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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他应该能了解到,别人的女人纯欣赏一下倒还无所谓,下手去抢可就不太好喔”

    闻言,康纳尔不禁又气又恼,心中直骂对方奸诈,却又哑口无法反驳,他父亲则是满睑困惑,一时无法会意,但周围一大票联合国无聊人士,还没吃饱就没事干,马上凑过来“打抱不平”

    “这可下行喔康纳尔,抢别人的女人非绅士所为喔”

    “说的是,就算非抢不可,任何人你都能抢,培迪的女人你可千万别动,最好连看也别多看”

    “是啊我们讨好他都来不及了,你居然想抢他的女人未免太愚蠢了吧”

    “确实,康纳尔,你……”

    你一言,我一句,康纳尔终于明白于培勋为什么愿意来参加宴会了。

    “啊对了,说到这,培迪,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建议,我儿子他……”

    趁某人拉走于培勋到一旁去讲悄俏话,康纳尔狼狈地逃走了,不料他父亲竟然如影随形地又追上来,当场就强迫中奖来上一场严父教子,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得当着众人的面乖乖在他父亲面前罚站听“演讲”。

    “康纳尔,你怎么可以……”

    天哪他只不过是想追求一个心仪的女人,到底是哪里错了

    “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躲到这里来吃东西”

    只不过转个眼,桑念竹就不见了,原以为有精明强悍的李亚梅陪伴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打发掉那些缠着他要糖吃的老小孩,却发现包括李亚梅在内,他竟然找不到她们了

    于培勋只好上天入地到处去找,最后居然在宅后的花暖房里找到人,三个盛装晚礼服的女孩子竟然一个大马金刀地爬到调制培养土的桌上,一个龌龌龊龊地蹲在花架前,一个可怜兮兮地坐在空花盆上端盘子吃东西,好像三个乞丐似地。

    “是宴会太无聊,所以特地跑到这里来野餐吗”

    三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吃东西,没有人开口。见状,于培勋不禁更是蹙眉不已。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一阵静默,突然,秀勤朝李亚梅看过去,李亚梅再望向桑念竹,桑念竹微一瑟缩,侧过脸去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李亚梅蓦然白眼一翻,受不了地大叫一声,猛然放下餐盘。

    “小念念的大妈和哥哥也来了啦”

    “他们来了那又怎样,你们干嘛躲到这儿来”于培勋不可思议地望住桑念竹。“是你欠他们钱没还或者他们是来追杀你的”

    李亚梅耸耸肩,“有什么办法,她怕我——这是一定的,”刀叉突然相当无礼的指住于培勋。“也怕你——九成九错不了——去找他们的碴,所以坚持非要躲开不可罗”

    “所以你们就躲到这儿来这太扯了吧”于培勋哭笑不得。“谁说我一定会去找他们的碴你们看我这么绅士的样子,像那种人吗”

    桑念竹依然不敢抬头,只敢用眼角偷觑他,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像”

    于培勋呆了呆,继而失笑,“你倒很了解我嘛”他摇摇头。“好吧我答应你不找他们的碴,这总可以了吧”

    “真的”

    “骗你不是人”于培勋举手发誓。

    “那……”桑念竹咬住下唇,犹豫。“你也不会问我哪一个是他们?”

    “我为什么不能……”话说一半又叹气。“是是是,我什么都不问,行了吧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要我当他们不存在,可以,但你也要当他们不存在地好好享受一下,”

    桑念竹眨了眨眼,瞅向李亚悔,后者两手一摊。

    “你家老大都那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小姐们,请问你们吃饱了吗”三个女孩不约而同颔首。“好,那么,舞会快开始了,我们……”于培勋很绅士派地把手臂弯向桑念竹。“可以回到前面大厅去了吧”

    桑念竹果真信守诺言,于培勋什么都不再多问,在他的呵护下,她也玩得很尽兴,虽然他们整个晚上都在宴客厅、舞厅与交谊厅之间周游列国。

    不用说,每当桑念竹又拖着于培勋急急忙忙逃到另一厅时,他总是会特别留意一下:当时所在的厅内到底有哪些东方人

    老东方女人有;年轻东方男人有;而且还不算少,好吧他的记忆力还不算太差,统统给他记下来,总有机会去探听的。

    通常在正式晚宴之后如果续接舞会,那这个会肯定通宵达旦到让你“会”死,所以舞会开始两个钟头后,于培勋便带着桑念竹先行跷头,至于李亚梅和秀勤,她们跳得正高兴,根本舍不得走了。

    “愉快吗”

