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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醉玉 > 第十九章 闯祸 之饮血金鸡(上)
    曲映眼睁睁的看着银装少年捋走姐姐,急得一跺脚,大声叫道:“坏人,你还我姐姐,还我宝剑!”

    路人侧目,都冷漠地离开,喧闹的夜城之中,谁也不想多惹事端。

    美目环顾四周,找不出一滴水,有水,曲映就能催动荷驾,想当日在那旧弃的池塘,她倚着荷叶在旋舞姊姊面前闪得多快,如今,靠着一双小腿,哪赶得上四蹄的牲畜?

    步霄尘看着那双宝蓝锦履在地上不停地踏着、踏着,都快踩出坑来了,他忙将云床按落,伸长尾巴将曲映卷了进去(也不掂量掂量会不会超载),蛇身缩在一角。

    云床晃了几下又被步霄尘拽上了高空。

    再看那黑骑银装少年,在夜幕中早化成了一团黑点,竟是出了城区,上了一条荒寥无人的驿道。

    驿道宽约四尺,依弯就曲,卵石铺成,两侧藤蔓横伸、野花熏香。

    步霄尘下额一点,云床加速,转瞬已追上黑骑。

    黑骑忽然转了个弯,驿道已尽,一人一骑又上了官道,银装少年双腿一夹马肚,座下良驹更是风驰电擎般的奔去,留下一串经久不灭的蹄音和呛鼻的灰尘。

    官道渐阔,树影迷离,前方里许之地,出现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之中,悬着一盏巨形六角宫灯,将竹的影子,投射在稍远处的红墙之上,风吹影动,如一场惟妙惟肖的皮影戏。

    黑骑逐渐停了下来,悠哉游哉的过竹林、近红墙……

    红墙之下,有三阙券门,黑骑从中间最大的一阙穿了过去,踏上石阶,慢行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一平如砥。目之所及,是一处深宅大院,院门外,两匹汉白玉飞马挥尾扬蹄,甚是威武。

    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躬身喊了句“少主”,接缰拉马。

    银装少年只手抱着曲裳,离鞍落地。被马儿一顿狂奔猛跑,那妙龄女子已然被颠晕过去。

    穿过一段露天游廊,少年隐进两扇菱花朱门。

    怎么办呢?总不能傻不拉叽地将云床催进门去!

    有了!

    就见步霄尘将云角一按,便落在房顶之上,梭进琉璃瓦内,曲映倒也机警,悄悄揭去瓦片,刺眼的光亮透了出来,原来那是一处睡房,橙色落地窗纱,淡雅青花画瓶,水绿半透明帷帐,雕花拔步红床……

    嘿,什么人物,住处倒也洁净素雅,只是人品……好象不敢恭维哦!

    果然,银装少年将曲裳抱上了拔步床,自身也随着坐了上去,似是嫌帐幔碍事,以金玉笼钩将其拉得大开,绿帐之内,一览无余。

    银装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会曲裳的凝脂双峰,伸出手去……

    “呸,禽兽!”步霄尘在心里暗骂了声,看向身旁的曲映,只见她一张粉脸气得铁青,樱唇亦咬得发紫,片刻却又张圆成了“o”形,同一时间变圆的还有那双美目……

    再去看那少年,正以长指触碰着那傲然挺立的粉蕾,呼吸急骤……尔后,一声轻叹,竟然将她敞开的红衫拉拢,盖住了那方令人面红耳赤之地,修长的手,将她腰间松散的锦带重打了个结,笨拙,却是极轻。

    “别再引诱我,浪费!”

    银装少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执起曲裳的右手,阔袖柔滑,依势落去,玉臂如新藕般呈现眼前,所透着的诱惑,并不会比先前的粉蕾少几分,雪肤之上,一粒状如蝌蚪的樱红守宫砂令人望眼欲醉。

    “什么女人?金票戳着蛇印,守宫砂却似血蝌蚪,不一般的诡秘!”银装少年沉吟半响,似是犹豫不决,良久,起身从一个小案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黑柄尖刀和一只幽蓝的瓷碗,尔后又回了床沿。

    此时曲裳仍是没醒,看来那一通颠簸震得她不轻!

    银装少年又冷冷的开了口:“这怪我不得,你自己惹上我……本来,我的金鸡要明天才需进食,可放着面前鲜嫩的守宫砂和宫砂之血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吗?算是给我的金鸡加餐吧,鸡儿,有上好的新血饮品了,得给我好好孵蛋!”

    什么什么!看他那样子,莫非是要剜下曲裳的守宫砂去喂什么金鸡?这……女子被剜去守宫砂比遭人强暴也好不了多少啊!

    歹毒!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步霄尘将能想到的词都在心里骂了几个轮回。

    再看身侧的曲映,此时反而沉住了气,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好象不知道她的姐姐已经面临一场大难。

    少年缓缓扬起尖刀,移近那颗妖冶的红砂……在迫近雪肤的刹那,银袖一缓,尖刀却又被收了回去。

    房顶的步霄尘和曲映都松了口气:迷途识返,善莫大焉!

    “你一定要好好的进去,”银装少年将刀锋吹了口气,又以两个指腹擦了擦:“好好的出来,带多一点血,喂饱我的金鸡。”

    tnnd!存心折磨人啦!

    尖刀再次泛着寒气逼了过去,那细长的血槽,阴森、恐怖……

    银装少年手腕一抖,刀尖一晃,已点在“血蝌蚪”的腹部,都以为,会有殷红的血汩汩而出,可是……血色守宫砂冒出的却是一股奶白的浆水,如乳液般滑腻,分作两路射向银装少年的鼻孔,少年防不胜防,被喷了个正着,和着尖刀一起软趴在床沿。

    “好!姐姐真棒!”

    曲映拍了拍小手,揭开了数片瓦,以一物系在房梁,人顺着滑了下去,原来是幅绣花长披帛,步霄尘在心里暗笑:如此美妙之物却被你当了绳索来用。

    床上的曲裳,此时也悠悠醒转,少年晕在床侧,妹妹正将自己扶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有些摸不透状况……

    “姐姐,我们快走!”

    曲映解下银装少年腰中宝剑,亦取了他袖中金票,拉着曲裳出了朱门,外面凉风阵阵,撩起她裙侧的玉环绶——正是当日叶旋舞送的那块火红琼玉,玉环绶绞着裙幅沙沙作响。

    “谁呀?”

    “什么人?”

    两声断呵,正是那两个小厮听到声响高声发问。

    曲裳与曲映忙隐身在汉白玉飞马之后,火红的琼玉贴着马腿,那马竟然动了动,落下奋扬的前蹄,将头埋了下去,似是接二人上马。

    两女子对望一眼,也顾不得想许多,急急的爬上马背,一拍马屁股,汉白玉雕马“咴”的一声长嘶,甩尾扬尘而去……

    步霄尘只看得瞠目结舌,什么玩意?汉白玉雕马怎么会跑了?

    别说蛇三王子不明白,就是在此处呆了十多年的两个小厮,也从没见过这种怪事,少了一匹汉白玉飞马,明天……呜……他们只怕没有了明天!

    本来,步霄尘也想跟着离去,偏偏,他想再看一眼那银装少年,这一看,就看出一场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