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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林鸢白天在飞机上睡得久,加上吃得饱又没喝酒,精神倒是很足,继续收拾行李。傅白舟倒是被几个哥们强拉着,灌了几杯酒,不过以他的酒量来说,几杯酒和没喝没有什么区别。

    林鸢倒是嫌他身上有酒味,催着他去洗澡。

    收拾完行李,傅白舟从浴室出来,坐在床上擦头发,林鸢盘腿坐在他面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看着他,像是审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傅白舟心里莫名有点慌,放下毛巾,搂着她的小蛮腰,嗓音软和:“我什么事敢瞒你啊。”

    林鸢也不跟他打哑谜:“货款其实是你垫的是么?”

    “……”

    “娄简给你说了?”傅白舟无奈地抓抓头发,“就知道他那嘴巴不靠谱。”

    半响,见林鸢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傅白舟心一沉,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嗯。”

    傅白舟想解释:“我……”

    “你不该瞒我。”林鸢清亮的眼眸正视着他。

    傅白舟微微吸气,长臂一揽,把她抱在怀中,嗓音低沉微哑,带着十分的诚恳:“我错了。”

    林鸢任他抱着,说生气其实也是吓吓他,她知道这件事时,有几丝被蒙在鼓里的郁闷,但更多的是感动。

    傅白舟也感觉到她只是小小的生气,但又有些不确定,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后果,问:“该不会要让我睡地上吧?”

    林鸢弯唇笑:“正有此意。”

    “……”

    傅白舟欺身压下,一只手便抓住了她两个手腕,把她整个人像小羊似地圈在怀里。低下头,唇径直落在那片粉色柔软上,简洁粗暴地用行动表明反抗。

    第70章 回国

    室内温度似乎在逐渐上升, 连昏黄的灯光都变得暧昧。

    林鸢的双手轻搭在他的腰上, 方才一番翻身,他上身搭着的浴巾早就掉在了地上, 她的手肌肤相贴着他的腰部, 可见傅白舟平时跑步游泳健身都是有成效的,腹肌块块分明, 两侧的人鱼线延伸到底。

    林鸢视线微微下移,呃……还是蛮有料的。

    “往哪看……”傅白舟注意到她不安分的眼神, 从她的唇上移开, 唇角戏谑地上扬, 捏了捏她的下巴。

    林鸢还未来及分辩,细密的吻雨落似地接二连三地印在她的脖颈处,锁骨, 肩头,伴随着温热的呼吸, 像羽毛拂过,一度痒得她有些想笑。

    然而随着他吻到向下的一处时,林鸢笑不动了。

    奇异的触感像电流似地划过全身,林鸢动也不敢动,浑身都酥软了。身上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像在沙漠中行走了数日的人突逢甘泉, 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瞬间化为无物,向来绅士自诩君子的傅白舟,也经不住暴露了他野兽暗黑的那一面。

    微弱的灯光下, 又是背光,他的眸色竟变得黑沉起来,唇齿开合,喉结滚动,让林鸢想到饥渴的饿狼,想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意味不能更明显。

    林鸢对于这天的到来,已有所准备,但真到了临界点时,又怂了。傅白舟弓在弦上,也隐忍得辛苦,劝慰她许久,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最后索性按住她的手,直接来了一记短痛。

    痛楚之后,是层层涌起浪潮般的欢愉,林鸢把他的后背都挠出了红印,傅白舟自然也感觉到,暗道还好是泳池派对已经结束,不然定会被娄简那些人打趣。

    折腾到凌晨两点多,傅白舟惦念着她是第一次,不敢再索要,去浴室取来干净毛巾,浸过温热的水,擦着她湿濡的身子,细致到每一寸都擦得干干净净。

    林鸢已全然没了力气,像个木偶似地瘫在那儿被他摆弄,这时候她想起常看到的一句话,男人爱你的程度,不是体现追求你时的种种殷勤,而是在同床后,他是否比以往更温柔体贴。

    帮她清理完,傅白舟自己又去冲了个澡,出来时,床上人已经累极睡着。乌黑的长发微乱,紧裹的被子下露出微带嫣红的小脸,传出细不可闻的均匀呼吸。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傅白舟心满意足地将心上人拥在怀中,俩人抵足而眠。