    “嗯”桑念竹满足地拉紧了皮单大衣,唇畔荡漾着愉悦的笑。“我觉得今天像个女皇”那些想要讨好于培勋的人都不忘要顺便奉承她一下,这是头一回,不是她怕惹人家生气,而是人家要担心惹她不高兴。

    不过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大妈和哥哥在乍见她之时,他们的眼光不但惊讶,而且如同以往般的轻蔑不屑;但之后,眼见许多大人物都特地跑来向于培勋和她猛献殴勤,他们开始犹豫了;最后,她看得出来,他们也想过来和她打招呼,却又拉不下脸来。

    这种变化真教人惊奇。

    轻轻转动方向盘让车子朝肯辛顿大道驶去,“我想那个康纳尔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于培勋说,也就是说,他不必担心那个威胁性最大的家伙了。

    “咦为什么”桑念竹讶异地问。

    “就说他终于明白抢人家的女友是很不绅士的行为了吧”

    “你又欺负他了”

    于培勋两眼斜睨过去。“不行吗”

    桑念竹笑得更甜美了。“这样我就不必再想借口婉拒他想得好辛苦了。”

    “小竹。”他空出一只手去握住她。

    “嗯”她回握他。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不管我再忙,再没有空陪你,你都要相信我,嗯”

    “我相信你。”

    这句回答自翌日开始就遭受到最重大的考验

    第7章

    正打算出门的人最讨厌碰到什么状况

    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错。

    没有ㄎㄡㄎㄡ

    又错。

    车子不见了

    还是错。

    下雨

    错、错、错正打算出门的人最讨厌碰到的状况是——

    铃~~~~

    “真是该死”犹豫了几秒,于培勋始愤然转回去听电话。“哈罗……见鬼,我是通缉犯吗追得这么紧干嘛……那关我什么事……什么,给我的好,我立刻过去”

    他切断电话,再转按桑念竹的手机号码。“喂小竹,是我,我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喝下午茶了……咦逛书店可是……好,那就叫她陪你去,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半个钟头后,于培勋出现在麦尼的办公室里,口沫横飞地大肆咆哮

    “请问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既然已经找到那家伙的老巢了,居然还会被他跑掉,你是白痴啊你”

    被人家指着鼻子当面骂白痴,麦尼肯定很难堪,可是他不但一声不吭,而且连看都不敢看于培勋一眼,只默默递出一张信纸。而后,有好半天工夫,办公室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只有冷风呼呼的声音,活像太平间里的冷冻柜。

    整整十分钟后,终于,信纸慢慢放下来了。

    “下一个就是我了这下子可好,又找到我头上来了”于培勋喃喃道,“什么叫做我不肯接受他的善意警告他的善意放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隐形起来了吗”

    “我们找到他现在的窝了,是一栋郊区的老屋,附近三哩以内没有其它任何房子,”麦尼解释。“自二十多年前因为一桩灭门血案而空置下来之后,再也没有人住进去过,甚圣连原屋主都死了,也没有人出面继承,也就是说,那是栋无主的空屋。”

    “意思就是说……”于培勋慢吞吞地说。“我搜集到的线索和猜测结论都是正确的”

    “没错,我们差一点点就抓到他了。”

    “难怪,”于培动恍然道,“难怪他会开始紧张,难怪他要放出最后通牒,恐吓我若是不识相,马上可以坐上下一号目标的宝座。说到这,我倒想要请教你们一下,既然我揪到他的小辫子了,你们怎么还让他给逃了莫非他又……”他扬着眉。“把房子给烧了”

    麦尼颔首,“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神通,两次都能抢先我们一步,你敢相信吗他竟然是在前天晚上才把那屋子给烧了”他懊恼地握紧拳头。“虽然我们竭力想在火场中寻找线索,但是那家伙真是该死的厉害,知道如何才能将一切烧得一干二净而不留下任何线索,所以……”

    “所以”于培勋眉尾轻轻一挑,突然伸出手去搭上麦尼的肩头,片刻后又收回来,发现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瞪着他看。“干嘛,我看起来就这么好吃,你们都想拿我当饵”

    五张脸红了两双半,十道视线不约而同尴尬地飞到两旁去找蚊子。

    “就算我愿意当饵也没用,”于培勋冷笑着双臂环胸靠坐在办公桌沿。“这封信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希望能像上回那样吓跑我,除去我对他的威胁,事实上,他一直是针对你们而不是我、”

    “我们”麦尼惊讶地环视四个得力属下一圈,“你是说我……”他指指自己,再依序指向其它人。“还有他、他、他、她,这几个”

    “没错,就是你们五个,而且……”于培勋指指他,表情难脱幸灾乐祸之嫌。“他最恨你不过……”再瞄向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