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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大煞手 > 第170章
    这时——

    密集如群星似的掌影正好缓缓交织泻下,宛如利刃也似在鬼泣般的尖啸声中劈斩到石面上,顿时碎屑四溅,积雪飞洒,仿佛快刀斩麻,“呱”“呱”“呱”暴响不绝,又急又紧,方才,奚槐与公孙樵峰二人所站的位置四周,已在这刹那间布满了累累掌痕,痕印泛紫,俱是深深嵌在那些嶙峋参差的山岩上,击凹整齐,有如斧刃刮削!

    紫邪掌力!

    换句话说,若是刚才项真没有将奚槐与公孙樵峰二人踢滚出此地,现在,只怕那些刻印在岩石上面的累累掌印,早就摆到他们两个身上去了,显然的,如果把这些泛紫的掌印摆到他们身上,嗯,他们除了挺尸之外,实在就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人,到底还是肉做的哪……大煞手--第八十三章恩怨分明真英雄第八十三章恩怨分明真英雄一片短暂的沉寂笼罩在周遭,蓦然,奚嫔悲喜交集的位喊:“哥哥……”奚槐被项真一脚踢中左胯骨,这一脚何止百斤?踢得他半边身干部麻透了,在翻跌出去的同时,又撞上一块突凹的山石,此刻,他一张脸全成了青中带紫,额头上,鲜血淋漓一片!

    三尺外,公孙樵峰却根本已撞晕了过去,正四仰八叉的朝天躺着,他的手中,却仍紧握着那根铜竿,头顶上,则亦是血流如注了……闭着眼睛继续调息几次,项真双目倏睁,在闪闪的精光冷凛映射下,他踏前一步,毫无表情的道:“为什么?当家的。”

    急急迎了上去,西门朝午尴尬的咽了口唾沫,道:“项兄,你可是本意恕过那奚嫔主婢?”

    项真点点头,道:“当然,她们曾有恩于我,种瓜者,自当得瓜。”

    擦了把汗,却扯动了伤处,西门朝午一龇牙之下,又回头看了看满含哀恳期惧的奚嫔与婉月主婢一眼,红红着脸道:“项兄,这是对的……”项真冷漠的道:“不过,我却并没有意思饶过奚槐及公孙樵峰这一双狗头!”

    心头一跳,西门朝午窘迫的道:“项兄,我觉得,呃……是不是这两个人,唔,这两个人也可以稍微从轻发落?稍微?”

    呆板的一笑,项真道:“当家的,我们冒着风雪之苦,千里跋涉,为的是什么?横尸十里,血染双手,烈火烧了青松山庄,再缀上我们自己的累累创伤,为的又是什么?只是为了那满腹仇怨,一腔羞辱罢了,在我们历尽艰苦,终于达成目的之前,当家的竟忽然有此高见,却令我好生不解,当家的原因何在?”

    这一番话,直把西门朝午反诘得满头大汗,张口结舌,他翻动了好一会白眼,才呐呐的道:“我……呃,我只是觉得她们两个孤身弱女也太可怜,也太使人同情了,而且,呃,我以为,我们的报复已够,似乎,似乎就不用宰杀这两个人也可凑合著了断这桩公案……”深沉的,项真道:“当家的,你可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正是他们两个?换句话说,我们之所以大兴干戈,洒汗流血,为的也只是他们两个?”

    窒了窒,西门朝午挣扎着道:“但是,项兄,我们已整得他们够惨啦……”冷冷一笑,项真道:“对付这种阴狠狡诈,寡廉鲜耻的不仁不义之徒,没有余地可留,当家的,除了死亡,将不会有更恰当的惩罚方法,除了死亡,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够!”

    鼓足了勇气,西门朝午又硬着头皮道:“项兄,我们似乎还可再斟酌斟酌……”目光垂下,项真悠悠的道:“你我相交,当家的,交之以诚,假以时日,我们定可义结生死,对你,我除了一颗赤心但剖于前之外没有别的,我尊重你,当家的,也更钦服你,若有所示,我定当从命,但这一件,我只怕就辜负当家的一番美意了……”西门朝午闹了个脸红脖于粗,他期期艾艾了好一阵子,终于没有再说什么,猛一跺脚,返身退下。

    奚嫔凄惶的迎上几步,盼切的问:“壮士,项真的意思?”

    寒着脸,西门朝午道:“奚姑娘,你与你那使女可以免除一死,我早就说过,项兄是一丝不苟,恩怨分明的!”

    并不因为自己的得回生天而有大多的喜悦,奚嫔双目含泪焦急的间:“但……但还有我的兄长与公孙大爷……”摇摇头,西门朝午道:“恐怕他们二位没有机会了。”

    猛然一震,奚嫔面色灰败的颤声道:“你……你是说?”

    西门朝午硬着心肠道:“我是说,他们两个不可能再有活命的希望,项真不允饶过!”

