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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波托斯说,“这东西使我非常高兴,但是我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这份恩惠的。就在我们出征贝图纳期间,我的那位公爵夫人的丈夫过世了;这样的话,亲爱的,死者的钱柜正在向我招手,我要娶那寡妇为妻。瞧,我已试过我的婚礼服;请你留着副队官的位置吧,亲爱的,留着吧。”

    他将委任状还给了达达尼昂。

    年轻人最后走进了阿拉米斯的房间。

    他发现阿拉米斯正跪在一张跪凳上,额头紧贴在他那本已经打开的日课经上。

    他向阿拉米斯讲述了他和红衣主教会见的经过,从他的衣袋里第三次取出他那份委任状。

    “你,我们大家的朋友,我们大家的智慧之光,我们大家无形的保护神,”他说,“请接受这份委任状吧;由于你的智慧以及总有幸运结果相伴随的你的主张,你比谁都更配领受它。”

    “嗨!亲爱的朋友!”阿拉米斯说,“我们近来的种种冒险行为使我对军人生活完全厌倦。这一次我决心已定,无可挽回,围城以后,我就进天主教遣使会当会士。请你留下这份委任状吧,达达尼昂,军人职业适合于你,你将是一位正直而骄勇的队官。”

    达达尼昂眼含感激的泪水,闪着快乐的光芒,又回到阿托斯的住处,依然看见他坐在桌子旁,在朦胧的灯光前,正对着他的最后一杯马拉加葡萄酒出神。

    “怎么办,”他说,“他们也拒绝了我的委任状。”

    “亲爱的朋友,这是因为谁也比不上你更配领受这份委任状。”

    他拿起一杆鹅毛笔,在委任状上写上了达达尼昂的姓名,然后交还给了他。

    “我将不会再有朋友了,”青年人说,“唉!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酸楚的回忆……”

    他双手抱头,双颊上滚动着两行泪珠。

    “你还年轻,”阿托斯说,“你的酸楚回忆会有时间变成甜美的回忆。”

    尾声

    拉罗舍尔城,由于失去白金汉许诺过的英国海上舰队和陆军师团的支援,在被围困一年之后投降了。一六二八年十月二十八日签定了投降条约。

    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国王回到巴黎。臣民为他齐声喝彩,高呼万岁,似乎他刚刚战胜的不是法国人而是外国强敌。

    他从市郊圣雅克一座座青葱翠绿的拱门下驾抵巴黎城。

    达达尼昂拥有了他的委任军衔。波托斯退役离队,并于第二年娶了科克纳尔夫人为妻,令人觊觎的那只钱柜里装着八十万利弗尔。

    穆斯克东得到了一套漂亮的侍从号衣,而且他还获得一生梦寐以求的满足,那就是坐上了一辆四轮豪华金色马车的后身。

    阿拉米斯在赴洛林旅行一趟以后突然销声匿迹,并且和他的朋友中断了书信往来。此后不久,从谢弗勒斯夫人对她的两三个情夫谈话中才得知,他在南锡一家修道院皈依教门。

    巴赞当了不受神品的办事修士。

    阿托斯在达达尼昂的麾下继续当火枪手,一直到一六三三年;此后,他去都兰旅行了一趟,接着也以刚刚在鲁西荣接受了一小笔遗产为借口离开了火枪队。

    格里默跟着阿托斯。

    达达尼昂和罗什福尔格斗了三次,刺伤了他三次。

    “到第四次格斗我十有八九要杀死您,”他边说边伸出手将对方扶了起来。

    “就到此为止吧,这对您我都更好些,”受伤者说,“真见鬼!我比您想象的还要够当您的朋友,因为自打第一次相遇,当时倘若我对红衣主教只要说句话,我就可能派人把您的脖子砍下来。”

    这一次他们真的拥抱了,真心诚意、毫无提防。

    普朗歇在罗什福尔的关照下,荣膺卫队中士之职。

    波那瑟先生过得安然自得,由于压根儿不知道他妻子的下落,所以对她也就无所牵挂。但有一天,他轻率地提出要向红衣主教表示问候,红衣主教派人告诉他,从今以后,他会供给他所需的一切。

    果然在第二天,波那瑟先生于晚上七点钟离开家门,前往罗浮宫,在掘墓人街再也没有露过面;据消息灵通人士说,他住在某个王室城堡,由慷慨的红衣主教阁下提供全部膳宿聊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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