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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罗伊的声音却切人了指挥通讯网:“你听到舰长的话了,那就快些铺设登船管道吧,伙计!”

    格罗弗的决定让罗伊有些得意,虽然希望不大,但毕竟还是有可能从中找到他最好朋友的最后线索——为指引sdf-1号离开那片危险区域,在那次孤注一掷的任务中,瑞克·亨特、丽莎·海因斯,还有其他人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

    罗伊把战斗机侧过来,切换到铁甲金刚模式。“好啦,骷髅小队的跟我束,现在我们玩玩推车游戏。”

    又有两架骷髅中队的战斗机通过变形、重组转变成了铁甲金刚。一旦变形完毕,这种可怕的杀人机器外形就彻底转变为身披重铠的巨型机械武士。

    他们加入到罗伊的行列,推着那架动弹不得的战斗囊向太空堡垒飞去。

    eva——特殊运载活动小组的男女官兵们正高效而又谨慎地开展着工作:他们的一只脚就站在地狱边缘,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当然,所有的人都知道eva小组成员的传奇故事,并且都向这种奉献精神和坚忍不拔的品质致以崇高的敬意,罗伊不禁这样想到。此刻,他的铁甲金刚正如同铁塔一样站在登船管道的人口。

    另有两架铁甲金刚跟在他的身后,挤在登船管道的入口处,罗伊满怀希望地望着。巨大的管道一头从sdf-1号延伸出来——这是条直径足足有一英里长的管道。在管道坚实的地板上有一个很大的拱顶,它装备着各种各样你能想像得到的设施。用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俘获的战斗囊和eva小组,以及罗伊等三人组成的安全保障小队仅仅占据了管道的一小部分地面空间。

    “损坏程度并不严重。”eva小组的负责人的声音从通讯网络传来,她正监控着整个现场。“但我无法确定它泄漏了多少空气。你怎么看,福克?该把它打开吗?”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手里正举着一把热电火炬,盯着座舱里的罗伊。

    作为现场职衔最高的军官,罗伊·福克少校负有及时向格罗弗汇报的责任。贸然打开战斗囊具有很大的风险,他们可能触发人类无法想像的诡雷,如果真是这样,现场所有的人都可能殉职,甚至会对sdf-1号造成损伤。

    可是我们不能老是这样被动地打下去呀!罗伊想。对这些敌人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战——我们再不能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

    “格罗弗舰长,长官,我认为应该试一试。”

    “很好,祝你好运。”格罗弗回答道。“执行。”

    罗伊屈下身形,朝面前的eva小队负责人伸出了巨手,拦住了她前往敌船的道路,“很抱歉,皮特持,这活得由我来干。”

    他的铁甲金刚再次直起身子,径直走向战斗囊。他把加特林机炮挂在肩膀上,沉重的脚步震得地板直颤悠。

    “掩护我。”他命令自己的队友。他们立刻成扇形位置排开,压低了炮口,把这片空地都笼罩在他们的火力范围之内。

    从罗伊的铁甲金刚前臂上伸出了几条金届触须,它们分别是功能复杂的机械手、控制器以及电热火炬。

    “尽量不要破坏任何没有必要损毁的部件。”皮特拉向罗伊发出警告,并让她的手下进入爆炸防护掩体待命。

    罗伊上上下下地把战斗囊打量了一番,试探性地使用了几个外部控制器,但一点反应也没有。他静悄悄地靠近了些,检视着巨大的舱口周围的压力密封装置,它正位于战斗囊球根状躯干的后上方。和敌人的炮口靠得这么近,罗伊感到有些不安,他的脑袋汗津津的,把vt头盔的衬里都弄湿了。

    “小心点,罗伊。”耳机单传来克莱马的话音,看来他很镇定

    池不想使用电热火炬,因为那有可能引发火灾甚至爆炸。他决定用铁甲金刚巨大而又有力的双手干脆利落地掀开战斗囊的舱门。他把铁甲金刚的手指勾在舱门的缝隙上,尝试着要寻找一个着力点。

    战斗囊晃动着、颠簸着,最终还是被打开了。

    就在舱门打开的一刹那,罗伊操纵着铁甲金刚往后一跃,顺手摘下机炮瞄准。铁甲金刚的手指紧紧地搭在扳机上,但并没有人立刻现身。

    然而,铁甲金刚的外部音频传感器却接收到一个相当熟悉的信号,这个瓮声瓮气又带些回音的信号显然来自于那架战斗囊。

    “啊哈,终于结束了!感谢上苍!以后向你们的飞行员同僚吹嘘这次特殊仟务的时候,伙计们,千万别忘了介绍你们是何等粗暴地把舱门给打开的!”

    这个声音显然来自于一位女士,而且情绪相当高昂,也许还带着一丝顽皮和嘲弄。接着又传来一个年轻的男性嗓音,听起来像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他回答道。“我早注意到了,你用不着那么迫切地和你亲爱的舰桥同僚们取得联系吧!”