    ***

    婚礼在中午十一点举行,林鸢一直在床上赖到十点,最后被傅白舟强行抱到浴室洗漱。因为起得晚,林鸢只匆忙画了个淡妆,挑了件略正式的连衣裙穿上,她和傅白舟连伴娘伴郎都不是,只是凑热闹的宾客,打扮不喧宾夺主,也不失礼数就好。

    婚礼举行的地点是在这座别墅庄园后的那一大片绿草坪上,红毯、鲜花桥、藤架、白木座椅和圆桌,现已全都被布置好,从此处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白色沙滩和湛蓝大海。宾客都要提前半小时落座,他俩正好卡在十点半过来,坐在最后面。

    十一点一到,卡琳娜在伴娘团的簇拥下现身,头纱曳地,手持捧花,洁白的露背纱裙装下蜜糖色的皮肤,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美得动人心魄。

    秦佰川则站在红毯的那头,身后同样站着一排长腿窄腰的英俊伴郎,目送着新娘朝这边走过来。

    海王娄挺牵着女儿,走过这短短几十米的红毯,眼眶都红了,把女儿的手交给秦佰川时,板着脸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引得前排人哄笑。

    林鸢猜测,大抵是“若对我女儿不好,要你好看”之类的,岳父在嫁女儿的时候都会状似威胁地说那么一句,甚至有些国外的岳父背着枪杆子嫁女,看着严肃,其实都只是应景的笑语。

    但这话从海王口中说出来,份量不可轻视,只见秦佰川神色陈恳地颔首弯腰,又是右手握拳放在胸膛上保证了什么,娄挺才把女儿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随即立马转身,像是不忍再看。

    卡琳娜自幼在父亲身边长大,最能体会他的心情,虽然牵着秦佰川,但另一只手仍挽着娄挺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头,含着笑容,低语安慰着父亲。

    悠扬的婚礼配乐响起,台下宾客纷纷鼓起掌来。林鸢也不由得有些感动,有些羡慕起卡琳娜来。并非羡慕成婚,而是羡慕她有一个把她奉为掌上明珠如此疼爱她的父亲,到自己结婚的时候,只怕不会有这番父慈女孝的感人场景了。

    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转过头,身边的傅白舟噙着笑,眸光闪动地看着她:“看到他们,是不是想结婚了?”

    林鸢摇头,沉吟片刻,问他:“你觉得秦佰川能真心待卡琳娜么?”

    傅白舟抬头看着红毯上互相牵手的新人,微抿了抿薄唇:“他们能走到结婚这一步,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秦佰川婚后若敢做出让卡琳娜伤心的事,娄伯伯不会放任不管,他们自家的事,我们就不必操心了。”

    不说旁的,这俩人站在一起,男帅女靓,颜值上确实蛮登对的。但愿秦佰川成了娄家女婿后,能够收敛花花公子的性格,一心一意待妻子,林鸢心道。

    林鸢随即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娄简坐在宾客的前三排,混迹在众宾客中,作为不遭待见的私生子,直至整场婚礼结束,他连上台的露个脸机会都没有,若不是林鸢眼尖,只怕也找不到他。

    到了互致誓言的环节,证婚人是个黑人老头,微胖,胡子花白,西装看起来也略大了些,有些不合身。

    林鸢以为这人是娄家在当地寻的某个有名望的牧师,反正他嘴里叽里呱啦地说得印版英语,她也听不太懂,而后听傅白舟说,那位大伯竟是卡琳娜的祖父,那位传说中在海上贸易界可只手遮天的能源大亨!

