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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魔幡也是非常的明白,它最怕下雨,因为在雨中它只能发挥自己一半的实力,就算是想要逃走都十分的困难。因此,看着众人满脸杀气地向自己靠近,魔幡感觉到凶多吉少了,而它也只能够发出一阵阵无助的颤抖,来乞求对手的可怜。不过它的这番心思算是白费了,就凭它刚才的所作所为,让讨伐同盟中的各派弟子伤亡无数,谭清等人就绝对不可能饶恕它的罪过。

    就在谭清等人打算严惩这个凶残嗜血的魔鬼之时,情况再次发生的变化——雨停了。这场倾盆大雨突然而至,又突然离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然而,这场雨却一次次地成为了局面转折的关键。

    “不好!”雨停的那一刻,谭清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完全证实了谭清的预感,魔幡复活了。没有了雨水的压制之后,魔法再次迸发出了强大的实力,无数的邪灵元婴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魔幡飞快地升到了高空之上,藐视地俯瞰着众人,反败为胜的经历使它的心情十分的愉快,唯一令他不满的就是梁子寒脱离了它的控制,它再也无法使用梁子寒体内的灵气了。过了一会儿,魔幡就把这点不快抛在了脑后,与起死回生相比,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它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怎么样去报复,它要让那些试图反抗它的人受尽最为残忍的折磨。消灭他们?那是一定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不能让他们死的这样便宜。

    谭清等人当然不清楚魔幡的思想,可是他们却知道自己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已经被错过了。老天就是这样捉弄人,既然不愿意让自己获胜,为什么还有留给自己一线希望,还要亲手将这微弱的希望摧毁呢?他们不甘心,他们真的不甘心,后悔的感觉真是太苦涩了。曾经有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放在他们的眼前,可是他们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如果再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也许答案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失败已经注定,一切努力都变得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其实,谭清他们说对了一件事情,也说错了一件事情。老天确实在捉弄人,所有的变化都在老天的掌握之中,也可以说这只是老天的一场游戏而已。天意难测,既然没有人能够猜到天意,那么谁有感肯定自己是输是赢呢?不到最后关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时间仿佛静止住了,楚翼飞等人感到自己的血液仿佛也停止了流动,而众人周围那些狂乱无比的邪灵元婴也都静止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的脑中一片空白。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处在自己的控制之中,时间也没有一刻停顿,唯一静止住的,只有那些舞动着镰刀的邪灵元婴。

    每个人都觉得十分奇怪,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疑惑不解地看着对方,条件反射一般地向四周望去。突然,他们都如同石化一般,彻底呆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两个人,两个本来绝对不可能同时出现的人,那就是失踪以久的杨无心和三目真君冯默。

    原来,在杨无心与冯默化敌为友之后,向冯默询问了很多关于梁子寒和“血灵”的事情,冯默都表示一无所知。杨无心这才知道,一切事情都是梁子寒假借着冯默的名义,背着冯默进行的。冯默对杨无心提起的事情也发生了兴趣,一再问他事情的经过,杨无心耐不住冯默的唠叨,只得把自己知道的真相都告诉了他,说明了“血灵”的种种恶行,也告诉了他梁子寒与“血灵”之间可能的关系。这一下,可把冯默激怒了。冯默绝对不能容忍被欺骗,尤其是被自己的后辈所欺骗。而且,梁子寒这次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欺骗了,他还让冯默不明不白地为他背了这个黑锅。得知了真相的冯默,脸色比黑锅还要黑,他气得咬牙切齿,双目精光暴射,杨无心劝了好久才让他将怒火平息了下来。

    “大哥,你就别生气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梁子寒一手策划的,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根本没有什么责任。”杨无心好言劝道。

    “哼哼!梁子寒,没想到我冯默纵横三界(修真界、仙界、魔界)多年,竟然会栽在你的手里。好一个梁子寒,好的很呀!”冯默一边说一边把右手旁边的山岩碾成了粉末。

    杨无心知道冯默现在心里难受,不明不白地被人家当成了傻瓜,还成了人家的挡箭牌,承担了无数莫须有的罪名。这件事换作是谁,都要大发雷霆,何况是冯默了。不过再怎么说,杨无心还要好好劝解一番,免得冯默迁怒于别人,对修真界不利。于是,他笑着对冯默说:“大哥,既然都是梁子寒的错,那么一会我们去找他算帐就是了,让他把所有的罪行都交待出来,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否则的话,我们就成了修真界中的大罪人了。”

