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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他便拿著买来的早餐材料到楼下厨房处理。

    二十分钟後,当他端著早餐盘回来时,只见恰卡扶著额头一脸茫然。

    “你……呃,真的可以看见……看见……”

    放下早餐盘,“是,我可以看见未来。”丹奥坦诚。

    “那么你……”恰卡咽了口唾沫。“看见我……死了?”

    “为了救杏子。”

    “gee!”恰卡喃喃道。因为他是黑人,所以也看不出他的脸色如何。

    “而杏子也将因为你的死而一蹶不振,”丹奥坐下,为大家倒咖啡。“她会认为自己是扫把星,无论谁跟她太亲近都会被她害死,於是只好把自己孤立起来免得再害死任何人,即使後来勉强结婚生了孩子——那是她最大的愿望,但最後还是离婚了,连孩子都不敢留在身边,也就是说,她将会一辈子受尽孤独寂寞的痛苦,直到死为止。”

    “mycod!”恰卡惊呼。

    “我本来想让你们分开,以免让她碰到那种事,但是……”莎夏低哑地说。“我觉得那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杏子必须要自己去面对那种事,自己去度过那个难关,这对她才是最好的办法。”

    恰卡沉默了,好半天後——

    “如果说我一定要死,我也宁愿是为杏子而死。虽然肤色不同,但从孤儿院开始,我们互相扶持走来也有九年了,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能够为自己的亲人而死,这是最光荣的事。”他平静地说,“放心,我会设法先开导她,或者……”他望住丹奥。“我可以告诉她关於你的事?”

    “可以,不过我希望她能为我保守秘密。”

    “她会的。”说著,恰卡叹了口气。“不过我的愿望看样子是实现不了了。”丹奥与莎夏相对一眼。

    “那个愿望我倒是可以帮你达成。”

    “呃?”

    两天後,恰卡和杏子便出任务去了。

    这回他们的任务是去担任一位美国富豪的安全护卫,自然,某人已先知会过那位富豪,在未来的半年里,恰卡和杏子将会确确实实地享受到所谓大富豪的奢侈生活。

    这是丹奥唯一能为恰卡做的。

    自掩体後闪身出来,莎夏在一秒钟之内即已摆好最完美的姿势,对准目标扫紧扳机射击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射击完毕,在两秒钟之内,她又已闪身前进至另一个掩体後,同时更换弹匣完毕,再闪身出去对准目标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样连续几次後,她终於前进到最後一个目标。

    砰砰砰砰!

    四个恐怖分子全倒,成功抢救出人质——充气娃娃。

    “很好,二十四秒,至目前为止是最快的,而且射击亦无半点失误,没有半个无辜者被你一枪干掉,只有人质……”射击教官正经八百地瞟一眼“人质”。“被你吓到没“气”了!”他说的是恐怖分子的木靶倒下来把充气娃娃压扁了。

    哄然一阵大笑,莎夏噘了噘嘴。

    “谁教教官你要把自己用到会“漏气”的娃娃拿出来公家用!”

    笑声更大,射击教官咳了几声。

    “安静,今天毫无失误过关的只有四个人,大家要好好反省,出任务的时候可不允许任何失误,所以假日最好自己过来练习,完毕,下课!”

    一声下课,众学生们即欢呼一声,再眨个眼,一溜烟全跑光了。

    “等等,莎夏!”

    莎夏回首。“甚么事?”

    杰森急急赶过来。“今天晚上大家要在城里酒吧为华兰庆生,你去不去?”

    “咦?华兰今天生日吗?”莎夏惊讶地反问。“那当然要去!”

    “八点在大家常去的那家酒吧集合。”

    “ok!”

    “杏子不在,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丹奥会陪我。”

    杰森蹙眉望著她匆匆离去。

    他应该放弃了,在亲眼见到莎夏与丹奥重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放弃了,他也努力要让自己放弃,但……

    为甚么他就是放弃不了?

    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还是因为得不到而不甘心,不想认输?或者是因为这回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已超脱过去那种玩世不恭的心态而……

    认真了?

    英国有英国的酒吧文化,德国也有德国的啤酒文化;英国人将上酒吧打发时间视为生活中最重要的一环,而德国人则将喝啤酒视为每天的“必修课”,因此德国的酒馆、酒屋,酒吧、酒店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一到夜里便高朋满座、热闹非凡,使人充分领教到德国人洒脱不羁的另一面。

    今夜,莎夏依然穿著裙子,格纹棉制中庸裙,配上法兰绒衬衫、皮背心、宽皮带和短靴,蓬松的长发用一条与长裙同花纹的发带系住,看上去既帅气又妩媚,迷人极了。

    “啧啧啧,莎夏,你一天比一天更漂亮了哟!”

