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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随身背着的背囊道:“本门制造的防水战甲久负盛名,目前已经稳坐此种战甲制造和销售的宇内头把交椅。上仙若想购买防水战甲一定要好好看看我们的产品。”

    叶昊天听了精神一振,笑道:“好说,好说,请您简单介绍贵门都有些什么产品?分别有什么功效?”

    西门豹缓缓将背囊打开,从中取出两套薄薄的战甲来,平放在房间内唯一的桌子上,然后介绍道:“当今流行的三种防水战甲我们全有,其中包括鼍龙皮制造的龙鳄战甲、鲨鱼皮制作的虎鲨战甲以及海豹皮制成的狮豹战甲,除此之外还有最近刚刚开发出来的用龟壳制成的神龟战甲。可惜我这里只有虎鲨战甲和狮豹战甲,另外两种暂时缺货。”

    叶昊天一边摸着柔软的战甲,一边问道:“贵门制作的几种战甲分别可以进入多深的海底?有没有人专门做过试验?”

    西门豹笑道:“上仙放心吧,我们每制造一种战甲都会经过反复试验,有人专门检测战甲的质量和功效。四种战甲之中,狮豹战甲和虎鲨战甲比较薄,分别可以经受一千丈和三千丈深的水压,龙鳄战甲比较厚些,可以经受八千丈深的水压。最厉害的还是神龟战甲,据现有的检测数据表明,此种战甲至少可以经受一万五千丈深的水压,至于能不能耐受更深的水压还没有试验过,因为一般来说万丈之深应该够用了。”

    叶昊天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要去的地方不知道有多深,可能会有五万丈之深,不知道贵门有没有可以经受五万丈深处水压的战甲?”

    西门豹闻言呆住了,无奈地摇摇头道:“除了黑帝的冥池战甲据说能耐十万丈深的水压之外,其门下三大元帅的战甲也只能经受两万丈深的水压。本门制造的神龟战甲已经接近甚至达到了三大元帅所穿战甲的水准,如果上仙还是不能满意,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叶昊天皱了皱眉头道:“贵门有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帮我开发出一种能耐更深水压的战甲?”

    西门豹摇摇头道:“不可能,开发一种新战甲最少需要上百年的时间,其中的工序极其复杂,要经过千百道的实验才行。没有经过充分检验的产品是不能卖出去的。‘诚信可靠’是本门的准则,我们可不想自己砸了自己的牌子。”

    叶昊天看了兰儿一眼,心道:“刚刚提到儒商,面前这人不正是儒商的代表吗?不知道他跟儒家有没有关系。”这些想法只是在他脑中闪了一下,然后很快退了下去。他有些无奈的道:“看来我只好先买龙鳄战甲和神龟战甲了,可是你这里却没有,不知何处才能买到?”

    西门豹连忙道:“上仙可以到天市垣去买,本门的总店就开在那里,该处肯定有现货供应。只是我要提醒您:神龟战甲价格昂贵,一套卖四亿神丹币!”

    兰儿惊讶地伸了伸舌头道:“竟然这么贵!看来贵门要发财了。”

    西门豹躬身道:“上仙有所不知,本门战甲看似很贵,其实却赚不了多少钱。因为开发一种新战甲花的代价太大了。不说研制所花的精力和物资消耗,单是制成后检验质量一关就要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极深的海底,弄不好就回不来了。以前为了检验龙鳄战甲,我们曾经损失了三个人……”

    叶昊天被他说得心中酸楚,一拍桌子道:“像贵门这样讲究诚信的商家,就应该卖得贵点!四亿神丹币没问题,我一定前去购买!”

    西门豹离开之后,兰儿叹道:“看来儒商或许真的出现过,却不知其中的代表人物是谁?”

    叶昊天想了想道:“儒商之中有几个著名的人物,分别是范蠡、计然、弦高和白圭。范蠡可谓家喻户晓,我们就不说了;弦高犒师的故事也很著名;白圭乃‘天下言治生者祖’,就是说他是经营贸易的鼻祖,(奇*书*网^.^整*理*提*供)他提出了包括‘人弃我取’、‘人取我与’、‘智’、‘勇’、‘仁’、‘强’在内的诸多经商原则,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另外一个人名叫计然,你知道计然是谁吗?”说完笑嘻嘻地看着兰儿,想欣赏她为难的样子。

    没想到兰儿脱口而出道:“计然者,姓辛氏,名文子,人称晋三公子,博学无所不通。时遨游海泽,号曰‘渔父’,尝南游至越,范蠡请见越王,计然曰:‘越王为人鸟喙,不可与同利也。’

    范蠡知其贤,卑身事之,请受道,藏於石室,乃刑白鹬而盟焉。这问题难不倒我,计然是范蠡的师傅!”说完眉飞色舞地看着叶昊天,等着看他的反应。

    叶昊天果然吃了一惊,用极为夸张的口吻道:“娘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呢?”

