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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漆黑寒冷的雪夜里。

    两人紧紧的相拥着。

    外头的雪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可是却让室内更显得温暖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连芷薰昏昏沉沉的醒来,被辛易墨照顾了一天,她能够感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有些迷茫,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这个是,哥哥的房间。

    而如今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发愣了许久,刚生完病,脑子有些混沌。

    直到房门被打开,少年一身家居服,体态修长俊美,容颜更是精致,眉眼间隐隐有着担忧,下眼睑有些许的清淤,他手里头还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模样小心翼翼的。

    抬起头,刚好看见连芷薰睁着眼睛看他,辛易墨疲惫的容颜总算是有了一丝笑意,他快步走上前,想要伸出手去探探她额间的温度。

    却想到这手刚碰过粥碗,还热着,便低下了头去靠近她的,察觉到温度已经彻底的褪去,回归到了正常的温度,他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

    连芷薰看着他,脸色还有着大病初愈的模样,那双眸子褪去了妖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愫。

    她淡漠的看着他,心里头却是温暖万分。

    “喝点粥,你刚发完热,不能吃油腻的,我又做不来别的,只能委屈你喝点味道的粥了。”辛易墨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与以往说话,完全是两个模样。

    他轻轻的吹着手中的小勺,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勺子凑到她的嘴边。

    连芷薰听话的张开了嘴,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等到辛易墨舀起第二勺的时候,连芷薰却皱起了眉头,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你的手……”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而手中握着的右手,上边分明有着烫伤的痕迹,豆粒大的水泡浮现在眼前,红肿不堪,那双漂亮的手,就这么被毁了美感。

    少年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他轻柔的握住她的,随意道,“不小心烫伤了,没什么大碍,我们先把粥喝完。”

    没什么大碍?

    连芷薰紧紧的盯着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受,要知道辛易墨的手有多么的尊贵,他可是拿画笔的手,若是烫伤了,往后都拿不了了画笔,到时候该怎么办!

    谁都知道,辛易墨最爱的,便是画画,要是有一天不能画了,那这个人生还能完美么。

    少女眼底氤氲出些许的水汽,眼珠沉静的看着他,“你的手是拿画笔的,是拉小提琴的,你可还记得?”

    这么宝贵的手,如何能做这些事情。

    听到连芷薰的话,辛易墨抽回手,无所谓的拿起小勺,又是小心翼翼的喂给她,语气温柔到似乎能掐出水来,“这些都比不过你重要,不是么?”

    “阿墨……”连芷薰一时之间丧失了语言,看着他指尖的水泡,心里头只觉得万分感动,“粥我自己喝,你去处理一下手好么?”

    她实在是不忍。

    辛易墨温柔的笑了起来,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他轻轻的吹了一口,固执的将小勺放到了她的嘴边,“喂完粥我就去,不然我就不去了,听话,快吃掉。”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只会高姿态的对自己,即使是自己生病的状态下,他明明关心自己,但仍会冷着脸,别扭的说一些刺激自己的话。

    而如今,他却温柔的像是一汪春水,那湖畔的碧波涟漪,春风和煦的像是冬日里的一米阳光,哥哥是成熟了么。

    辛易墨看着自己的眼神,是疼爱的,更是宠溺,让她感觉到了所谓的甜蜜。

    她拗不过他,只能够听话的喝完粥。

    只是——

    等她喝完粥准备坐起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没穿?!

    也就是说,刚刚哥哥喂自己喝粥的时候,她都是同他赤裸相对的,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当下,饶是她再冷静的人,都止不住飘起了绯色。

    连芷薰羞赧的看向他,语气带着些许的诧异,声音很弱,“哥哥……我……我的衣服……”

    她想说的是,自己怎么会没有穿衣服,可是这话她实在是问不出口,只能够这么说。

    听到连芷薰问这个的时候,辛易墨的眼神是飘的,他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别处,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阿薰,我手疼,我先去处理一下手。”

    “哥哥,你——”这反应一看,就是辛易墨脱得。

    一想到自己同他赤裸相对了许久,连芷薰的脸已经红的可以滴出血来了。

    余光瞥到了连芷薰的绯色,就像是红苹果一般可爱,辛易墨没忍住这色胆,俯下身,嘴唇吻在了她的额间,“昨晚上我太着急了,你发了高烧,家里却没有感冒药和退烧药,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我就这么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把昨天辛苦的照料,就这么简单的说了一遍。

    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才敢对上她的,声音轻轻的,“你——会怪我擅自做主么?”

