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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与佛低语 > 第121章
    邬月听了,抬起左手,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儿,强颜笑道:“是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斗战胜佛呢?是我失礼。”

    “那时三弟读的朗朗,我初还不放心,以为是修炼功法的秘诀,可是只读了几句,方知,此文也只是记事而已。我适才告诉你的事情,有些就是据此而来。好歹也让我等弟兄几个知道,这天上仙人也未必就如下界所传的好的很了,其实有些时候他们遭遇和灾难只比下界还要厉害。比人类还要不如。有人的地方会有争斗,有仙佛的地方,也好不会例外。”

    悟空听了,心道:“这倒是实情。仙界之中高修为高智慧的实是太多了,就是黑起来也是厉害,做起事情来也是歹毒的很……只是不知那石上都记了些什么东西?”

    邬月听了道:“斗战胜佛来得此地是个缘分,罢,罢,罢,这一样东西终究要你看一看。”说着邬月起身径自走了出去。

    没多久,邬月手中捧得一个木盒来,打做的颇为考究。放在悟空面前,伸手处慢慢的启了盒盖,自内取了一个红绸布包,放在桌上,展开来,取出却是几页纸。邬月道:“斗战胜佛,你自家看吧。”

    悟空伸手取了,正欲看时,邬月道:“那日,我读了此文,颇有感触,便把墙上文字录在了衣物之上,好歹也是个见证,那洞内我是再也不想去了。回来后我把它重又录在纸上,每过数年更新一次,以免得损坏,这么些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东西还能保留着,也当算作是斗战胜佛的缘分吧。”

    悟空道:“也亏了赌棍佛心细,若是换了寻常人等,这么些年就是烂了十次二十次也有了。”

    悟空小心展开看时。文中写道:

    此生最幸,恩师垂青。弟兄四人,得承衣钵。天地之道,尽藏胸腑。师意昭然,我等亦明:四人同心,无事不破。芳菲清雅,惠及天下。

    长兄芳木,葺天缮地;次兄菲木,清心冽肺;四弟雅木,兴农盛耕;不肖为三,清木为名,师恩不薄,滋德润道。四谱次第,兄弟情深。

    及师仙游,我等涕泣。兄弟分道,各奔它途,临行相誓,必将相携。海深可量,心深不测。菲芳聪灵,颖悟有佛。清雅愚钝,独守我道。

    萧墙祸起,四谱所累。次兄独大,天庭为帝。四谱欲一,兄弟失和。长兄西逸,极乐为家。欲海相亘,始能全身。

    四弟闲淡,早已无踪。生死莫明,祸不及身。

    清木愚人,菲木彀中。突施阴阳,仙体欲散。幸得脱逃,苟延残喘。体本阴阳,交融相汇。吾受突袭,阴阳欲分。强守阳气,归于内心。外阴难保,阴散则亡。幸得佳地,玄阴护身。

    曾遇童子,名曰李耳。此子灵慧,德道授之。为保其身,莫名吾身。

    此生无志,独钟草木。三草世稀,为我所拥。人形为果,草还丹名;有果似桃,蟠桃冠之。二草中性,益寿延年。摘星佛手,此物至阳。得能保阳,全赖此物。

    又得奇草,翻天为名。善取阴阳,增长奇速。待我明了,已难相御。养虎为患,莫能怪人。我阳既尽,其阴无附。他日既亡,已入翻天。翻天翻天,或明我冤。

    此地玄阴,赤阳入之。散体之时,长兄得见。泪洒衣襟,涕泣连连。又惧翻天,损天坏地。当年师训,葺天缮地。临终之际,与兄谋划。四方上下,六面齐攻。向天歌吼,音足破体。阴阳相辅,终断其源。翻天必绝,不负师恩。

    兄弟之情,及终相残。千古丑闻,不欲扬外。或有得之,定当守之。若负此托,天诛地灭。

    清木绝题

    三

    悟空观毕,心惊不已。

    悟空道:“好一个‘芳菲清雅,惠及天下’,这四人的师傅是何等样人,竟有此等修为。”

    邬月道:“此四人师傅,至今我也不知。不过单就此人传与他四个弟子的书谱来看,实是无人可以比拟。别的我们尚且不说,单就清木道人的滋德润道谱来看,便可窥得一斑。”

    悟空道:“赌棍佛所言不虚,清木道人把滋德润道谱传于了那个童子李耳,李耳想就就是当今娑婆世界的的太上老君了,否则哪有那么巧,那太上老君著得‘道德经’?”

    邬月道:“这么些年来,我也一直这样认为。由文中看来,清木道人把滋德润道谱传于李耳之时,怕李耳受到牵连,故而不告诉他自己的名讳。清木道人既想得此节,定然也想得,若是此谱露面,不也要受到杀身之祸么?到那时,凭他李耳是何等聪明,也绝难逃出菲木道人的杀戮。滋德润道谱还不是照样要落入菲木道人之手,一翻心血岂不白费了?”

