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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着爬起,乞料那乞丐的一拳还着实不轻,又皆惊吓,又一跤摔倒在了地上。

    谷生烟见小二这模样,也觉并不是他所为。那乞丐却大叫:“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是不是那臭婆娘叫你在酒中下毒的,她怕了我们,所以使这下三流的手断是不是?”抓起小二又是当胸一拳。那小二一阵咳嗽,胸口似乎都要被击碎了。

    色无戒心道:“原来跟他们为难的是个女的?却是有谁这么大胆,敢跟丐帮的人过不去?”眼见那乞丐拳头不停,那小二也不知死活,嘴上骂个不停,一个只顾打,一个只顾骂,吵闹不已。色无戒见小二这样子,也觉大是奇怪,更觉他是假装,抓住那乞丐的手臂往外一拉。那乞丐只觉手上巨痛,摔倒在了地上。

    他愤怒的站起,朝着色无戒背上打去。色无戒并不转身,反手一推,脚下一勾,那乞丐又摔倒在地,心中害怕,虽是爬起,也退后了好几步。

    色无戒眼瞧着小二,却是不发一语,那小二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连连摇手道:“真的不是我干的!”色无戒伸出左手在他的肘间用力,只陷进肉里面。那小二只觉骨头都要被他捏断,额头上冷汗直冒,嘴里还不断说着他是无辜的。色无戒见他的肘间并没有内力反弹,武功高手固然可以隐藏内力,当外力危及身体之时,一部份内力会不受控制的施以反敢,确定小二并不会武功。见小二被那乞丐打得半死,还大骂不止,心想:“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乞知那小二也是个势力小人,眼见着被一个乞丐喝斥,心中自然不平,这时被色无戒捏得差点晕了过去,任何求饶之辞都说了出来。

    色无戒忙松开了手,道:“小二哥得罪了。”那小二哪敢停留,转身跑下楼去。那乞丐大叫道:“伤了人还想跑?”抢上前去。那小二一见,一不小心,竟自滚下楼去。同时听的“唉哟”一声,那乞丐又倒在了地上,原来又被色无戒摔了一跤。

    群丐将他扶起,道:“大哥,有没有事?”那乞丐连连喝痛,见色无戒看着自己,吓得只往后退。蓝采和见他脸上伤的不轻,若溃烂伤到脑子,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见他是丐帮兄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从篮子里拿出解毒金创药,伸手递给那乞丐,群丐大惊,纷纷退后,道:“你要干什么?”

    谷生烟骂道:“你们真不知好歹,蓝大仙给你金创药,还不快谢谢收下,当真不要命了?”那乞丐还是不信,只怕不是金创药,反而是毒上加毒的毒药,他中毒之后,对“药”字甚是敏感,一听到就全身发抖,只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救我?莫不是想趋人之危,要我性命,我才没那么笨呢。”

    第240章

    此言一出,色无戒三人无不大惊,心道:“连丐八仙中的蓝采和都不识得,算什么丐帮弟子?”色无戒便想:“其中必定有诈,这群乞丐打扮的人,恐怕并非就是丐帮中人。”只在蓝谷二人耳边道:“这群人来者不善,恐怕还有厉害的人物在暗处,我们可要小心了。”蓝采和点了点头,谷生烟却是抢上前去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假扮丐帮中人?”那乞丐道:“什么假扮,我们是真正的丐帮中人?”

    色无戒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们就是丐帮中人,那知不知道他是谁?”指着蓝采和。群丐面面相觑,见他男不男女不女,还提着个篮子,长相怪异,本来就要取笑一番,只奈危急时刻笑不出来,都道不认识。谷生烟大怒,道:“还敢说谎,不说实话,谷某要了你们的命?”

    群丐见色无戒等人武功虽高,却仗着丐帮之势并不害怕,那乞丐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就是丐帮湖南分舵舵主,你又是何人?”群丐语出惊人,这一句话尤是可笑之极。谷生烟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湖南分舵舵主,那我却是干什么的劳什子。”色无戒向蓝采和看了一眼,笑道:“世间上的事真是无奇不有,谷兄,湖南可有两个舵主,你可要费点精神证明真假了。”

    群丐一惊,大叫:“什么?”谷生烟心想:“就算真有两个舵主,谷某又乞会不知?这些家伙冒充丐帮,更是冒充我的名头招摇撞骗,当真可恨。”提起竹棒向旁边桌子击下,势夹劲风,啪啦一响,桌子当中碎开,群丐又是退后一步,只听谷生烟道:“你是湖南舵主,可识得我手中的东西?”