    女孩子对这些,应该是看得很重的,若是真的怪他,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连芷薰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哥哥是有多么的害怕和无措,能够想到这个,也是为了救她,她又怎么可能会怪他呢。

    想到这,连芷薰摇了摇头。

    看到连芷薰的反应,辛易墨笑了起来,他很少会笑,一般都是清冷的模样,此时笑起来,竟是有一种奇异的俊美,在眉眼间绽放。

    就像是百花齐放般的盛举,艳色在骨骼间缓缓渗透出来。

    连芷薰不由看的有些呆了。

    不得不说,哥哥还是少笑的好,都说回眸一笑百媚生,这话放在女子身上适用,可此时放在辛易墨的身上,也丝毫不会怪异。

    他长得好看是一直都被公认的,高冷禁欲的模样别有一番滋味,而如今温柔妖气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流下一地的鼻血。

    他又是亲了亲她的小脸颊,声音多了几分磁性,诱惑在其中,“事实上,我还是挺希望你怪我的。”

    “为什么?”连芷薰一怔。

    脑袋估计是刚发过烧,有些给烧坏了,并不理解辛易墨的意思。

    而眼前的少年,眼角已是有了好几分的笑意,眼底荡漾着温柔的光芒,他的声音在耳畔显得很清晰,有一丝扰人心弦的魅惑。

    “因为你怪我的话,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我负责。”

    在古代不就是如此吗,看了人家女孩子的脚就要负责,而对于辛易墨来说,现在是巴不得能够负责,这样就能够娶连芷薰了,这简直就是人世界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听到辛易墨的话,连芷薰的脸颊已是绯色一片,异常的妖红,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起来。

    原先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的心,渐渐的暖化。

    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无法坚硬起自己的心房。

    对着辛易墨,连芷薰似乎除了妥协,便只有妥协。

    这个话题看来是不能说下去了,连芷薰换了个话题,看向窗外的雪,“哥哥,你觉得这雪什么时候能停?”

    “我看了新闻,是说高空近几个月形成了阻塞高气压,大气环流停留不动,才导致这北方的冷空气传到了我们这边,这雪下了足足有十天了,再长也超不出十五天,我看了看外头的雪,大概再过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雪势已经小了许多。”

    辛易墨给她掖了掖被子,回了她一句,随后想到什么似得,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阿薰,等雪停了,我们出去散散心好么?”

    他突然很想带她去一个地方。

    一个她可能会喜欢的地方,现在很想带她去。

    他说话的语气,不再是命令的语气,而是同她商量的意思,这跟以前相比,已经改了许久了。

    连芷薰垂下了眉眼,抿了抿唇,“到时候再说吧。”

    “好,”辛易墨没有强迫她,从以前的自我,到如今的为她考虑,这一切都是连芷薰教会他的,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眼底并没有半点的不开心,“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把手上的烫伤给包扎一下。”

    少年站起身,径直离去。

    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出半分的恼意。

    连芷薰怔怔的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这样的他,让她的心中竟有了莫名的安全感。

    他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棵大树,是足以保护着她的存在!

    ------题外话------

    哥哥改变了,你们能感觉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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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最好的告白(二更)

    客厅里。

    用烫伤膏敷上水泡的时候,有一丝丝的清凉传来,辛易墨却有些神不守舍,自己虽然说得好听,这雪下不了几天,可实际上这话说出来,他也是在安慰连芷薰。

    这场雪本来就来的蹊跷。

    到底会下几天,全都看老天的心情。

    不过,能够和小薰单独相处,倒也能算是苦中作乐。

    处理好自己的烫伤,辛易墨起身去了厨房,家里头一向来都是在辛宅过年,基本上佣人们不会备年货,这段时间都是吃之前剩下的一些残粮,似乎支撑不了太久。

    打开冰箱。

    原本满满当当的储存量,此时也几乎少了三分之二多的地步,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蔬菜类,先前她们都不太在家中生活,所以东西少也是很正常的。

    他也没想到,这场雪会下的这么久,如今连芷薰又生了病,让她起了做这些,自然是不可能,而自己……

    第一次,辛易墨有些怨恨自己,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天才,是个学什么都会的天才,可就偏偏这生活技能差到极致,做饭这档子事情,怎么都学不会,简直让人觉得可笑。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如今连芷薰身子骨不好,他如果一直给她喝粥,恐怕根本好不了,然而厨艺什么的,他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去吧台处,泡了杯牛奶,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的方法。

    踩上楼梯。

    他手里拿着牛奶进了房门。

    房内。

    少女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衣服,套在了身上,正看向窗外,那大雪纷飞的模样,确实美得磅礴。

    听到动静,她看了过来。

    辛易墨关上了房门,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去,他的唇边噙着几分笑意,只是面容还是冷峻,刹那看上去,竟有些孩子气。

    “喝点牛奶,我在吧台柜子里找到了奶粉,这个有营养。”

    “谢谢。”连芷薰接了过来,抿了一口,奶香味重的几乎能让人吐出来,她不动声色的喝了下去,浅笑,“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