置窝成一团。

    徐璈则拎着药箱,用棉签蘸了药酒往于望舒脸上涂,10个女人里有8个都留长指甲,于望舒的脸怼葛雪的爪子挠了不知道多少次,可能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但看着实在是扎眼。

    于望舒刚睡着,闻见一阵刺鼻的气味忍不住想睁眼,极不情愿的眯开一条缝结果看到的是徐璈的脸,模模糊糊还在慢慢靠近,他头一歪直接甩了一巴掌上去。

    按理说这一巴掌在电视剧里能甩的老响,但在现实中,他图谋不轨的手被握住了。

    事实上徐璈顺着他的手腕按摩了一会,于望舒想着自己都困了,就没拒绝,老大跨过他的脖子甚至让出了位置让它踩,屋子里弥散着一股清淡的气味,让他迅速进入沉睡。

    “于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潇潇洒洒的通过司法考试算不算。”

    那人嗤笑:“你就这么大点出息。”

    在于望舒做了第三个关于以前的梦时,他很机智的选择了逃跑,逃跑前又十分聪明的席卷了桌上的两枚鸡蛋,可惜在路上差点被噎死。

    经过按摩,手腕处的酸痛好了很多。到了家,他装无辜坐在于妈身边捶腿:“大磊那事我是无辜的。”京都就这么大,圈里子有点风吹草动不消一刻就会人尽兼知道,于望舒没指望于妈不知道,毕竟那么大的场面,估计杜大磊在家也够呛。

    于妈说:“昨晚你睡哪的。”

    “新家啊。”他老实说。

    于妈立马哼了一声:“脸上、手上的是昨晚打出来的?”

    于望舒直接发誓:“我没跟女人动手,相反的我只要说一句话,那个女的就说我欺负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这么委屈。

    下午他在卧室复习,然后于妈手里手里拿着厨刀像是突然想起来的,说:“后天就开学了。”

    “这么快!”于望舒捂住脸,这一天真的来了,他要背上书包和20刚出头的年轻人坐在同一个课堂,真是想想都很刺激。

    “你那房子什么时候装修,本来就是买的二手房,你还想放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