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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红巾教一方更不知色无戒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当真是为了吕师囊的话,而感化了一个人?

    色无戒不以为意,早已想到会如此,待得他们骂的语声稍停,只道:“小子确实胡说八道,小子确实活得不耐烦了,却有谁不服,请站出来一比高下。”当下便有数百人拥着上前,嚷着就要动手。色无戒见气势汹汹,周围帮众何止上千,就算每人一拳一脚,就能将自己打的不成人样,每人吐口口水,都能将自己淹死,眼见一动上手,便即前仆后继,永无停息的一刻,忙道:“且慢……”

    群丐哈哈大笑:“知道害怕了,你小子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不够用吧?”“你向计长老磕头道歉,自己除下背上口袋,就此下山去吧。”“不行,即使这样,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打伤谷舵主,羞辱计长老,若安然下得山去,丐帮的面子何存,必须留下一条手臂,方可饶了他。”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语声夹杂在一起,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甚是难受。

    色无戒见这群乞丐没完没了的骂着,何时方才停歇,眼见他们越靠越拢,稍有不甚,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心中暗运一口真气,猛得张口大声吼出,声音好似惊天响雷,从他身体一点爆发开来,以浑圆之势越扩越开,竟将群丐的叫声压了下去,众人的耳膜无不扑扑声响,血液逆流,只觉七孔都要流出血来,难受之余,不由的恐惧之极,越退越开,离开色无戒的身体数丈,可躁声却越发的加强。耳膜之中有一层薄膜是控制身体平衡的,武功弱者承受不了叫声,纷纷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表情恐怖,哇哇大叫,在地上打起滚来。叫喊声应和着色无戒的吼声,交相辉映间,使得躁声更加胲人听闻。

    色无戒在和何伏相处的日子里,常常见他拿着指头大小的软笛吹奏动人的乐曲,声音动听优雅,却是片刻不断。常人一呼一吸间,又如何能像她那样有如细雨流水连绵不绝,不由的好奇相问,才知那是衡山派独有的气功,能在同一时间呼气吸气。色无戒觉得有趣神奇,便向她请教,何伏乐得当一回老师,她又是初出江湖,不懂得门派之中要相互戒守,而他对色无戒又是芳心暗许,别说传给内功心法,就算为他而死,她也不眨一眨眼,便把内功口诀说与他听。色无戒对武功一面有独到的见解,不过几日竟而学会这门内功,他起初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罢了,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众人见他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加强,都不由的毛骨耸然,武功强者早已经打坐调息,虽叫声在心脏内外不住打击,却也只当未闻。色无戒一时兴起,没想到新学的气功有这么多妙处,新鲜之余,却也没有停住的意思。耳听着惨叫声连天,已有数百人被叫声震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忽听一声娇哂,色无戒转头一看,只见南绿木护法夜闻君摔倒在地,脸色惨白,吕洞宾抢上前去封住她身上几处穴道,她才静下心来。色无戒看到吕洞宾,心道:“原来他一直都在人群之中,我倒一时之间没有瞧见。”其实吕洞宾见到红巾教的三魔,只怕他会把事情当众抖露出来,所以只躲在人群中,哪敢出来讲半句话,眼见众人大乱,夜闻君又有危险,才不得不出手相救。色无戒一愣间,也便停止了叫声。

    叫声虽停,回声却在山坳间久久的回荡,余音未去,只过了好一阵,众人才是回过神来,万万没想到常人竟能发出那样胲人听闻的叫声,只以为他在使妖法,比红巾教的魔头更加可怕,对他恐惧加深了一分,都离得他远远的,周围空出了数丈圆形空地。

    计长老见色无戒使了这一手本事,反而心里好过了些,说明他败在色无戒手里,也是人之常情,见众人都有畏惧之心,只硬着头皮上前道:“依你的武功,绝对不会是丐帮的区区七袋舵主,你假装丐帮中人,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管你是不是红巾教派来的奸细,今日是丐帮与红巾教一决生死的时刻,你若助红巾教一方,便是丐帮的敌人,无论你是人是妖,丐帮中人乞会贪生怕死,若你两不相帮,自然最好,丐帮绝不会为难于你,你随时可以离开。”这句话软硬皆施,即忌惮色无戒武功厉害,不想跟他立敌,又威胁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斗得过丐帮数千帮众。

    色无戒何尝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众人忌惮之余,竟连他随便的一笑,也特别放在眼中,人人大动,又退开一圈。计长老见色无戒每到关键紧张时刻,都是为之一笑,不觉奇怪,道:“你又笑什么?”色无戒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只是想做个和事老,了却丐帮和红巾教之间的仇怨,只要事情完成,我自然可以功成身退。”计长老明意,道:“你言下之意,是一定要与丐帮为难了?”色无戒道:“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可以这么说。”