    “那当然!”莎夏当仁不让地顶下“漂亮”的荣衔,一边在人满为患,闹烘烘的酒馆中寻找寿星。“华兰呢……啊,在那里!”

    拉著丹奥,莎夏找到华兰把礼物送给她,又说了一大堆生日快乐、恭喜发财之类的祝福,然後勾著丹奥的手臂到吧台去,那儿有一大堆人聚在那儿观看电视上的足球比赛,就像所有的德国足球迷一样,又吼又叫的。

    “啊,莎夏,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说了会来就会来,让位,让位!”粗鲁地推开一个正在对电视大声喝倒采的家伙,莎夏伴同丹奥一起坐下,再向酒保点酒。“一杯皮尔森,一杯矿泉水。”

    “你不会是要我喝矿泉水吧?”丹奥啼笑皆非地问。

    “没错,你只适合喝矿泉水,”自从那一回和他喝过葡萄酒之後,她就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喝酒了。“反正矿泉水喝久了也满不错喝的呀!”德国的矿泉水很特别,就像汽水一样会冒泡泡,不过起初会有很多人不习惯,因为它是——咸的。

    可是矿泉水一送来,丹奥也没再说甚么,旁边的人却七嘴八舌的鼓噪起来了。

    “哎呀!大家都在喝啤酒,怎么他一个人喝矿泉水?”

    “不会喝酒吗?”

    “男人不会喝酒不算男人喔!”

    “太丢脸了,来,我这杯给你!”

    “你真的不会喝酒?”

    刚刚说话的人都是丹奥不认识的人,所以他仅是微笑以对,但最後这句话是杰森问的,所以他开口回答了。

    “会啊!”

    “那是一喝就倒?”

    “不是。”

    “既然如此,为甚么要喝矿泉水?”这句是尼基问的。

    “莎夏不喜欢我喝酒。”

    每一双眼都很有默契地回过去看了莎夏一下,再转回来。

    “因为你酒量不好吗?”

    “我不这么觉得。”

    “你会闹酒疯?”

    “很抱歉,我从不闹酒疯,因为我从没有喝醉过。”

    这句话一出口,惨了,原本只是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哄过来了。

    “从没喝醉过?真的假的?”

    “没有人敢那么说!”

    “真是大言不惭!”

    “未免太自大了吧!”

    “我不相信!”

    “我也是……”

    最後——

    “来拚一场,输的人负责今天所有的酒钱!”在德国,拚啤酒是常事,不过拚的是谁的肚子大,可以装进最多啤酒。

    丹奥没有回答,却把询问的视线投向莎夏那边。

    莎夏不禁叹气。“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好吧!要拚就去拚个痛快吧!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不要後悔喔!”

    “绝不後悔!”尼基叫著。“好,谁要来?”

    “等等,先让我离远点!”说著,莎夏端著自己的啤酒和一碟犹太面包避到吧台尾端去,自顾自看足球比赛。

    这样过了半个钟头後——

    “天哪,莎夏,他那样真的没问题吗?”

    那些抢著跟丹奥拚酒的人全跑过来了,每一张红通通的脸都不是普通的惶恐,莎夏懒洋洋地自电视萤幕上收回视线。

    “他呢?”

    “上洗手间。”

    莎夏耸耸肩。“早叫你们不要让他喝酒了。”

    “我们怎么知道他会变成那样,真的好可怕!”

    “对,那可比喝醉酒的人更恐怖!”

    “他喝成那那个样子真的没有关系吗?”

    “需不需要有个人到洗手间去看看?”

    “对,对,说不定他已经倒在洗手间里了,我们最好……”

    才说到这里,大家又同时噤声,眼看丹奥若无其事地从洗手间出来,瞧见大家都聚集在莎夏那儿,感到有点好奇。

    “不喝了吗?”

    大家不约而同地抽了口气。

    “不,以後再……不不不,以後你喝酒都不要找我,我……我认输了,啤酒钱我负责!”

    “我也是!”

    “我投降!”

    “算你厉害!”

    突然间,大家一哄做鸟兽散,散得丹奥满头雾水,莫名其妙。

    “为甚么每一次都这样?”他喃喃道,疑惑地来到莎夏身边坐下。“他们是怎么了?”

    莎夏看他的脸一眼,摇头,叹气。

    “你又怎么了?”

    “你真的都不知道吗?”

    “知道甚么?”

    “人家喝酒是愈喝脸愈红,但你喝酒却是愈喝脸愈白,就像此刻……”她又瞄他一下。“你的脸色简直比死人更恐怖,要是现在让你走出去,我敢担保人家一定会以为你是死人复活起来走路,吓都被你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