    “对,对,对!还是兄弟想的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咱们现在就回去,马上把梁子寒那个小子抓起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可以耍!”冯默很快就恢复了一代宗师的风度,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一种逼人的气势。

    “那好,咱们这就回去,别让他们等急了,在闹翻了天。”杨无心点头说道。

    “嗨,兄弟,你就是心软,让他们等等又能怎样,也死不了人的。我就不信,还有人胆子大到敢违背我说的话,真是不想活了!”冯默的话语之中自然而然地带出了一股霸气。

    “对了,大哥!你以前是不是传授给过梁子寒一种禁制手法,可以禁制住人的思维?”杨无心突然想起了那些被控制的黑衣人,想起了他们身上的禁制手法。

    “嗯?对,没错,是有这么个事情!你不说我还给忘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梁子寒跟我说希望能够找到一种办法,可以控制住一个人的思想,又不会伤到那个人的性命,用这来对付敌人再好不过了。我当时也是心烦,想都没想就传授给了他。我那种禁制,凭他的实力还用不了,所以我就给他修改了一下,威力上差了很多。怎么了?他用这种禁制都做什么坏事了?”冯默有些担忧地问杨无心。听了杨无心前面的话,冯默对梁子寒的人品也大概有所了解了,坏事都快被他做绝了。他现在就希望梁子寒没用他传授的禁制,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否则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唉,大哥,梁子寒用这种禁制可是做了不少孽呀!”叹了口气,杨无心将血灵中控制黑衣人的仿佛跟冯默叙述了一遍。冯默一听就知道梁子寒采取的禁制的确是自己传授的那种。

    “他怎敢如此放肆,做出这种有伤天和之事,我青云派几十万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不行,我得马上回去,我要为青云派清理门户,不能让青云派断送在他的手上,不然我没脸面再见青云派的历代祖师啊!”冯默越想越急,拉着杨无心就往外走,看那架势,恨不得立刻飞回迎日峰顶,将梁子寒碎尸万段。无奈之下,杨无心只好跟着冯默急匆匆地离开了天空之城,向迎日峰顶飞去。

    距离迎日峰顶还有很远的距离,冯默和杨无心就发现了情况的异常,一股极为浓郁的阴邪之气,从迎日峰顶四散而来。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迎日峰顶一定是出事了。两人加速向迎日峰顶飞去,都使出了瞬移的手段,眨眼之间,就接近了迎日峰顶的范围。此刻,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峰顶那股血红色的雾气,阴邪之气也变得更加的强烈。很快,他们就判断出了眼前的局面。红雾之中必然有一件极为厉害的邪派法宝,这种阴邪之气就是从这件法宝之中发出的。

    令冯默和杨无心十分不解的是,他们想不通这件法宝是从何而来的。根据这件法宝所表现出的气势来看,绝不在任何定级魔器之下,而这种魔器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起码在修真界中就没有人能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况且,近年来也没有听过魔器出土的消息呀?带着心中这些难以解释的疑问,杨无心和冯默二人继续向红雾冲去。

    就在这个时候,雷雨不期而至,将他们眼前的红雾冲刷一空,那件神秘的魔器也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看到这面逆天魔劫幡之后,冯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要知道他可是仙界中的高手,对于所谓的魔器之类的东西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甚至可以说是极度地憎恨,所以他根本不愿意对那些魔器多看一眼。如果要他选择的话,他认为对于那些魔器,直接毁掉是最为恰当的。杨无心没有理会冯默的表情,他也不知道冯默对魔器如此的憎恨。他现在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件法宝不是一件魔器,而已另一种更加可怕的凶器。从它身上杨无心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怨念,那是无数冤魂,无数鲜血凝结而成的怨念。血腥的屠杀,森森的白骨,哭泣的鬼魂,迷失的元婴,一副真真正正的修罗屠场出现在了杨无心的脑海之中。杨无心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它是那么的真是,那么的深刻,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杨无心终于知道问题的所在了,这件法宝果然不是魔器,而是一件绝世凶器。它是用无数生灵的鲜血,用无数生灵的魂魄炼化而成。想到这里,杨无心又感到异常地愤怒,是谁,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做出如此天地不容之事。

    “难道是梁子寒?”杨无心问自己。不管是谁,炼制这种丧心病狂,惨绝人寰的法宝就绝对死有余辜。不管他是谁,都绝对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