    群丐见他的行装几打扮,显然也是丐帮中人,不由的齐道:“你何时入的丐帮?”谷生烟只觉喜怒无奈,道:“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竹棒直指,点向那个乞丐。那人侧身一让,木棍反点谷生烟眼睛,武功也自不弱。旁边便有两人抢上,一人击他下盘,一人打他面门。

    谷生烟道:“几个小子还懂得几下功夫。”竹棒在身前舞的呼呼声响,化去来势,喊一声:“着。”一人已被他扫中下盘,顿时倒地,摔得着实不轻,连刚才所喝的酒都吐了出来。一丐见此,大声喝道:“好你个歹人,连丐帮的人也能伤了,看你是不要命了。”协着三人绕到他的背后,不断以竹片敲打地面,招式明显正宗,却并不像是旁人假冒了。

    谷生烟不免暗暗心惊,只觉丐帮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蓝采和想抢上相助谷生烟,色无戒伸手一拦,示意他暂时别动,蓝采和只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谷生烟道:“我才是湖南分舵的舵主,你假冒于我,到底是何乞图?”群丐一听,敲打声嘎然而止,那中毒乞丐道:“你是谷生烟?”色无戒听了心想:“原来他识得谷大哥,当中的事情更加离奇了。”

    谷生烟道:“算你还算有眼有珠,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你小子还真够有胆。”心想他既知道自己名头,必然会落荒而逃,乞知那乞丐哈哈大笑道:“你是谷生烟又如何?前一日你还是舵主,今天你什么也不是了?”谷生烟奇怪道:“为什么?”那人道:“你的舵主之位,是谁同意的?”谷生烟听他反问起自己,心道:“我才是货真假实,还怕你问不成?”便道:“向帮主在世之时,我便是副舵主,代帮主继立,舵主因病去世,我便升任舵主,你要如何?”

    那乞丐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是那个少林小沙弥让你当的舵主?”色无戒一惊,心想:“这人也太大胆,竟敢对帮主如此无礼,他却在仗谁之势?”一时间也想不通其中的因由。谷生烟早已经大怒,喝道:“大胆,怎敢对帮主不敬?丐帮帮规守严,光凭你刚才那句话,谷某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竹棒向他打去,起初还留些情面,如今却招招狠毒。那乞丐不是对手,左支右绌,幸有旁边乞丐相助,才暂保性命,他仗人多势众,并不把谷生烟放在眼中,打斗之中兀自笑道:“那小沙弥自身难保,还有命当代帮主吗?既不是帮主,我何来之罪?谷生烟,念你也是旧时舵主,还不快快停手,若跟着我,或许还能保住性命,留在丐帮。”

    谷生烟气得大怒,一丐被他的竹棒扫到,顿时脚骨尽断,惨叫连天。又过几招,又有一人与他缠打,被他劲力摔将出去,不能爬起,兀时间已经伤了四五人,余人见谷生烟如此勇猛,也觉心惊,那乞丐大叫:“结阵。”余丐散将开来,又将谷生烟围在垓心。谷生烟顾得了前面,顾不得后面,险象环生。手上脚上中了数棍,也是巨痛难当。他强自忍住,就在阵中拼命抵挡,对蓝采和道:“蓝大仙,这群丐帮叛徒,谷某不才,未能清理门户,还劳你出手了。色兄弟,你不是丐帮中人,就站在旁边观看吧。”色无戒还在想为何酒中会有毒,眼前的打斗当真不放在心上,听他这一说,正合心意,微笑点头。

    蓝采和见他们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早就忍耐不住,听谷生烟这么一说,左手窜出,抓住东北方一个乞丐,便即向楼下扔去。那乞丐少说也有百来斤,竟被蓝采和轻轻提起,抛之有如轻棉,群丐都是一惊。眼见那乞丐就要摔下楼去,性命难保,幸他危急之时抓住旁边柱子,才慢慢的爬了起来,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蓝采和左掌右拍,右拳左打,顿时将数人打倒,余丐一惊,统缩到了一边,哪敢再战。那首乞丐道:“想要造反吗?”蓝采和道:“你才是造反,快说,是谁使的你这么大胆?”那首乞丐已经吓得不行,忽然脸上又疼痛起来,难受之极。蓝采和起初还怕他使诈,但见他痛苦的样子不像能假装,遂道:“要命不要,还不快把金创药给他敷上。”

    群丐还是不敢相信,握着金创药,却不敢给那人用。谷生烟见他们确实是帮中弟子无疑,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还得留得他的性命,问个究竟,便道:“要杀你几个,当真易如反掌,你中毒若不治,性命还能保吗?”

    群丐一想不错,马上将金创药倒在那乞丐的脸上,那药粉成粉红色,一到脸上,顿成黑色,便有黑血流了出来,堪堪一瓶用完,那人脸色稍好一些,性命虽能保住,容貌全已尽毁。那首乞丐倔强之极,起身道:“别以为救我一命,别想喝令我做什么事?我是一舵之主,你又算个什么?”谷生烟大怒:“难道我还怕你不成?”竹棒向前攻去。蓝采和提篮相助,群丐不是敌手。有三个互相点头,抢到楼边,从怀中拿一个圆桶,那圆桶手指大小,桶底系着一条细绳,只见一拉,火焰冲天,呼呼呼连发三响。

    谷生烟和蓝采和无不知晓,那确是丐帮中的暗号指令。那首乞丐道:“暂且罢斗,有种的就别跑。”蓝采和知他想招集众人,希望来人能认识自己,好把这想不明白的问题解开,跟谷生烟道:“别跟他一般见识,等他何妨,待会他非跟你道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