    计长老气愤,心道:“我言语已诸多忍让,你也太不知好歹,以为丐帮当真好欺负吗?”他心中计议,有一个六袋弟子听不过去,抢上前去道:“臭小子,你简直……”刚讲到这里,忽觉热血翻涌加速,喉头一甜,鲜血只狂喷而出,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原来他刚才受了色无戒的叫声影响,还没有平息,血气还没有顺流而行,便即动怒,以至如此。众人大惊,色无戒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内功配合衡山派独有的呼吸功法,竟有如此威力,有些轻浮开来。

    群丐听了色无戒的话,本来要纷纷骂出,见了那个六袋弟子的惨状,哪里还敢讲一个字来,虽心中不愤,也只得强忍。计长老与色无戒面对面站着,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眼间,虽心中害怕,又怎能表现出来。只得道:“你死了这条心吧,红巾教与丐帮几十年恩怨,乞能因你一句话说算就算。”

    第227章

    色无戒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都已是上辈子的恩怨,又何必牵连至今?不如就将仇恨都加到小子身上,你们要报仇,你们要泄愤,都来向我报如何?”计长老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忽听旁边有声音道:“你是什么意思,不妨说清楚?”不知铁拐李什么时候走到身边,他竟是全没知觉,只觉为难。

    色无戒道:“我的话很简单,丐帮身为江湖大派,小子自然不可能一一比试,贵帮也自然不会以多欺少,做那胜之不武之事,不如就依江湖规矩,我们来个比试如何?”铁拐李道:“如何比法?”色无戒道:“就是三局三胜,贵帮各派三个代表与小子比试,若小子输得一场,任凭你们处置,若侥幸胜了,你们就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江湖规矩,比武是三局两胜,只是说武功再高,也难免会有失误会输,色无戒既然自夸三局三胜,就是说有必胜决心。铁拐李知道他所说的那件事自是与红巾教有关,听他刚才的一声清啸,确实有过人之处,内功虽高,一旦比武较量,又乞能光靠内功,只道:“你既然都讲到这个份上,丐帮乞若再退怯,那当真让江湖中人笑掉大牙。只奈代帮主不在这里,李某虽有心,说出来的话却难以服众,不敢答应这场比试。”帮主不在,这里最有资格说话的要算是执法长老了,他听了铁拐李刚才的话,实是有进无退,自己刚才已败,哪有面目再讲,如今不知色无戒的真正身份,若堂堂丐帮不敢接受他的挑战,名声何在。若连一个小子都对付不了,连败三场,不听从吩咐还能如何,只道:“帮主不在,丐八仙如同帮主,计某人一切都听李大仙吩咐,不敢有违。”他即这么说,数千帮众也吩吩叫嚷:“全听李大仙指示,让这小子输的心服口服,以扬丐帮名声。”红巾教众乐得做壁上观,做收渔翁之利,自然不会阻拦。

    色无戒道:“既然如此,贵帮谁与小子比试这第一场?”铁拐李道:“李某不才,仗这一铁拐,就来打头阵。”铁拐李刚才在红巾教大战,以受内伤,不过受蓝采和和何仙姑疗伤后,已好了大半,如今算来,丐帮之中,也算是他武功最强了,看来他是第一场跟色无戒竭力拼命,就算输了,也必耗费色无戒不少内功了。

    色无戒见他刚才书打坐之时,在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能挥仗挡在陈十四的跟前,老态龙钟,确实不得小看,只道:“我们只是以武论输赢,不比生死,还请李大仙点到为止。”群丐一听,以为色无戒先自怯了,便有人道:“你是丐帮叛徒,丐帮人人得而诛之,你自己自大,死在李大仙手中,你也不枉此生。”

    铁拐李的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色无戒的话其实是给自己留下台阶可下,以他刚才的啸声,乞是泛泛之辈所能发出,却给帮中弟子博回了后路,只是一愣。色无戒微微一笑道:“虽然是点到为止,但拳脚无言,难免会有伤亡,又乞在意料之中,反正小子若是输了,也不想留着这条性命,李大仙自行取去算了。”

    铁拐李听了,只觉非胜不可,只道:“那好,接我李瘸子一仗。”忽然间欺近身去,挥仗横扫。红巾教称他为“瘸子”,原则是取笑与他。可铁拐李天生如此,早已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就好像一个人天生是男人,别人再骂他是男人,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两人相距数丈,铁拐李虽身为残疾,行动却是快速,色无戒不由的吃了一惊,虽在香山大会之上他以一敌八,也只是微微输了一筹,可那是因为丐八仙自恃以八敌一,人人都没用全力,再加上那时不视色无戒为敌人,拼斗时也只用了不到半成功力。如今色无戒欺师灭祖,丐帮中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铁拐李也使出全力,丝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