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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回答和态度,让戴如玉不禁为之气结。

    “旁杂的事?和我见面是不重要旁杂的事?是浪费你宝贵的时间的事?原来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也让我好早有自知之明,以免打扰妨碍柯大作家!”她软讽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柯寄澎捏着小汤匙,有一搭没一搭地掺着加奶和糖的咖啡,杯中褐色的蓝山已被他搅得快生出虫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唉!”他停止搅拌的动作,丢下小汤匙,叹了一大口气说:“我遇见萧爱了!”

    “萧爱?”这个名字让戴如玉眉头皱得更深,表情更阴沉。

    “我……我真的遇见她了!”柯寄澎继续说道:“她改变了很多,气质更引人了。我想留住她,可是——唉!”他说着,又是长长一大声的叹气。“这些天,我脑中想的全是她的事,根本无心关心其他的事!我真后悔,没有好好的抓住她!”

    何寄澎说得懊恼,全部心思装的都是萧爱;戴如玉却是听得冒火,原来说来说去,她的受他轻视、不在意、冷落的原因全是因为萧爱。在何寄澎的心中,居然将萧爱的位子份量摆得比她重,对她而言,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她实在不懂,萧爱究竟有什么好,值得柯寄澎这样牵肠挂肚,耿耿于怀?他居然还说她气质引人,开口闭口都是萧爱,好像只有萧爱是他最在乎的。他到底看上了萧爱那点?

    她原以为,以她的才貌、条件,绝对可以掳获住柯寄澎,谁知柯寄澎牵肠挂肚的,全是那个又矮又胖又丑的萧爱——居然还说萧爱气质引人!

    柯寄澎让她饱受被轻视的挫败感。虽然她以为,柯寄澎那样做是欲擒故纵,只是一种手法;可是偏偏他流露的神情态度,完全没有那么一回事,想的、念的、提的、说的,全是萧爱!

    “你真的遇见萧爱了?”戴如玉妒火在狂烧,声音却显得相当平静。

    “嗯。”柯寄澎点头,喝了一口咖啡,却抿抿唇,食之无味,显得精神、注意力不在其上的说:“我急着抓住她,想交心交情,她却根本不领我的情,不认我可以是朋友。”说到最后,脸上沮丧懊恼的表情更明显了。

    “哦?”戴如玉简单反应一声,心里恨极了。

    柯寄澎这番话,处处表露了他对萧爱的重视与在意;相对的,也显示了他对戴如玉的“不甚看重”。

    这是戴如玉所不能忍受的。她要的重视程度,是对方。她摆在心里的第一位,而不是天平上次重的份量。从小到大她何尝这样被人忽视过!偏偏柯寄澎对她如此漠视。

    而柯寄澎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看人的第一眼,也许也会注意到外貌形体打扮等,但那只是第一眼,他受感动的是形貌以外,心灵的感触。

    戴如玉绝对是他见过最美最艳的女人,而且才情也不错,各方面都是他接触过的女人中之最。但是,不知为什么,对于戴如玉,他心里总有一种隔阂,说不出是什么的疏离感;对她的感情产生不了共鸣,心灵也不受撼动。戴如玉才色兼出众的气质,不知怎么地,一直吸引不了他。

    反倒是萧爱,一开始就那样莫名的引起他的注意,引他去关怀。面对萧爱的“令人抱歉”的皮貌,他的心灵反倒起了些微的震撼。

    尤其是萧爱那莫名引人的气质,更让他无端的升起一种共鸣感。

    对于戴如玉,他倒也不是存心忽视,只是一开始,他所有的思绪,脑海中所察所绕,就是萧爱。

    “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冷淡?我只是想与她成为朋友,并没有要求太多,她居然回答我,我和她不适合做为朋友!”柯寄澎摇着头说着,象是自言自语,并没有期待回话。

    戴如玉嘴角扬着一抹冷笑,轻暖一日蓝山咖啡,极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问道:

    “你喜欢她吗?”

    “喜欢?”柯寄澎愣了一下,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戴如玉嗓音好作弄,像是在讪笑。“说不定她以为你喜欢她,对她有意图、想追求她,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只好忙不迭地逃开了!”

    戴如玉深知萧爱过去那种男生只要对她稍好、稍有关怀,便会惊慌羞惭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自卑情结。而此刻她语声中的讪笑意味,倒有大半是在嘲弄萧爱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不中用。

    谁知柯寄澎神色正经凝重的摇头说:

    “不!她不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对我如此冷淡,但我可以肯定,她不是那种肤浅没思想的女子。”

    戴如玉微微变了脸色,暗哼一声说:

    “看你说得那么有把握,好像真的很了解她似的!你当真喜欢她?”