    兰儿得意的道:“还不是因为范蠡吗!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西施。只要是跟西施有关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

    叶昊天很少看见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故意为难她道:“‘他人不识扁舟意,却笑轻生泛五湖。’你说最后范蠡带着西施到哪里去了?”

    兰儿闻言皱了皱眉头道:“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历来众说纷纭,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有人说西施沉湖而死;有人说他们到了齐国;有人说范蠡到陶地做了陶朱公;更有人说他们到了八百里洞庭湖……天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叶昊天看到终于把她难住了,一时高兴,信口胡言道:“我给你讲个故事。话说当年范蠡走了之后,有人报告越王‘走了,走了!范蠡走了!’。越王徒然变色,召大夫文种问道:‘还能追回来么?’种答曰:‘不及也。’越王问:‘为什么?’种答:‘蠡去之时,明画六阳,神莫能制。玄武天空,成行无忌,孰敢止之?度五关,涉天梁,看都看不见,还怎么能追得上!’

    所以吗,根据我的判断最后范蠡成仙了,而且是跟西施一起飞升的!”

    兰儿听了他的胡言乱语满心欢喜,拍手道:“那就更好了,我喜欢这个结局!浣纱沉鱼的西施和才华横溢的范蠡就应该是逍遥来去的神仙。”说到这里她看着叶昊天深情的道:“上面四位儒商之中,公子最喜欢哪一个?”

    叶昊天想了想道:“这几个人都很伟大,不过我也跟你一样,相对来说更喜欢范蠡。或许就是因为他有一段伟大的爱情吧。还有就是喜欢他处理钱财的方式。范蠡能聚财,但又不看重钱财,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放弃所有的财富及荣华富贵,他是一位最具有气度的儒商。只有对财富有着大彻大悟的了解之后,才能够聚财有方,也才能够不被财富所带来的虛幻假象所迷惑。”

    兰儿目光迷离地看着他,凑过身子在他耳边轻轻道:“我看公子跟范蠡相比也不遑多让,公子聚集的财物不也散给别人了吗?积累财富的速度只怕比范蠡还要快吧?公子能够连闯昆仑七关,智慧也不差于他;力拔山兮气盖世,公子的神力只怕比他还强些。最难得的是公子的满腔柔情,恐怕更在范蠡之上,至少你不会舍得将我送给吴王。唯一的区别是我的容貌赶不上西施罢了。”

    叶昊天的耳边不断传来柔柔的呢侬吴语,鼻中闻着一缕缕吹气如兰的清香,一时迷惘,放声大叫道:“兰儿比西施漂亮多了,西施算老几?”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轻哼,声音很是不满,但更多的却是悲凉,后面还低低地吟唱了几句诗:“蛰燕还巢未定时,村翁踟蹰醉终日。粉粉花事成无赖,默默春心怨欲私。几欲浣纱空掬泪,五更风雨葬西施。匡床自拂眠清画,一缕茶烟扬鬓丝……”声音渐行渐远,越来越低,最后竟然遥不可闻。

    话音刚起的时候,少康就“噌”的一下蹿出门去,想察看说话之人是谁。他听音辨位,放眼望去,看到的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往来,摩肩接踵,实在无法辨认声音起自何处。

    叶昊天和兰儿面面相觑,兰儿将一只玉手轻轻捂在叶昊天的嘴上,美目含情的道:“傻哥哥,喜欢兰儿也不用贬低别人啊,这下好,得罪人了吧。”

    叶昊天一直在回想那人的话:“几欲浣纱空掬泪,五更风雨葬西施……这人是谁?怎么会在风雨之夜葬西施呢?西施是怎么死的?”他的心中起伏不定,片刻之间浮想联翩。

    过了一会儿,少康回来了,对着叶昊天摇摇头道:“说话之人可能不在大殿之内,大概用了天测地听、千里传音的功夫,此刻已经去远了。”

    叶昊天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使自己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算了,一时失言,悔之晚矣,只有等以后见到人家再行道歉了。走吧,我们去买点东西带着,然后离开此地。”

    出了房间,已经不见了屈原的影子,大概身为总管的他有事忙碌去了。

    叶昊天将功力贯注于胸前的通灵宝玉,沿着一家家店铺逛下去。兰儿牵着他的手臂走在身侧,少康则远远地跟在一丈开外的后方。

    时候不大,叶昊天在宝玉的指引下买了二十余种不太起眼的药材,十来把叫不上名字的宝剑,总共才花了五千万神丹币。他笑着对兰儿道:“我们最少还有八亿神丹币,我本想在此花掉一半,可是看来很难花啊?”

    兰儿瞄了他一眼,笑道:“那是因为公子太奸猾了,到处占人家便宜,没有一点儒商诚实做人的样子。”

    叶昊天故意气鼓鼓的道:“好啊,说我是奸商,你得说明白我到底奸猾在哪里?”

    兰儿毫不退让,满面含笑的道:“你买的东西明明是上品,却只出很低的价钱,还盼着转手倒卖大赚一笔,这不是奸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