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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老先生听了一愣,然后几乎同时惊喜的叫了出来。

    孔修文道:“好!感谢你的提醒,我们终于想到儒家修行最后一步功法的名称了,那就是‘浩气长存,气贯长虹,天地同寿,日月争辉’,可以简略称之为‘长虹贯日’。”

    说到这里三人相视一笑,全都沉浸在由衷的欢喜中。

    叶昊天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感到很是欣慰的道:“我还以为你们困在这里会觉得憋闷呢,没想到竟然憋出这么多可以流传千古的好东西,要是再憋一段时间,不知道又能悟出什么神奇的功法来。”

    孔修文笑道:“现在你让我们走我们都不走,我们正在研究另外一种功法,一旦研究明白,儒家的地位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叶昊天急得抓耳挠腮的问:“师傅,那是什么功夫啊?能不能先透露点来听听。”

    三人齐齐摇头,道:“现在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没研究成熟。”

    叶昊天心中感叹,看来将三位大儒保护起来确实是无比正确的一着棋,否则若是损失了一个,都会生出无边的遗憾,这些奇思妙论只怕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现了。

    一连几天,叶昊天将自己完全融合在雁湖仙境的祥和氛围之中。由于古阵法的积蓄作用,雁湖积累了无比深沉而钟厚的灵气,确实是修炼身心的好地方。他不断将山川灵气吸入体内,再将外来神丹中的戾气排放出去。只用了短短五天的时间,他不但十分顺利的将聚窟洲吸取的神丹全部炼化,而且还从雁湖灵气中吸取了大量的能量。由于他的名字已被人从神仙榜中剔除了,所以无法从神仙榜上找到自己的排名,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达到了什么地步。

    兰儿却不停的前来报喜。她已经修到仙人界第二重了,所以高兴得像小鸟一样飞来掠去。

    这天,叶昊天练功告一段落,坐在小木屋里正在翻看外祖父留下的关于易经的书,兰儿走进来道:“我有个难题想了好久都找不到答案,因此来请公子帮我想想办法。我的难题是到底应该练什么功夫比较合适?”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看着叶昊天仿佛不太明白的样子,进一步解释道:“每次看公子在外面拼死奋战,我在锦囊中都感到自己很没用,因此想练点功夫,最好是既没有危险又很有威力的功夫。练成之后或许可以给公子帮点忙。”

    叶昊天想想她说得不错,除了当年从神尼那里学了点入门的功夫之外,她还真的没有什么拿手的厉害功夫,确实有必要考虑一下了。他站起身来,在小木屋中走来走去,想了好久忽然高兴的道:“我帮你想到了一种功夫,可以远远的克敌制胜,

    既不会受到伤害,更不会双手沾上血腥。你看好不好?”

    兰儿惊喜的道:“那是什么功夫,我想学,求公子教我。”

    叶昊天微笑道:“这种功夫你本来就会,只不过还要再琢磨一下。那就是‘以琴为剑,化音为气,伤人于无形之中。’你在音乐方面的修为已经很深了,让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看看能否创作出几支具有杀伐之力的曲子来。那样你可以躲在乾坤锦囊中弹琴,只要让对方有片刻神志恍惚的工夫,就够我施展镇妖宝塔降妖伏魔的了。”

    兰儿听了满心欢喜,禁不住偷偷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道:“公子一言点醒了我,待我好好考虑一下,看看什么曲子有这样的效力。哎,我有公子为伴真是幸福,既得良师又得益友,我好高兴。”

    叶昊天呵呵笑道:“不单是良师益友,还是合格的相公啊。”

    兰儿满面娇羞的点点头,声音低低的道:“所以我才说自己好幸福。”说着将身躯靠在叶昊天胸前,停了一下又道:“你看我能不能将九幽仙曲演练一下?那支曲子的杀伐之力很重,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叶昊天将九幽仙曲的音节在心中过了一遍,严肃的道:“九幽仙曲在极其优美的曲子中加了些生涩凝止的音节,如同青刀刮竹、大坝拦江一样,能够使人经脉不通,气血阻滞,临敌之时吹出来可以大大削弱对方的功力,若是对方功力太差,说不定当场经脉寸断而亡。”

    兰儿点点头道:“是的,那些音符我都知道,只是无法把握怎么能伤敌而不伤己,特别是不能让公子您也受到伤害。”

    叶昊天考虑了一会儿道:“如果吹奏者和听曲者对曲子非常熟悉,每个音节都了然于心,按理说就不会受到伤害,因为他在生涩凝止的音节吹出来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血脉就不会再发生阻滞。”

    兰儿点头赞许,忽然又道:“师傅当年曾经跟我讲过师旷的故事,当时我没有用心听,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想来那个故事中似乎蕴藏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说不定对我的修炼有好处。公子能否再讲一遍让我听听。”

