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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玉剑香车千里花 > 第83章
    银杖叟张超经这一番手术后,人已缓缓醒转,长吁了一声,张口喷出一口紫血,睁开无神的双跟正待说话,凌风忙摇手阻止。

    随命微尘干替他服下了了颗本门的疗伤丹,送到后面静室休养。然后才转过身来,对着继光道:“依贫道看来,本山四周已广布了金蜈宫的爪牙,银杖叟必系有急事前来本派,才在路上遭遇了敌方的截击。”

    继光点头道:“道长所论极是,但银杜叟为丐帮二老之一,艺业非凡,竟也被人重伤,可见金蜈宫这次出动的高手不少。”

    凌风道长面容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了一阵,继光忽然想起,如何不见石逸?遂向凌风道:“令师弟在观内否?能不能请出一叙?”

    “他跟随本门一位长老正在练剑。”

    “练剑?”他忽然想起了黄山论剑之事,遂又问道:“此次黄山论剑,大概贵派已决定由石逸兄参加吧?”

    本来这种属于机密之事他不应问起,即今谈及,对方也不愿正面作答。但凌风道长为人坦诚,且把继光当作自己人看待,遂把头一点道:“正是,不过依目前情势看来,恐怕将要改期了。武少侠突然间问起此事,莫非亦有意问津?”

    继光微微一笑,凌风突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不太恰当。以继光现下的武功,问鼎天下第一剑手,七大门派势将黯然失色,当然他有资格参加,这一问显然是小视了人家。

    当下又补充说道:“武少侠武功人品,均属天下第一剑手的最佳人选。贫道认为,在任何情形下均不应放弃角逐的机会。”

    继光笑道:“承蒙道长夸奖,在下实觉汗颜无地,届时如情况许可,倒确想去观光一番。只是在下所耿耿于怀者,是漠北之事,如无其他变故,拟日内赶往漠北一行,如此一来,恐不能分身参与黄山论剑。”

    话扰未了,突然一人接口大笑道:“兄弟认为,漠北之行,较参与黄山论剑要重要得多,武兄何时起程,兄弟愿附骥尾。”

    但觉人影一闪,石逸已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先行向掌门师兄行礼后,转头对继光拱手道:“哪那阵风儿将武兄吹来贱地,兄弟适因在师伯处练剑未能远接,祈恕失迎之罪。”说罢深深一揖。

    继光笑着还礼道:“石兄那里学来这么多酸礼?”

    石逸大笑道:“这叫做礼多人不怪呀!”

    继光又对石逸上下打量一会,只见他神仪内敛、光采奕奕,内功似较过去又精进了许多,不禁也大笑道:“石兄宝剑新磨,今晚正可及锋一试。”

    凌风道长眼看这一对少年侠士,豪气冲霄、英风勃勃,心里也觉十分兴奋,看看天气已近二鼓,遵转头对随侍的小道吩咐道:“即传无职司的师叔和师兄们,齐聚元始殿,为师的有话说。”

    道童走后,凌风起身对继光道:“我们且到元始殿再谈吧!”

    今晚是武当派生死存亡之秋。表面虽看不出什么紧张之处,实际全派已经总动员,连后山一位不问外事的长老也惊动了。

    武当山的周遭,早已会部布下了警戒,上清宫的两侧,已埋伏了两座最为坚强的九宫剑阵,专候犯上的金蜈宫人来到。

    继光随着凌风到达元始殿,武当派二三代的弟子,已有二十人候在殿内,凌风首先替继光一一介绍,然后把金蜈宫犯山的消息及本派的决心,又重述了一遍,随命把客房中疗伤的银杖叟张超,请来殿内叙谈。

    不多时,银杖叟张超,已随着去请的小道童来到殿内,首先向凌风拱手道谢,又谢了继光助他活穴之德。

    凌风连忙起身让坐。

    继光细看这位丐帮二老之一的银杖叟,只觉他除了精神略显疲惫之外,伤势似已完全好了,不由暗暗佩服他的内功精纯。

    这时,银杖叟张超,已开始将他受伤的经过略作叙述。

    原来,自从太岳庄主的假面具揭穿以后,丐帮立即动员,追查太岳庄主幕后主使之人。

    以丐帮耳目之广,自不难立即找到线索,果然不久便已发现漠北有一股势力正缓缓向中原武林渗进,而且来意不善,后经风尘三侠和银杖叟进一步探究,更发现这股势力就是金蜈宫这一派的人,而且隐隐有逐次消灭武林各派的企图。

    银杖叟得这消息后,立时亲赶各派报告这一消息。不料,刚到武当山下便遇了一伙奇形怪状的人物,三句不合便动起手来,不到几合,银杖叟便被一种奇异掌力所伤,还幸见机得早,才逃脱了一命。

    银杖叟在江湖的地位,以及一身武功,都堪与各派掌门人并驾齐驱,竟在数招之内伤在对方之手,由此可见敌势之强了。

    银杖叟将经过报告完毕后,每人的心头不期然地都掠上一层暗影,深为今晚之战担心。

    继光曾经和金蜈宫的人动过手,认为除了紫髯伯公孙述以及紫衣女是可怕的人物外,余人均不足为虑。也就因为这一念轻敌,几乎在这一战中失手伤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上清宫中的道士们,心弦随着逝去的时刻而渐次拉紧……

    笃!笃!笃!更楼突然传来三通更鼓!