    林鸢汗颜,果真是人不可貌相,现在是越有钱的人越低调了,这位大亨外表上看跟大街上卖芒果的黑人大伯简直没什么两样。

    接下来便是交换戒指,点蜡烛,诵读仪式,签写婚约,直至礼成,一切比想象中顺利。

    宴席上的菜品,几乎都是印尼的地方特色美食,外加一些西式的甜点,娄家自是请得最好的厨子,味道完全不比傅大厨的手艺差,林鸢吃得餍足。

    宴席过后,几乎就没有他们这些宾客什么事了,到了下午,傅白舟不知从哪扛来了一只香蕉船,带上林鸢,叫上娄简等几个相熟的朋友跑去海边冲浪。

    林鸢之前怕水,从来没玩过类似的水上运动,也不敢玩,而学了游泳克服了对海水的恐惧后,也没什么机会去玩这些水上项目。

    巴厘岛的库塔海滩号称是岛上最美丽的海滩,是个玩冲浪滑板的乐园。这里的海浪不急不缓,老少皆宜,很适合冲浪初学者。

    林鸢一开始踌躇着不敢上,傅白舟引诱她许久,终于把她骗上了船。

    傅白舟找到一个开马达船的本地人,用英语加手势沟通了下,外加给了些卢比成功收买。将香蕉船绑在马达船后尾,马达船开动,香蕉船如脱缰的野马,载着众人在海面上飞掠,溅起雪白的浪花。

    坐了一圈下来,林鸢意外地觉得挺刺激,甚至有些玩上瘾了,最后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有些玩累了,她还乐此不疲地拖着船继续往海里冲。

    虽说涂了防水的防晒霜,然而在水里泡上几个小时,再防水也给泡化了,阳光把皮肤晒得滚烫,但这也不影响她玩的兴致,直玩到天色渐晚尽兴了才回了住处。

    而在巴厘岛的最后一天,属于林鸢和傅白舟俩人的单独约会日。

    早上去了海神庙和圣泉寺,在走之前拜了拜当地神明,下午二人则去了乌布市里,打算买些特产带回国。

    街边的小店色彩浓重,木雕、银器、蜡染布及各类饰品琳琅满目。

    林鸢很喜欢这些带有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正挑选得眼花缭乱时,她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拿起一副木制的湿婆神面具,覆在面上,闷闷地问傅白舟:“这个好看么?”

    傅白舟已无力吐槽她的审美,清咳一声:“你也不怕吓到小孩子……”

    “哪有那么夸张,看这花纹雕得多好,我挺喜欢的,就它了。”于是,林鸢花了相当于两千块人民币的400w卢比,买了一副丑到没朋友的面具。

    傅白舟则采购了许多香料,咖喱粉,鱼胶,腰果,咖啡等食材,林鸢在一旁摇头感慨:“啧,家庭煮夫属性。”

    傅白舟横了这个没良心的一眼:“买回去还不是煮给你吃。”

    林鸢挠挠脸颊,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主动肩负起挑香料的重任,二人沿街搜刮,看到感兴趣地就买一些。到最后离开乌布时,彻底满足了购物欲的俩人的手都拎满了袋子。

    ***

    同傅白舟在巴厘岛浪了三天,呼吸着新鲜空气吃着廉价的热带水果,然而直到回国的飞机落地,看到熟悉的中文标牌,林鸢才有一种终于回家了的安定和归属感。

    手机也三天没有开机了,她走之前跟淘宝店的客服妹子打过招呼,她有事需要外出,所有下单的买家们都要告知他们,宝贝要顺延三天才发货,罐头厂那边倒不用担心,就算她不在,罐头机器照样在生产,也会有底下的人负责送货。

    海鲜店她现在彻底成了甩手掌柜,现在她经营的重点已全然不在海鲜店铺上了,以后若有合适的机会,倒是可以把店铺盘出去。而且这次去巴厘岛,她得到了一个灵感。

    她想开一所水产超市,不是加工好的水产或是像大排档那样的露天小商店,而是一个像百货超市、大卖场一样的新鲜水产超市。

    所有的鱼虾贝蟹按照种类,分放在透明的玻璃水箱内,所有产品明码标价,半自助式的服务,顾客想要什么海产,自己可用网兜去捞,在前台结算价钱。走进去,就像走进了一间大型水族馆,并且保证里面的海产品全都是鲜活的。

