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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禛本来并不打算理会,他不喜欢将今天的事情留待明天去做,听到最后一句手下一顿,而后加快了手上的奏折批阅,批完手上的一本放下笔,抬手捏着眉心叫人备水。

    杨忠忙吩咐下去让人准备好沐浴水。

    秦禛今天虽然没有练武,但精神上比往日练武还要疲惫,主要是用眼太多,今天可以说一天早晚的不是埋身书里就是在目不转睛的研究东西,要么就是在批阅奏折,洗了个澡出来才好点,他回到我寝房宋岩还真没睡着。

    秦禛一进门看着灯光下低头静静看书等他的宋岩愣了愣,他其实没想到宋岩真的在等他。

    宋岩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秦禛回来了,当即合起了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将书往床头一塞往里爬,给秦禛腾地方。

    秦禛回神走过去。

    宋岩打着哈欠指挥他:“灭三盏灯,留一盏就行。”

    秦禛默默听话的吹灭了三盏灯,方才坐到床上脱鞋上床。

    宋岩丢给他一床薄被,自己躺下拉了一床薄被盖住肚子。

    秦禛跟着躺下,至于薄被这大热的天他不需要。

    宋岩扭头看他,感觉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以为他已经又在控制他少儿不宜的想法了,想了想抬眼看着他说:“王上,要不我们搬回你的承天宫去吧,承天宫屋子多,一人一间住的下。要不你这样每天晚上忍的辛苦,白天还要两边跑着办公也挺累的。”

    宋岩是想着反正他不叫秦禛跟他一起住,秦禛肯定是不会同意的,那既然都住一起了,住哪儿不一样,何必让秦禛这么来回跑呢。

    秦禛闻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干什么忍的辛苦了,若是在刚才之前说他或许真的会同意带着宋岩搬回承天宫去住,倒也不是因为辛苦什么的,就是感觉宋岩这院子屋子都太小了住着别别扭扭的。但就在刚才他突然觉得住小屋子小院子也挺好的。

    他第一次体会到书上写的那种平民之家的感觉,他以前不是没有苦过,比那些贫苦的百姓还要苦,但那个时候他都没有羡慕过那些平凡温馨的幸福平民之家,可就在刚才他突然羡慕了起来,那种一回到家里,妻子点灯在静静等候他的温馨幸福感是他谋算再多杀多的人都满足不了的。而这种感觉在这种小院里会格外清晰逼真。

    秦禛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用,孤不辛苦,也不累。”

    宋岩是不知道秦禛在想什么的,就算他白天睡了,但他现在还是很困,等秦禛的时候就差点睡着,这会儿秦禛回来了,因为前一晚上的相安无事叫他放下了戒心,跟秦禛说着话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秦禛今天因为精神有些疲倦,再加上心境的原因也没有什么旖旎心思,平躺在床上歪头看着宋岩安稳的睡颜很快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宋岩睡觉不老实,睡着了将腿翘到他身上,秦禛自然是知道的,但他现在对宋岩太过熟悉信任,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宋岩翘过来挤过来,他睡梦中自然而然的就将人揽进了怀里抱着。

    另一边,秦禛身边多了个心尖肉的男宠这消息可以说满宫皆知,魏太后的心腹着人调查并没有废什么功夫,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打了个来回,这天晚上又借着夜色回到了长宁郡郡守府。

    心腹回到小院里魏太后还没睡下,他给魏太后行礼问安之后便将调查来的东西上乘给了魏太后。

    魏太后借着昏暗的灯光眯眼一一看过,越看面色越是古怪,最后看完眼中带着毒怨的讥讽说:“呵,这个不孝子口口声声的说着厌恶恶心男宠,如今可好,刚将哀家的爱郎尽数残忍杀害,就自己搞了个小太监做男宠,还宠到满朝皆知,就连朝政都会听他指手画脚。哼,他害得哀家的爱郎尽数惨死,哀家怎能叫他跟心爱的男宠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定然也要叫他们阴阳相隔!”

    而后顿了顿缓了脸色又道:“不过这男宠能叫那不孝子的性子听他摆布,倒是真有几分能耐,也不知道是有何出色之处。有他的画像吗?”

    那心腹忙应:“有的,那男宠前不久之前刚逃跑过一次,秦禛那个暴君曾经在岭山郡内全城通缉他,画有画像,咱们的人有收藏,属下便顺便拿了过来请太后过目。”

    心腹说着便又从怀中取了一张折叠整齐的黄色粗糙折纸出来恭敬的递到魏太后跟前。

    魏太后闻言一挑眉:“哦,还逃跑来着,这倒是有意思了。”

    她说着伸手从心腹手中接过折纸打开来看,匆匆一瞥,扯了扯嘴角轻蔑说:“哀家还当是什么仙人之姿呢,将我那不孝迷得这般晕头转向,姿色也不过尔尔而已。”

    那心腹闻言忙恭维魏太后说:“那是,太后阅美无数,这般姿色自然入不了太后您的眼,也就秦禛那个暴君没见过世面才会将他如获至宝。”

    宋岩长的确实极为好看,但能成为太后男宠的就没有不好看的,魏太后自然见多识广,不至于被惊艳到,但要说入不了她的眼倒也不至于,她会这般说纯属就是为了贬低自己儿子的眼光,听到心腹的附和心中自是极为得意的。

    可魏太后得意过后再一细细打量这画像,却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她的男宠虽说长的都极为好看,但也是好看的各有各的特色,辨识度还是挺高的。按着这种标准找来的宋岩辨识度自然也不会低。更何况魏太后见到宋岩那天正是特殊的日子,她难免对那天发生的事见过的人都较之以往印象深刻。

    故而她盯着画像看了半响后,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何会眼熟,而后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他要逃跑,这小子不止长了张勾人的好脸蛋儿,哄人的本事也是一绝,叫哀家都不得不心生佩服,倒是哀家当初眼拙了。不过如此甚好啊甚好,哀家大事可成已。”

    几个心腹看着刚鄙视完画像上的人又突然对人赞不绝口的魏太后一脸茫然:怎么好了?怎么看个画像就大事可成了?

    魏太后激动过后方才跟他们简单的解释了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后重新对那心腹下达了指令,心腹当即一脸振奋之色的领命再次离去。

    宋岩睡眠充足的情况下第二天早上睡醒的还是挺早的,尤其是他还被一只铁臂禁锢住不能动的情况下,更是觉浅,天色还没大亮就醒了。

    宋岩迷迷糊糊的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还是经过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衣襟还大开着,而自己的手正搭在上面。

    宋岩唰的一下就吓的彻底清醒了,然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涨红了脸指着躺在床上的秦禛磕巴大喊:“你,你,你不是人!你个禽兽趁我睡觉对我做了什么?”

    秦禛因为宋岩突然惊坐起来的动静被惊醒,亦是猛地跟着坐了起来,听着宋岩的质问,刚睡醒迷迷糊糊的还没弄清楚状况,还以为自己真的对宋岩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毕竟那确实也是他的作风,下意识焦急解释:“不是,你听孤解释,孤不是故意的,孤只是......”

    而后说到一半看着穿的整整齐齐的宋岩突然反应过来有哪儿不对,然后再看看衣衫不整半边身子被挤的都担在了榻边上的自己,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全部,深呼吸。

    宋岩还在怒瞪他:“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