    全殿的人心头同时哼地一跳,但却不见丝毫的动静。

    微尘子略感不耐地打破沉寂,首先开言道:“难道这批凶徒故弄玄虚,今晚不来了?”

    蓦然……

    檐头一阵阴森怪笑道:“阎王注定三更死,怎敢留人到四更。杂毛们你不要性急,今晚上清宫内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语调阴森,字字震撼心弦,微尘子一惊之下,猛喝一声,已和石逸双双向檐头扑去。

    继光身为客位,本不愿先行出头,但觉来人语调太过蛮横拨扈,不由自主地也随在石逸身后向檐头飞去。刚刚到达瓦面,蓦觉左侧人影一闪,似有一人,在向他招手。

    仓促中无暇细想,身形就势一旋,已向那条人影追去,轻风般飘忽,宛似一只盘空大鸟,瞬刻之间,已看清前面那人似是一个女子,一身劲装疾服,起落于丛林绝涧之间,轻灵快捷异常。

    继光存心要追查一个究竟,双臂一抖,一鹤冲天,飞起二丈高,空中弯脚弓腰,猛换一口真气,急如星泻地俯冲疾射,转眼又逼近了十几丈,已来到—个山谷之内,前面那人影忽的一个转身,已把脚步停下。

    继光也于这时,堪堪抵达面前,竟发现引他来此的,乃是绿袄女郎罗鸿英,因为她曾经用那歹毒的“百脚金蜈燕尾针”伤过石逸,故继光对她绝无好感,立时把脸一寒,冷峻地道:“你引小爷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快说!”

    罗鸿英小嘴一撇,冷笑道:“人家是好意,何必那么凶,如果你害怕的话,那就马上转去好啦!”

    继光剑眉一掀,长笑一声道:“任你出什么花样,小爷还会怕了你。”

    “那就行了呀。喂!我问你,你想不想念我们小姐?”

    “你们小姐?她是谁?”继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不用装呆啦!紫衣女魏紫娟,你敢说不认识?”

    “啊!原来是她。”

    “她因被金蜈宫主人限制,不准再来中原,特着我向你转告,希望你答应她一件事。”

    “我和她虽处敌对地位,但她于我有恩,大丈夫恩怨分明,如果不是强人所难,我绝对办到。”

    “这事并不难,她希望你去漠北一趟,或者自现在起退出江湖之事,闭关练功一年,你能答应她吗?”

    这一件事,说起来都不难,但因不明她的用意,况且如今武林正是多事之秋,他怎可闭门不问外事?当下并不表示肯与不肯,却反问道:“她要我这样做,用意何在?请你先行说明吧。”

    “这事小女子倒略知一二,但事关金蜈宫的机密,我不敢说。”

    继光冷笑道:“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到,无非是金蜈宫想对我图谋不轨,你家小姐不好意思叫我躲避,却故意说是闭门,是也不是?”

    “才不是呢!”

    “那么就悬金蜈宫即将对各振展开屠杀,怕我从中阻扰,故令我在这个时候远走漠北,或者闭门躲起来,对吗?”

    罗鸿英轻轻一叹道:“你既能了解我家小姐的苦心,那就好啦!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武当,免得卷入漩涡,今晚武当恐怕顷刻就要覆灭。”

    继光仰面一阵狂笑道:“金蜈宫用这种残暴手段,对付中原武林人,武某但有三寸气在,绝不令他们称心如意。你家小姐虽于在下有恩,在下终有一天补报,此事万万不能答应,今晚看在你家小姐份上,不难为你。快走吧!以后相见可就难说了。”

    他心里惦记着上清宫,说完话掉头就走,那知走不上二步,人影一闪,罗鸿英已挡在了他的前面,冷笑道:“俗语说‘痴心女子负心郎’真是一点不错,我家小姐为你平白受那冤枉,你竟无动于衷,连她这一点点小要求都不肯答应。哼!真是忘恩负义之徒。”

    继光倏地把脚步停下,厉声道:“你少要胡说,我武某除了因误服春药,经她解救得免被那淫妇暗算外,并未负欠她什么,何谓忘恩负义?况且这宗要求,事关武林整个劫运,叫我如何答应?“

    罗鸿英格格娇笑道:“你真个大言不惭,凭你一人之力能回天意?那真个天晓得,皆诉你吧!你比那天下第一剑手楚水长鲸陈子亮,自问强些吗?如今他又怎样了?还不是……”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不言。继光一急之下,陡的往前一趋身,忽的—把将她手腕扣住,大声道:“楚水长鲸陈子亮,他怎样了,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