    扑籁簌的连连抖索,奚嫔咽声低泣:“求求你,壮士,求求你去劝说项真……壮士,你做做好事,行行善……我们会一辈于记得你,一辈子感谢你……我们将供奉你的长生牌位,祈坏求上天赐你多福多寿……忍不住叹了口气,西门朝午伤感的道:“我早已代你求过情了,他不答应,碰了我一鼻子灰……奚姑娘,你不了解项兄,他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奚嫔仍然哀切的恳求道:“请你再试一试……壮士,请你再尽尽心……请你……”旁边,婉月也凄然道:“壮士,请你答应我家小姐的乞求吧……”呆呆的站着,西门朝午实在受不住了,他一咬牙,霍的转身——“砰”“砰”“砰”一连串的木板击肉闷响蓦地扬起,紧接着又是“当”的金属颤震声传来,西门朝午急忙移目瞧去,天爷,包要花已像打一条狗似的,把汪菱砸翻于地,两块枣木板子正没头没脑的抽了下去,汪菱的青锋剑,早就被震飞在一丈之外了!

    老实说,包要花若想速战速决,汪菱便根本不可能支持到现在,此刻只怕已经躺将下去了,但是,包要花却存心要给她些零碎罪受,所以才一直没有痛下辣手,全是不急不缓的用两块枣木板子折磨着她,轻轻重重的在汪菱身上敲打着,直到方才,他始认为时机已到,不再留手,猛然间狠招齐出,将汪菱砸翻于地,连他的手中剑也一遭给扫飞了老远!

    包要花把汪菱摆平后的一刹,沉重坚硬的枣木板子已在她身上猛打了六七下,打得汪菱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又滚又爬,连尖叫声都是那么嘶哑无力了!

    冷沉而有力的,项真道:“住手!”

    包要花立即收回板子,喘着气,愣愣的问:“住手?”

    项真不带感情的道:“你不觉得,老包,就像你这样打死了她是太过便宜了?”

    领悟的直点头,包要花喘着道:“对,对,是太便宜这贼婆娘了!”

    一边抹着汗,包要花边朝早已躺了下去的奚槐,与公孙樵峰瞧了一眼,呵呵笑道:“公子爷,还是你他奶奶的有一手,我费了好大劲还收舍不下的狗才,竟叫你一下子便摆平了……”淡淡的,项真道:“这并不算什么!”

    包要花笑哧哧的道:“对你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对我,可就不是那么回子事了,操的,我差一点就吃了那老王八蛋的暗亏!”

    说到这里,包要花一眼看见了奚嫔主婢,他拐着朝前走了两步,两块枣木板子一碰,“叭哒”上声脆响上,这位孤家山的怪杰竟然向她们深深一揖,龇着满口黄板大牙道:“久违了,二位姑娘,实在对不住,因为方才忙着和地下躺着的一干好朋友们亲热,所以待慢了二位姑娘,罪过罪过……”拭着泪,奚嫔在这种肝肠寸断,心忧如焚的关头,却仍然不忘礼数,她微微检衽还礼,边哽咽着道:“包壮士好……”包要花又拐向前去,亲切的道:“好,好,太好了,昔日多承姑娘赐助,我姓包的才没有回姥姥家,方待留下这副臭皮囊转来结清欠债,呵呵,奚姑娘,你说说,这不全是你,以及你旁边这位小娘子的大力么?——”在奚嫔与婉月的凄绝神色里,悲楚泪水里,包要花猛然觉得不对,他一愣之下,才想到自己说错了话,老天爷。照他方才那么一讲,今日青松山庄落得这般支离破碎的下场,不就等于全是奚嫔主婢为了暗里释放他们,逃脱才种下的祸因么?而在他们惨烈报复下即将遭受厄运的人里,还有着奚嫔的亲生手足,亲胞兄在内碍…现在——奚嫔与婉月两人更哭得悲切无比,天愁地惨,哀泣声就宛如杜鹃啼血,连天都似乎被感染得更加沉郁灰苍了尴尬的呆立着,包要花抓着他的两块板子直发愣,头上的汗,也顺着脸往下淌个不停……咬咬牙,西门朝午往项真那边凑近了,他提心吊胆的道:“项兄,有恩不报非君子,当日奚嫔主婢助你与包兄逃脱,今天,你岂能还她一个家破人亡?”

    双目一寒,项真道:“一报还以一报,我恕她们主婢生命,这已足够抵偿她们昔日所施之惠了!”

    西门朝午摇头道“不够,太也不够了……”沉沉的,项真道:“何以不够?”

    陪着笑脸,西门朝午道:“你想想,项兄,她主婢二人与你可曾结仇?换句话说,可曾有对你不起的地方?”

    项真坦然道:“没有!”

    西门朝午忙道:“既是没有,你今日本来便不应该杀她主婢了,是么?”

    项真意识到这乃是一个圈套了,但他却不愿抹煞事实,只好点头道:“不错……”西门朝午毫不放松的道:“本来便不该杀她主蝉,她主婢如今亦安在一旁,项兄,借问你曾拿什么报答人家的恩赐了?”

    吸了口气,项真道:“当家的,你认为我又该如何报恩呢?”

    心中一笑,西门朝午道:“我不是你,我怎知道?”

    项真略一沉吟道:“今日事毕,我赠她主婢二人黄金千两,明珠一斗,以表耐心如何?”

    哧哧冷笑,西门朝午道:“项兄素称高人雅十,对奚嫔主婢此等舍身相护,毁誉暗释的云天大德,便只以区区金银信物相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