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给这瞧不起人的老东西表演一下你的精准投篮。”
老赵把篮球从老杨手里接过，交到了姜淳一的手里。
“在，这里？”
姜淳一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接过球，却放了下去，没有要投的意思。
“对啊，在这里，投，投完之后，赵爷爷今晚带你去吃好吃的。”
老赵有点儿急于想向老杨展示姜淳一万中无一的绝对天赋，用美食诱惑来激将他。
“我，我，我不行。”
姜淳一低下头，扭扭捏捏的，有些不敢抬头看人。
“怎么了？不舒服么？”
老赵不知道姜淳一这突然间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之前东西吃多了，接着又做了那么多高难度剧烈运动所以难受了。
“嗯。”
姜淳一嗯了一声，点点头。
“是肚子不舒服么？”
老赵关心的问，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姜淳一现在的身体健康都应该是他很关心的。
“不是。”
姜淳一摇摇头。
“那是脚扭到了？”
“不是。”
“手伤到了？”
“没。”
“……”
老赵接连问了好些姜淳一可能会出现的毛病，但姜淳一都回答的是没有。
“老赵，他行不行啊，如果不行的话，把球还给别人，他们是付了钱，还等着……”
老杨并不觉得姜淳一会有什么让他惊艳的特别本事，他话还没说完，老赵一个眼神，“闭嘴！”
在老赵的前辈身份威慑下，老杨虽然觉得有些没面子，但也不能说什么。
老杨闭了嘴，老赵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姜淳一身上。“孩子，那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想办法好么？”
“我……”
姜淳一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有人多恐惧症。”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李伯伯通过在旁边观察姜淳一的表现，总结出来。
“不会吧？他刚刚跟我们来，在街上的时候看到那么多人不都还是好好的么？”
老赵并不是很能理解李伯伯的话。
“准确来说是舞台恐惧，演讲恐惧，在我们这一行的术语就是上场恐惧。”
李伯伯再次更为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你忘了他只是个孩子，并没有我们上场打篮球的经验么？”
这下老赵算是听明白了，他们进职业队前都是各个学校的校队尖子，学校之间比赛也是有不少人看的，就是一个从观众少换到观众多的一个过程。
当他们第一次站在全国赛场时，感受到全场众多观众黑压压一片的氛围，也是有紧张的。
“那怎么办？”
“先让他们打，不再继续放新的客人进来了，等他们把时间打完再说。”
李伯伯从姜淳一手里把篮球拿了回来，丢会给打篮球的客人，让他们继续。接着便拉着姜淳一在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孩子，休息一会儿。”
“嗯。”
姜淳一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你不要说点什么？”
老赵看了一眼老杨，稍稍有些尴尬，搞那么大阵仗，结果什么都没“展示”，要不是他知道姜淳一，并亲眼见过他是有真材实料的，那老脸怕是得丢尽了。
“说什么？”
李伯伯反问。
“好吧。”
老赵闭上了嘴，他还以为李伯伯叫姜淳一坐下，会跟他说一些什么来帮他治疗“上场恐惧症”来着。对于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姜淳一破除，只能跟着在旁边等着。
“莫名其妙。”
最觉得莫名其妙的是老杨，什么都没做，也什么也没被做，就让人当着这么多顾客的面儿这么呼唤指责了一顿。
看着跟着闭目养神，什么也不打算多说的老赵，李伯伯，只能抱怨一声，坐的离远了些。
几个小时过去，球场安静下来，老赵的呼噜声变得特别明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赵由坐着，变成了躺在并排的几张椅上。
“孩子？”
李伯伯叫了叫靠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姜淳一，“醒醒。”
“爷爷。”
姜淳一睁开眼，惺忪朦胧，奶声奶气的嘟囔一声。
“真是小孩？几岁了？发育太快？”
旁边的老杨看着这一幕，完全不能理解，姜淳一就算看上去年轻，怎么说也得有十几岁了，可十几岁的男生，表现的跟一个几岁男孩一样，难以理解。
“孩子，起来活动一下。”
没有理老杨，李伯伯自顾自的跟姜淳一说着话。
“哦。”
姜淳一稍稍有些不满意，还没睡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到旁边的篮球，就欲过去捡。
“不是打球，来，跟我做。”
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身体会很僵硬，这个时候做高难度的剧烈运动会伤着自己，李伯伯干脆起身，自己带着姜淳一做热身运动。
“亲子活动？”
看到这里，老杨又是觉得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没有理他，李伯伯带着姜淳一做了十五分钟的热身，让他把身体所以地方都热了一遍。
“现在可以了，去把你会的给杨教练表演一遍。”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李伯伯走的旁边挑了一颗最好的篮球，递到姜淳一手里。
“嗯。”
姜淳一接过篮球，抱着篮球往一个篮球的球框下走去。
“篮下投篮？这进了有什么稀奇？就算是从篮板后反投，也没什么可稀奇的，来这里玩的学生很多都能做到。”
老杨不以为然的嘀咕道。
“如果只是那样，我会带过来？”
李伯伯往后退到了场边，这个距离，姜淳一在那边也只是表现过一次。
这也是他学的老赵视频集锦中，一个顶薪球员在最后一秒多点时间，选择直接在发球线抛出的一个反败为胜零秒出手。
“不会吧？就算是没有人防守，没有比赛的外在紧张压力，能够做到的人也少之又少，运气成分还占很大多数。”
李伯伯的那么笃定，老杨不由在心理犯起了嘀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能做到，那……
“忽！”
准备瞄准好的姜淳一把手里的篮球抛了出去。
“这力道，这弧线，这是要进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