    悟空道:“赌棍佛所言甚是,以清木道人的聪明定会想到此一节,故而授书之时,定然改了名字,或是叮嘱李耳定决不可以‘滋德润道’之名让此书露面。可怜那李耳只怕至今不知其师之名。”

    邬月道:“斗战胜佛所说也非没有道理,当今娑婆世界之中,但凡道家之众,皆以太上老君李耳为鼻祖,由此足见李耳定然不知。”

    悟空听了,冷笑道:“只怕那个李耳吃了昧心食,就是知道也不向外说,他落得个道家鼻祖的名声岂不是好,这样方能得到太上老君的称号,这等名声不要,他李耳岂不是傻?”

    邬月道:“斗战胜佛这样说,自有道理,不过,退一步想,若是这李耳如斗战胜佛所言是个吃昧心食的家伙,他又何必把他的谱儿唤作‘道德经’?单从这名称来看,这李耳显然是取了滋德润道谱中至关重要的两个字。这是其一。再一个说了,由文中所载来看,此师兄弟四人离师之后,便各奔前程,知道他们为师兄弟的只怕不多,再到后来,菲木道人既然兄弟相残,他定然守口如瓶,乃至知情之人必将一个不留,否则岂不坏了他身为玉帝的声誉?天下人若知了,他又如何能统得仙界?就是芳木道人,虽为大师兄,毕竟他自身难保,只得躲在西方欲海之内,他那时找不得帮手,且又苦于没有证据,又岂能随意泄露出这个天大的秘密来?那日,我七人见了此文之后,便发下毒誓,不得把此文内容泄漏出去。由此推算李耳不知此中真相的可能性极大。”

    悟空道:“最好如此,他日老孙定要再到兜率宫中走一走,再去会一会那个李耳,探一探他的口风,也不教这清木道人埋没了名声。哼!”

    说罢悟空突道:“赌棍佛,不对,你等既是发了毒誓,为何今日又向俺老孙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来,你有何居心?”

    邬月听了,勃然变色,挺身而起,怒道:“你这泼猴,今儿个若不是说故事挤到这个份上,我又岂能让你知道?!再者说了,我只在这净琉璃世界之中,是你找上门来的,现今也只有你我与六弟三个,且六弟本也是一个立誓之人,我等三个,也只算得上两个人的私语,我若不去大众之中,或是到那娑婆世界中去传播,便算不得破了誓言,还有当年立誓之时是个什么时候?是哪一个执掌仙界?而今又是哪一个执掌?当今玉皇大帝若是知了这其中事情只怕欢喜还来不及呢,好歹也叫他知道了他道家根底。”

    悟空听了,心中暗责自己出言莽撞,立起身来,双手合拾道:“赌棍佛莫怪,老孙与你开个玩笑。且坐,且坐。”

    邬月道:“此等应誓的玩笑又岂能随便开得?”说罢,悻悻的老一会儿方才坐了。依然是满面乌云。邬月面上如此,心中却是暗笑:“原来这猴子也有怕的地方,他只怕他自家输了理儿也。”

    悟空见邬月坐了,心下欢喜,道:“赌棍佛有大量。我们且说事儿。”

    悟空也自坐了,心下盘算:“怪不得那日老孙提到清心冽肺谱时,那个老三白衣邬星如此失态,原来这清心冽肺谱是菲木道人之物,那日在洞内被他得到,实也是一个天大的机缘,由滋德润道谱可知,此书定然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书。不知此书后来又怎生丢失,以至落入南极仙翁之手,可笑这南极仙翁不识货,把这样一个不世的宝贝儿当作一本闲书送于了八戒。那呆子当真算得上是一个福人儿,这样的事儿也能砸到他头上。想来那谱儿外观上定是一个普通书谱儿,否则南极仙翁又岂能便轻易送了人?也不知那呆子是如何破得其中关窍。”

    悟空暗暗盘算,一时不语,那一边邬月有些儿受不了,心道:“这猴子这会儿怎的面皮又薄起来了?适才我生气的样子做过头了不成?”

    邬月正欲说话,悟空却才抬起头来道:“这四谱之中,只怕这芳木道人的‘葺天缮地谱’最为厉害。”

    邬月道:“何以见得?。”

    悟空道:“你且想一想,这葺天缮地,当须何等本领,这本事儿也只当年女娲娘娘有过,也曾用过。若无绝大本领又岂能修得天补得地?”

    邬月道:“不然,以我所见也当是各有其能罢了,若那葺天缮地谱当真有那么厉害,那芳木道人又何必躲到欲海之内,他自家又何不自统了仙界,何必受那菲木道人的气儿?故我推算,也只是一项修补的法门和诀窍而已……”

    邬月说着,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悟空正欲批驳,良久不曾说话的邬明突道:“二哥,斗战胜佛,你们方才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邬月道:“什么事情?”

    邬明道:“斗战胜佛,你适才曾说,这葺天缮地的本事儿,也只有当年的女娲娘娘方有,且曾用过,是不是?”

    四

    邬明这一问,悟空与邬月两个立时呆了,悟空与邬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齐齐的看着邬明,满脸上本已而满了的疑云慢慢的散了,霎时化作了漫天艳阳,他两个齐齐的立起身来,惊呼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