    据她了解,目前a市还没有这种类型且规模大的水产超市,超市不比小店铺,水箱体积大、占面积,要想达到林鸢预期的样子,超市面积少说也要五百平米以上。她一旦要做,就要做成全a市最大的海产品超市。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林鸢私觉得要想实现这个愿望,大概还得要两三年的时间,主要是手上没有那么多资金,她需要靠罐头厂和珍珠淘宝店存下钱来,才能去完成这个计划。

    回到家中,三天未见的元宝活像三个月没见林鸢,嗷地一嗓子飞扑过去,发出既激动又委屈的呜咽声。现在元宝站起来,脑袋都快与她的胸平齐了,已经不算是小萌物了,力气也见长。

    因为这次只离家时间短,林鸢不舍得把元宝放到宠物店笼子里寄养,便托潘晓琳每天过来喂它一次。

    “好啦好啦。”林鸢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元宝从身上扒拉下来。

    疯玩了两天加上做了大半天的飞机,她和傅白舟有些疲累。把她的行李放下后,傅白舟嘱咐她先好好休息,折返回了自己家中放行李。

    林鸢坐在床上,收拾着行李箱,刚把湿婆神的面具拿出来,元宝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连连后退两步后,吓得扭头就往客厅跑,速度快到脚底肉垫打滑,还差点摔个跟头。

    “……有那么丑么。”林鸢举着面具的手还悬在空中,一脸无奈。

    趁着这会傅白舟不在,林鸢闪身进入了空间渔场。

    有雷姆打理,渔场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听一声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

    “恭喜渔场主已达到开启深海渔场条件,是否选择开启深海渔场?”

    林鸢惊喜地发现原来在这三天她不在的日子里,雷姆通过完成订单,已经把她把信誉值积攒到了5000,终于可以开启深海渔场了!

    林鸢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开启,信誉值扣光后,远处划分出深海渔场的区域。深海渔场已经远到林鸢已经看不太清楚围网的分界线在哪了,只能听得见系统传来开启成功的提示音。

    深海渔场:即可养殖水深在200米以下的深海海产,成熟周期为15天,最大拥有数100,当前拥有数1。(开启下一块深海渔场需5000点经验值)

    还好开启了第一块深海渔场后,下一块便不再需要信誉值,不然她又得攒上个半年信誉值才能见到第二块深海渔场,那就太坑爹了。

    所有要经验值的事都好办,林鸢豪气十足地一挥手,直接买下了十块深海渔场。

    打开养殖分类,面板上显示出五种深海基本海产的图样,分别为三文鱼、鳗鱼、黑头鱼、鲣鱼、凤尾鱼。

    终于能养殖三文鱼了!林鸢简直感动出了泪花,作为生鱼片的终极爱好者,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林鸢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率先往三块深海渔场里种下三文鱼,再继续往下看剩下的基本海产。

    根据状态栏里显示的海产说明,林鸢发现基本海产里所说的鳗鱼,并不是她之前捕获的那种日本青鳗,而是灰海鳗。

    灰海鳗是一种比较凶猛的肉食性鱼,大多分布在西太平洋,在本国沿海也有产出,日本青鳗是所有鳗鱼里最适合做刺身、鳗鱼饭,这种灰海鳗则是最适合家里红烧、做罐头的鳗鱼了。以后要做鳗鱼罐头,灰海鳗则必不可少。

    黑头鱼又叫猪嘴鱼,是一种不太常见的较为名贵的鱼类,主要栖息在峡谷内,靠岩浆为食,常常是大批大批的吸附在岩石之上,习性很是特别。野生黑头鱼难寻,养殖的黑头鱼经济价值不高,比较鸡肋。林鸢并不打算养殖它。

    鲣鱼是日本料理中常用的鱼,日本人喜欢把它剔除鱼刺后用烟熏,烟熏过后的鲣鱼硬如木块,所以也被称为“木鱼”,烟熏鲣鱼还可配成其他原料磨成颗粒状的调味品,被称作“木鱼精”。鲣鱼也可做成罐头,欧美人比较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