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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玉剑香车千里花 > 第2章
    “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折扇野地张开,一招二式,疾点继光面门。

    继光绝想不到,他会突然动手,一惊之下,暴退五尺,白面书生傲然长笑—声,纸扇车轮般一阵横挥疾点,顷刻之间,又攻出三式八扇。

    武断光江湖阅历亳无,一着失去先机,竟被他攻得连连后退,连抽手拔剑的工夫,都腾不出来。

    急怒之中,正待出险招,争取先机,蓦然……一条红影,电疾地射到,娇喊道:“徐兄,快走吧!我们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啦!”

    话落,弓鞋一点,又复向城内疾扑。

    白面书生徐子平疾速地一收招,啧啧狞笑道:“好小于,大爷几乎被你骗了,你等着好啦:哪天撞在我手里,我不揭你的皮才怪呢!”

    折扇一插,也疾遭向城中奔去。

    继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他们指的是什么事情,怔了一会,猛然省悟,自己身负重责,怎么糊里糊涂还站在这里呢?一急之下,身形骤起,也向城内猛扑而去。

    到达郡主宫,里面已是一片惨呼暴喝,纵身跃入后墙—看,只见午间酒楼所见的川南三鼠,正凶神恶煞地在和七绝风尾鞭丁奉、白面书生徐子平、飞云堡王珍珍动手,另有七八个玄衣大汉,正在赶杀护院的和家丁,并由后院架出一个宫装少女来。

    这宫装少女,虽然身落强徒之手,并没有惊慌畏缩之态,仍然指着那群凶徒,不住地大骂;继光一见这情状,不禁热血沸腾,大喝一声,纵身扑下,挥剑有若一道长虹,凌空倒卷。只听一阵鬼嚎般的惨呼,两个江湖汉子应声滚到。

    他脚尖才着地,蓦地一个回旋,银芒暴射,又向架住少女的两个凶徒卷去,那两个汉子,却是奸狡得很,倏地把少女往前—推,人已翻身,向后跃去。

    继光早防到这点,猛地剑势一收,就势一掌,向前拍出,—声惨嗥之后,又一个凶徒子账。

    正在拼斗的三鼠,蓦见平空来了—个少年,勇如狮虎,把几个手下头目打得落花流水,刀疤汉子气得双目凶光闪射。他虎吼一声,一掌把风尾鞭丁奉劈得口喷鲜血,踉跎后退。

    然后双掌一挫,向继光扑去,呼,呼,没头没脑,连攻八掌。这刀疤汉子,手上有二三十年的精修功力,掌势有如狂涛,威猛已极。

    继光不敢正面攫其锋,长剑—抖,幻起斗大的一团剑花,侧身跨步,疾的一转,嘶嘶,长剑有若—串流星,从侧面攻进。

    刀疤汉子不由大吃一惊,疾忙收掌回身,猛然一掌,斜劈而出,他应变固然神速,但因这宗流星剑法快捷、神幻,只听嘶的一声,胁下衣襟竟划破了足有三寸长的一个口子。

    刀疤汉子一着失机,更加暴怒起来,掌风虎虎,又迅捷无比地连攻了十余掌。

    一场更加凶狠的拼斗,又复展开!那白面书生徐子平和川南三鼠中的老二都是一般的阴沉毒辣,比拼了足有一百多招。

    蓦然一声狂吼,吭的—声,白面书生竟被二鼠一判官笔敲中肩膊,踉跄倒退八尺,但二鼠也被白面书生一扇把右耳扇去半只,鲜血淋漓,两败俱伤。就在这紧张的刹那,陡闻下王玲珍一声惊呼,—支长剑,竞被三鼠的锯齿刀一式横扫千钧,砸得直飞到屋脊。武继光在全力和刀疤汉子争斗之际,惊见二人都遭失败,急怒之下,倏地把流星剑法中的救命二剑施出。

    剑气森森中,一阵惨嚎声起,刀疤汉子的一只左臂竟被一剑齐肩削去,鲜血淋漓,漫天飞溅。

    刀疤汉子不愧凶狠硬汉,猛地伸手把伤口按住,凄厉无比地怒吼道:“今晚老子们认栽,小子,你有种就报个报名。”

    “小爷武继光!”

    “好!老子认得你了,你等着吧!‘川中五鬼’决不会饶恕你”

    话落,纵身上房,带着一串凄厉啸声,晃眼不见。

    怔在一旁的风尾鞭丁奉、白面书生徐子平,一听川巾五鬼之名,不禁一丝寒意从脊梁直冒。

    只有武继光根本不知川中五鬼是何许人,仍然神色自若,不作理会。

    这时,王珍珍已姗姗走到宫装少女面前,执着她的手道:“宫主,你受惊啦!小女子王珍珍奉家父飞云堡主之命,特来救援宫主。”

    丁奉、徐子平也强忍伤势,上前行礼。丁奉道:“在下丁奉,奉点苍三子之命,特来保护姑娘。”

    “在下徐子平,奉家师‘衡山一鹤’差遣,来此照拂姑娘。”

    只有武继光,皱着眉头,望着满地尸体,一语不发。

    宫装少女虽然满面凄容,仍然落落大方地和大家见礼。礼毕,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批凶魔,真是万恶无比,将家父杀害后,仍嫌不足,还要来个斩草除根,幸遇诸位前来,不然后果不堪想象。”

    突然,武继光远远插嘴道:“姑娘,我们今晚虽然救了你,可是以后呢?”