    “喜欢?”柯寄澎又是愣一下,皱眉答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时我打听她的消息,只是想见见她;现在我想和她成为朋友,也是直觉认为她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至于男女感情问题……”他摇摇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

    “你没有这么想过,那是你,但你怎能知道萧爱究竟有没有如此想过?”戴如玉软语贬低着萧爱。“你才情高、品学佳,地位、声名、财富也都有,套用句俗话说,是女人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说不定萧爱暗暗对你心动!”

    柯寄澎摇头微笑,大不以为然。

    “不可能的。”他说:“萧爱不是那种以‘条件’而崇拜衡量别人的人。”他说着,看了戴如玉一眼。眼神很淡,没有表示什么。“你们既然是那么久的朋友了,为什么你还不了解她?”

    这一席话,抢白得戴如玉语声一塞。她高傲地昂昂下巴,自卫且讽刺地说:

    “那也得看我有没有像你那样的魅力,让萧爱对我‘交心’啊!”

    “你今天讲话处处都带刺!”柯寄澎眉头一皱,说道:“请问到底是谁讲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得罪了你?”

    “没有。我只是受不了你开口闭口都是萧爱。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她,那就去追啊!以你的‘条件’,萧爱没有不臣服的道理!”戴如玉表情更讽刺,变本加厉地。

    “条件?只有你这么想吧?”柯青澎一语点出戴如玉的虚荣。“并不是每个人看重的都和你一样。名声、地位、身份,这些过眼云烟的东西,得你如此青睐,并不就表示其他人也是如此心爱。每个人追求的理想都不一样,价值观不一样,你太看重‘条件’的魅力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追求这一切?”戴如玉反驳道:“你不觉得,在你已经获得地位、名声、财富和身份后,才再批评反驳这些,显得太矫情虚伪了?”

    “我承认,我并没有那么清高,但我必须说明的是,我并没有刻意追求这一切。只是这些东西既然朝我而来,而我只是不拒绝罢了!”

    “说来说去,你已经拥有了这些东西,而且并不拒绝且认同它们的价值。”

    “没错。不过,我们对此看重的程度并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为某些理念或人事,而放弃这一切?”

    “没错。”柯寄澎重重地点头。

    戴如玉却面露不屑,打心底流出几分瞧不起柯寄澎的价值观。

    在她看来,男人不但要有身份、地位、名声,更要有野心。没有了野心,什么气势、气度都是唬人的。她瞧不起没有野心的人,也瞧不起犹柔寡断、扯化缠情的人。

    她根本不在乎感情,烦忧这种没价值的东西!她要的是能使她跃为人上人的东西——具体一点的讲,就是名利地位,还有权势。

    这是她追求的标准。

    柯寄澎什么条件都好,就是这点价值观让她轻视瞧不起。没想到他竟有那么迂腐(奇*书*网^.^整*理*提*供)思想,白糟蹋了他优势的社会地位名声!

    “你好象很不以为然!”柯寄澎淡淡地问一句。

    “的确!我没想到你的观点这么迂腐!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权势名利地位这些更重要的东西?”戴如玉美丽的脸,充满对名利的崇拜。

    柯寄澎淡淡一笑。

    “这我就没话说了。”他说:“只能说我们观点不同,追的理想、看重的东西不一样。”

    “你——”戴如玉瞪着柯寄澎,口开了半天,却迟迟说不出话。

    她原打算放弃侯路易,赌柯寄澎这个男人,没想到柯寄澎的意兴风发,完全不是她想的那么一回事!这是她这辈子决策上最大的失误。

    看来还是侯路易的潜力较大。

    前些时日,“新艺企业”酝酿已久的权力重组计划付诸行动,那项沸腾已久的传言终于属实。侯路易终于跃上台面,挂名总监,非正式的执掌“新艺”旗下各项事业。

    男人一旦掌权,散发出的气势就完全不一样。,本来侯路易的各项条件就不差,缺的只是由权位烘托出的那种王者声势。如今他挂名“新艺企业”总监后,一切情形都改观了。

    权位让侯路易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戴如玉也觉得他变得有些不一样。

    她发现,侯路易不再那么注意她的喜好厌恶;两个人约会时,他的态度也不再象过去那么殷勤热衷。而且他的双眼发出野情的光,燃烧着支配主宰者的欲望。

    她并不担心侯路易对她逐渐冷淡的态度,她太了解上层对会那一套游戏规则,什么情情爱爱摆一旁,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她只是把侯路易和柯寄澎两人摆在天平上秤捻份量。柯寄澎已经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名声和身份,属于公众人物似的高知名度;而侯路易,只是商界初具气候的企业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