    叶昊天对古书中记载的东西极其熟悉,当即从头说起道:“春秋时期有两个大乐师,一个是师涓,另一个是师旷。师旷就是创作了《高山》、《流水》两首名曲的那个人。

    当时有个卫灵公,他出访晋国的时候途经濮水,天已经很晚了,就在濮水的一个上等馆舍中住下来。夜半时,卫灵公听见弹琴声,就问左右人员听到了没有,左右都答道:‘没有听见。’于是卫灵公召乐师师涓,道:‘我听见弹琴声,其状似鬼神,请你仔细听听,并把乐曲记下来。’师涓领命而去,在濮水边端坐援琴,一边听一边写。第二天,师涓对灵公道:‘臣已全部记下,但还未练熟,请给我一夜的时间来练习。’灵公答道:‘可以。’第三天,师涓禀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卫灵公抵达晋国后,见到晋平公,平公设酒宴为其接风。喝到酒酣之时,灵公道:‘我在路上听到一首新的曲子,感觉非常好,请让我的乐师来演奏尽兴。’平公答道:‘可以。’就命师涓坐在师旷旁边,抚琴演奏濮水之曲。

    师涓刚弹了个开头,就被师旷按住琴弦不让继续演奏下去。师旷道:‘此乃亡国之声也,不可演奏。’

    平公道:‘你说此为亡国之音,可有根据?’

    师旷一五一十的慢慢叙说道:‘这首曲子是师延所作。商末时纣王无道,偏爱靡靡之音,乐师师延为纣王作了此曲。最后惹来武王伐纣之举。武王伐纣时,师延向东逃走,投入濮水之中自尽,所以这首曲子必定是在濮水听来的,听了此曲必有亡国之灾。’

    平公没理睬他,道:‘我不管那么多,现在就想听这曲子,让我继续听完。’师涓也就接着演奏下去。

    听完之后,平公感叹道:‘还有比这更动人的曲子吗?’

    师旷不高兴的道:‘有啊,《清徵》比这还要好听十倍。’

    平公听了羡慕的道:‘能让我们听一听吗?’

    师旷摇头道:‘必须德行深厚的人才能听此曲,您不能听。’

    平公有些生气的道:‘寡人所喜好的,只有听曲子一件事,但愿能听到它。’

    师旷没有办法,只好取琴弹奏起来。奏了一会儿,有玄鹤数十只从南方飞来,集于堂下廊门之前;又奏了一会儿,玄鹤列队而排;到最后玄鹤引颈长鸣,舒展双翼,随琴声而舞。

    平公大喜,起身为师旷祝酒,回身落坐,问道:‘有没有比《清徵》更动人的曲子?’

    师旷不敢欺君,老老实实的答道:‘还有《清角》,比此要好听百倍。’

    平公极为渴望的道:‘能让我听一听吗?’

    师旷又摇头道:‘不行,过去黄帝合鬼神于泰山之上,

    驾象车而六蛟龙,毕方并辖,蚩尤居前,风伯進扫,雨师洒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后,腾蛇伏地,凤凰覆上,大合鬼神,作为《清角》。

    国君你的德行不够,不能够听它啊。非要听,恐怕会给你带来灾难的。’

    平公听了又怒又伤心,道:‘我已经老了,行将就木。平生我最喜爱的就是音律,就让我听一回吧。’

    师旷不得已又弹了曲子给平公听。

    刚奏了一会儿,就有乌云从西北方的天空中涌出;又奏了一会儿,狂风暴雨应声而至。再后来,但见尖厉的狂风呼啸着,撕碎了室内的一幅幅帷幔,各种祭祀的重器纷纷震破,屋上的瓦也坠落了一地。围坐听乐的王公大臣惊恐地四处逃散,晋平公吓得匍匐在地上。

    不久,晋国大旱三年,赤地千里,晋平公从此一病不起。”

    故事很长,叶昊天讲了好久才讲完,然后感叹道:“可惜

    《清徵》《清角》这样的曲子现在都已经失传了,不然对你的修炼必然大有好处,若能掌握那些曲子何愁不能惊天地泣鬼神?”

    兰儿依偎在他身边道:“公子,你说《清角》是不是当年黄帝战蚩尤时的四大仙音中凤琴演奏的曲子?”

    叶昊天低头看她一眼,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忽然想起刚刚离开的李隆基,高兴的道:“或许将来我们可以到壤息星去求黄帝他老人家传授此曲。”

    兰儿听了伸伸舌头笑道:“他老人家知道我是谁啊?怎么会理睬我这样的小丫头呢?”

    叶昊天却面色郑重的道:“择徒传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特别是音乐的传承更是如此,不但需要极高的天赋还要有很高的道德修养。音乐是天人相通的一种方式,音正而行正,谈音乐不可不宣德。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纣为朝歌北鄙之音,身死国亡。故有太史公言:

    ‘闻宫音,使人温舒而广大;闻商音,使人方正而好义;闻角音,使人恻隐而爱人;闻徵音,使人乐善而好施;闻羽音,使人整齐而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