    “是呀!我们只能救你一时,不能永远跟随你左右呀!”

    “况且,况且……川中五鬼,也不是我们几人能够抵抗得了的。”

    武继光一经提出,大伙儿也跟着一齐乱吼。

    宫装少女凄然道:“事到如今,难女也没有了主意。”

    王珍珍突然接口道:“你可有什么亲戚投奔?”

    “家舅父现在京城,官居吏部尚书,可是,万里迢迢,也是可望面不可及,唉……”

    “我送你去!”

    又是武继光的声音,他总井才只说了两句话,但给予这宫主印象却是最深刻。她慢慢抬起臻首瞥了他一眼道:”这样行么?”

    “这是死里求生的办法,不行也应闯一闯。”

    他说得斩钉截铁,坚决异常。

    白面书生惨惨的险上,掠过一丝阴阴的诡笑,暗骂道:“不知死活的呆鸟,只怕未出湘境,使得横尸古道。”

    但表面仍然随声附和道:“如此最妙,有这位兄台护送,途中定然万无一失。”

    随把手—拱道:“在下因略受微伤,暂时告退。”

    话落,纸扇轻摇,转身跃去。

    七绝风尾鞭丁奉为人毕竟较为热肠,目注继光道:“目前虽只有这个办法,但川中五鬼绝不好惹,兄台途中还宜小心。在下囚身负内伤,无法一同护送,只好失陪了。”

    王珍珍也顺水推舟道:“愿你们能早日平安到达京城。

    刹时,三个人都走得无影无踪。

    宫装少女不禁眼望继光,露出—丝苦笑。

    武继光却是面色凝重,紧咬双唇,默默屹立。半晌,突然开言道:“姑娘如果决定要走,就请马上进房收拾。”

    蓦然,暗影中,颤巍巍地走出一个老家人来,把手连摇道:“使不得,使不得,宫主干金之体,怎能轻易往外奔走,不若明日差人送信,请京里舅老爷派人来接吧!”

    宫装少女—指阶沿横七竖八的死尸道:”你是说让舅老爷来替我收尸?”

    身子一扭,姗姗往房内走去。

    老家人碰了一个钉子,伸头向阶沿看了一眼,吓得全身一哆嗦,又巍巍地走到武继光面前,颤声道:“你护送宫主,有这把握么?”

    “把握?路途万里,沿途仇踪,谁敢说把握二字。”

    “那……那不是很危险吗?”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死里求生,在下也说不上把握二字,只是抱着教人救彻的心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武某留得命在,便还你一个活跳新鲜的宫主,如果不幸武某遇害,那就无话可说了。”

    老人似为他的激昂语调所感动,含着二泡热泪,颤声道:“那么老奴,马……马上套车去。”

    继光目住老人家那副佝偻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位宫主是一位何许人,但有这么多侠义道和他有交情,谅来是个好官,究不知如何得罪了川中五鬼,竟落了如此的一个下场。

    昔日钟鸣鼎食的王府,今天只剩下了一个纤纤弱质和风烛残年的老家人。

    约摸过了半个更次,宫装少女已从房中走了出来,一手提了一个大包袱,一手拿了—支一尺多长,四指来宽的亮蓝玉剑,送到武继光手中道:“承壮士高义,小女子无以为报,就把这柄传家玉剑,送给你吧!”

    继光推辞道:“这个如何使得?”

    宫装少女惨然一笑道:“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壮士得此利器,正好用得着。”

    继光接过五剑,暗中窥笑道:“这宗装饰品,一碰就断,还说是利器呢!”

    轻轻用指一弹,铮然声响,竟然坚硬异常,当时也无暇细看,随意往腰间一插道:“宫主,是不是现在就走?”

    宫装少女又是一阵苦笑道:“难女莫丹凤,以后请壮士再莫喊我宫主了。”

    继光默然点头,扶着她,缓缓向门外走去。老家人早已替他们把马车套好。那是一辆极其豪华精致的香车,套上的两匹马,也颇为健壮。

    扶着宫主,坐进车厢,老家人又唠唠叨叨叮咛了一番,方才长鞭一丢,拍的声响,打马登程。

    且说武继光驱车出城,循着官道北上,走不到数十里,已发现仇踪,但他此刻已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仍是不理不睬,继续前赶。

    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两匹骏马,由后急奔而来,擦着车辕,一闪而过,马上坐的是两个劲装佩剑的江湖汉子,目光炯炯,朝着宫主坐车一瞥,骤然面现惊容,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继光一见这情形,心头暗觉吃惊,暗忖:“前面仇踪已现,恐怕难以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