    如果这不是敌人布下的陷阱,那么和我们作战的敌军一定是宁宙间最滑稽、最愚蠢的种族了,罗伊想道。“我想你们俩都干得不错,”另一个男性嗓音相当谦恭、沉稳以及平和。

    “啊,快看,麦克斯,”第一个男人又说开了,“我们离开这吧。”

    现在,嘀咕声和的声音越来越杂乱,那个女性嗓音又喊了起来:“贝思,再不把你的大脚从我脸上挪开,我可要动手把它打折了!”接着就是一场七嘴八舌的争吵。

    “都给我闭嘴!”第一个男性的声音尖叫着盖过了他们。“贝恩,麦克斯。到这来,推我一把。”

    没过多久,两个穿着飞行服的人影手把手地爬出了舱口,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头蓬乱的黑发。

    瑞克·亨特正踩在体型庞大的贝恩·迪克森身上,耀武扬战地爬了上来。

    “别开火!我们回来了!罗伊,我们成功地从天顶星人手中逃脱了——嗯……”

    三架铁甲金刚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双手不经意地搭着已经垂下的机炮。他们的脑袋都歪向一边,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反感神情。

    “我们逃出来了!”瑞克重复了一遍,他显然认为这几个家伙没听清楚。“伙计们,这次的任务可说来话长了!我们身陷敌舰,还见到了他们的首脑!最后,我们乘这架战斗囊杀了回来!我们……我们……你们到底怎么了?”

    罗伊不会告诉瑞克他此刻的害悦心情和如释重负的体会,因为这对增进他们之间的友谊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我们还以为抓住俘虏了哩。”他说,“伙计们,这一次,格罗弗舰长将会为你们生来不是天顶星战士而感到痛心了。”

    第二章

    天顶星人对心理学的研究和应用仅仅限于相当原始的水平,当然,这要把他们在保持军纪以及对战士的激励等方面的成就排除在外;不过即使在这两个领域,天顶星人依靠的也是最最简单直白的粗暴手段。

    这并不是什幺奇怪的事情。就在那三名天顶星特工主动接受刺探敌情任务的时候,布历泰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就轻易地相信了他们。

    不过,他显然没有花同样多的时间在监控截获的麦克罗斯小姐竞选的信号上,更别提那一段泳装秀了。

    ——《时代思潮——外星心理学》

    在sdf-1号战舰内部,经历了天顶星人最近几次袭击幸存下来的人们大多都感到欢欣鼓舞。他们从战争中学到了很多,他们对于来之不易的幸福都相当的敏感。即便安全走过了这段数十亿公里漫长而又黑暗的航程,地球已经近在咫尺,但敌人仍然一成不变地紧紧咬着太空堡垒。继续保持警戒显然是必不可少的。

    克劳蒂娅·格兰特正是切实感受到这种持续不断的危险的人之一。在丽莎·海因斯失踪期间,她担当起船上代理大副的职责。尽管克劳蒂垭和丽莎是相当要好的朋友,但她对丽莎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和过于严肃的作风始终有些看法,可是现在,当她被提拔到当前的位置并相应地承担起更重大的责任之后——尤其是在特殊时刻。比方说格罗弗离开舰桥的时候,克劳蒂娅观察事物的角度往往就和以前不同了。

    她日常照看的船员,那几名征募来的女性技术军官——珊米、琪姆和维妮莎,现在都已经下班,到麦克罗斯城很长一段时间了。丽莎、克劳蒂娅和她们三位组成了一个类似家庭的小团体,而格罗弗就是她们的家长。在敌人的炮火和日复一日的压力与需求上,她们构建了一个高教率的团队。

    为应付战争带来的骚乱,几位来自其他部门的技术人员被调往舰桥,以减轻她们的工作负担。然而克劳蒂娅并不完全信任她们,因为她不能确定这些人是否能够胜任这项工作,在这一点上,她和丽莎一样。因此,即使在她疲倦得快要点撑不住的时候,只要格罗弗不在现场,克劳蒂娅仍然拒绝让他人接替自己的岗位。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丽莎和其他人员已经获救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在sdf-1号仍然处于敌舰队重重包围的残酷现实中,也失去了光泽。作为预定程序,任务汇报会和指挥官会议很快就会召开。

    克劳蒂娅疲倦地从仪表上抬起眼皮眺望远处,突然听见一名负责替班的技术员充满渴望的声音。“嘿!瞧它有多漂亮。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将会再次踏上地球的土地?”

    那名技术员在她面前的显示屏上调出了一幅远距离蓝白色星球的画面,那正星他们的母星地球。

    克劳蒂娅年近三十,她个子高挑,皮肤呈蜂蜜般的褐色,长着一副异国情调的漂亮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