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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玉剑香车千里花 > 第66章
    罗鸿英大怒,翻手拔出长剑,嘶的一剑劈去,同时怒喝道:“姑娘就凭这个。”

    穆天虹虽明欺她失去了玉娱令牌,倒也不敢公然和她劲手,撤身避过长剑,大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鸿英一剑攻出,身随剑转,剑光如练,眨眨眼又连攻了七剑之多,穆天虹怒极,高声道:“穆某不过敬你是魏姑娘身畔的大姐,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么?”

    罗鸿英仍是那般不声不哼,挥剑猛攻,穆天虹此刻已再也不能忍受,冷哼一声,呼呼两掌劈出一股其寒蚀骨的阴风,匝地卷起,劈空如轮,直向罗鸿英卷去。

    这二掌是他含怒出手,猛不可当,罗鸿英绝未想到他敢于出手还击,一时之间,竟被攻得连退五六步,一支长剑几乎脱手。

    罗浮子、飞云堡主怕他们真个打起来,误了大事,忙双双纵身上前,劝阻道:“穆兄,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罗鸿英急怒之下,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娇喝一声,挥剑再度攻上。

    蓦然——

    风声飒飒,一阵香气袭人,但见紫影一闪,穆天虹等三人一声闷哼,踉踉跄跄,一齐向后倒退。

    罗鸿英也被—股紫气惊得掣电般往后倒撤,隐约似闻一声喝道:“马上随我走!”

    武继光、雾美人都算得江湖上的第一流高手,也仅不过发现两条纤细人影,矫夭空际,刹那不见,原来突来的那条紫影,把罗鸿英领走。

    再看穆天虹等三人时,一个个神色沮丧,口角沁血,竟都受到极重的内伤。这真是一桩难于思议的事情,穆天虹乃是依附金蜈宫,而且是建有功绩的人,何以反被金蜈宫的人所伤,岂非怪事?

    经这一来,穆天虹等已无力再向继光进攻了,继光也不屑趁人之危去攻击受伤的穆天虹,场中立时变得十分沉寂。

    雾美人突然一阵咯咯娇笑道:“我以为太岳庄主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仰人鼻息的走狗之流,哼!这叫做自取其辱。”

    穆天虹此刻已被“鸿蒙紫气”震伤内腑,心中虽是气极,却故意充耳不闻,仍然闭目暗中运气疗伤,蓦觉微风一阵,一个黄衫老者已到了他身畔,手中旱烟斗,吧叭,吧叭猛吸了两口,冷冷地道:“老夫迟到一步,难道你竟然伤在那小子手里了?”

    这倒叫他实在难于回答,他暗中听命于金蜈宫之事绝不能公开说出,受了紫衣女郎的莫名其妙一掌,也绝不敢说是金蜈宫的人伤了他,老者问起,竟然—时无法回答。

    黄衫老者以为他无颜答话,气得颔下山羊胡子一翘,倏地向前一跨身,手中旱烟斗一指道:“你就叫武继光吧?胆敢目无尊长,打伤师兄,这还得了,你就以为地灵教再没有主持公道的人么?”

    继光细听他的口吻恃大,似乎也是地灵教的人,忙抱拳一揖,道:“晚辈正是武继光,但不知老前辈上下如何称呼?”

    “老夫白善,当年蒙教主慈悲,执掌内三堂之职,不想教主忽尔隐居,教内诸友遂多星散,老夫便也隐迹江湖,不问外事。”

    说完喟然一叹,大有不胜今昔之感,举起烟斗,猛吸了两口,又复道:“近闻教主突有衣钵传人出现,并持有教主之信物白玉箫,声言重整地灵教,此事实难令人置信。据老夫所知,教主仅收了二个弟子,大弟子符风早巳逐出门墙,二弟子即是太岳庄主穆天虹,倘必欲重整地灵教,教主自然天经地义由其持掌。想不到你竟敢恃强,用武力对付师兄,老夫添为教内长老,断难缄默。”

    继光知道这位当年地灵教的前辈必是受穆天虹的蛊惑而来,当下轻叹一声道:“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晚辈得传教主衣钵,实是仙缘巧合,并非得自教主亲传,但却有教主亲笔遣墨可证。至于重整本教之事,将来自当广邀教内前辈及地灵四姬到场,取决于大众。”

    说到这里,倏然声色俱厉,又复大声道:“只是太岳庄主穆天虹凶残成性,竟然受人支使,肆意残杀江湖同道,实属罪无可恕,武某今天定要代表教主清理门户。”

    白善别听继光提到地灵四姬,不禁诧然道:“你见过地灵四姬了?”

    “曾见过一面,她们现居稻香村。”

    “想不到她们也还健在。”

    白善无限感慨地道:“既然地灵门尚有许多长辈健在,此事容后再谈吧,老夫实在也无权擅夺今天之事,无论你对他不对,均望看老夫薄面,暂时容忍一番,况且你已伤了他。”

    雾美人倏然在旁接口道:“哪里是他伤的呢,那是他所伺候的主子给他的惩诫呀!”

    白善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转过声来,对着穆天虹道:“今日之事究竟如何,老夫一时难于判别,容见了地灵四姬再说.你回去吧!”

    太岳庄主穆天虹今天原已打好了如意算盘,并另行埋伏了一批高手,必欲置继光于死地,不料,中途情况大变,自己不仅伤在“鸿蒙紫气”之下,而那位地灵门的前辈也被武继光三言两语说服,知道如不趁机下台,白善一走,自己必定遭殃,当下,假装万分无奈地跟随白善纵身跃去。

    罗浮子与飞云堡主平白遭殃,挨了一记重的,此时,见太岳庄主已走,也无精打采转身奔去,幌眼消失不见。

    这时,场中只剩下了武继光和雾美人,但武继光却仍陷在一片沉思状态中,他对紫衣女郎魏紫娟今天的举动感到十分奇怪,穆天虹既是金蜈宫的走狗,有她出面喝斥一番,必不敢再对罗鸿英公然反抗,何以竟—声不哼将其打伤,并且还波及到罗浮子和飞云堡主,这举动颇令人难理解。

    雾美人见他一味沉思,不禁缓步上前,极其柔和地道:“弟弟,人家已经走啦!你还呆在这里想些什么?莫非那紫衣姑娘只惊鸿一瞥,便着了迷?”

    继光把眉一皱道:“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所想的事,你怎么能猜着呢?”

    “好吧!就算姐姐说错了好不好?现在我出来的两个目的已达到,我该走了。”

    “你准备去哪里呀,”

    继光这话原是顺口说的,传入雾美入耳中,却甚是受用,当然关心她的行止,无异默认了他们的订交,于是含笑道:“姐姐四海为家,行踪一时难定,你呢?”

    “去武汉会晤青城劫魂剑徐帆。”

    “好吧,咱们姊弟以后武汉再见。”纵身一跃而去。

    于是,他也漫步登程,直向武汉奔去。

    自经上次野狐禅寺前广场一场激辩,绿林圣者揭穿了太岳庄主穆天虹的假面具后,江湖情势大变,若干受害的门派,又复把注意力转向了太岳庄主穆天虹。

    但,太岳庄究竟在什么地方?穆天虹又到哪里去了?没有人知道。

    最近,突又传出太岳庄主穆天虹偕同峨嵋派掌门人罗浮子以及飞云堡主王强在武汉近郊出现的消息。

    于是,这一消息迅速在江湖传播开来,远近追踪的武林人物又纷纷赶到了武汉。

    最使大家不解的是,上次香车事件受害最探的乃是峨嵋派与飞云堡,何以罗浮子与飞云堡主王强竟会和大岳庄主打成一片?以他们的经验和阅历,对穆天虹的阴谋早应了然于心,何以会这样做?实在是一桩令人费解之事。

    武继光赶到武汉之日,也正是风云最紧之时,但他并没去注意这些,一径向徐帆所约定会晤的招贤客栈走去。

    踏进客寓,不仅徐帆与石逸都在座,另行还有武当派掌门人凌风道长竟也在座,继光对这位老道长颇具几分好感,忙上前行礼道:“想不到道长的鹤驾也已莅临武汉。”

    凌风道长含笑稽首道:“少侠一路风尘仆仆,快请坐吧。”

    徐帆接口哈哈一笑道:“那位金蜈宫的紫衣姑娘何以没有同来?”

    武继光面上一红,讪讪一笑道:“她已走了。”

    提起金蜈宫,凌风道长不禁十分注意,立时插嘴道:“武少侠与金蜈宫有交往?”

    继光摇头道:“谈不上交往,不过偶尔邂逅而已,不知道对金蜈宫的底细摸清楚没有?

    据在下推断,太岳庄主穆天虹的一切行为,多系出自金蜈宫授意呢。”

    随即从穆天虹谋夺野狐禅寺昧灵和尚的黑名单起,直到紫衣女郎出面,以及途遇紫髯伯等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凌风道长沉吟了一会,蓦然开口道:“照这般说来,问题中心可能发生于黑名单,想当年莫郡王在日,对武林同道甚是倚重,差不多武林知名之士都与他有交往,故征苗之日,参与随行的同道甚多,这保奏旌扬之事,便是由此而来。贫道之意,认为莫郡王之被刺必定也与这名单有关。”

    劫魂剑徐帆突然由旁接口道:“莫非名单上遗漏了什么,因此怀恨?”

    凌风道长摇头道:“遗漏姓名,暗恨莫郡王,事情或有可能,但与随征的武林同道,有什么关系呢?也犯不着迁怒大家呀!”

    石逸插言道:“武兄可知金蜈宫在什么地方?如在南方,就有八成是苗民企图报复。”

    继光摇头表示不知,凌风捻着长须慢慢地道:“据贫道推测,金蜈宫似在漠北,而且说不定就是当年邀请楚水长鲸陈子亮、青城凌霄剑客,本派铁木师叔等三人去漠北之约的那个神秘门派。”

    武继光忿然道:“无论是与不是,兄弟定必要去漠北,探查一番家师万里云烟陆通的下落。”

    石逸、徐帆齐声接口道:“武兄若去,弟等愿附骥尾。”

    凌风道长急忙摇手道:“你等暂时冷静一番,此事还应考虑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