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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战将、军卒不知其意,的纷纷打听为何停战?”韩昌说:“宋昏君乐意归降。”又命传旨官往行宫送信,叫赵光义到会盟台回话。辽军都督在自己队中高喊:“弟兄们,一会儿宋皇帝要来投降,我们打胜了!”顿时,欢呼声一片:“咱看看他长得什么模样?”“叫他给咱梁王捋捋胡子。叫他提提靴子!”“不行!给他抹上粉,带上花,陪陪席,同咱喝酒。

    皇帝投降,百姓脸上无光。何况当兵的呢?这叫受辱呀!宋军人人心灰意懒,个个面带愁容,都放下兵器。疆场上扔下的刀枪,横倒竖卧的尸体,无人料理,行宫内更是冷冷清清。

    天庆梁王手扶栏杆问:“延寿,他们怎么还没来?叫他们快点。”韩昌又派人送信,太监告诉皇上和老令公。

    令公叫皇上和八王更衣。天子摘下冲天冠,脱下黄袍,八王也摘王冠、扒朝靴。延平、延定弟兄二人先在皇上和八王面前磕头告罪。大臣穿皇上的衣服,如同造反,眼下这是没办法了。谢罪已毕,又拜龙冠。然后,把衣服穿上,日月靴蹬上,玉带系上。这时,令公两眼发直,半天说出一句话:“儿呀!多多保重。”“不用嘱咐,到京城再见。”令公打个唉声:“杨景,你大哥、二哥全交给你了,要处处小心,同去同归。”“儿知道了。”大郎、二郎过来行礼:“爹!替我们在娘面前问安。”“孩子,别说了,你们几个同心同德,共退辽兵,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借爹爹吉言。”杨令公看着八个儿子要离开自己,象柔肠寸断,肝胆俱裂。

    这时,车辇准备好了。大郎上了车辇,二郎骑上逍遥马,三郎、四郎、五郎在左,六郎、七郎、八郎在右,出了行宫。大郎低声说:“兄弟们,我们到会盟台下,要一拥齐上,杀死天庆梁玉、抓住韩昌,以雪国耻。”“哥哥,我们听你的。”

    车辇离会盟台不远了。大郎延平一看,天庆梁王正站在台上,手扶栏杆往下张望。大郎连忙拿弓抽箭,认扣添弦,要箭射天庆梁王!

    第十四回金沙滩三英捐躯

    大辽国在金沙滩设下埋伏,困住宋朝皇帝和八王赵德芳,眼看君臣性命难保,多亏金刀令公杨继业,用偷梁换柱之计,救出皇上和八王。杨大郎扮成宋王天子,杨二郎扮成八王赵德芳,由三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八郎哥几个护着,假说投降,把韩昌和天庆梁王稳住,老令公借机保着皇上和文武官员从院墙缺口逃走。

    杨大郎坐车辇,奔受降台。他叫兄弟们把车辇的帘子掀起,一看天庆梁王和韩昌正在上边乐得合不拢嘴。杨大郎想:拿鱼先拿头,擒贼先擒王。这阵,我爹爹保着万岁大概已经逃出行宫,我还在这装什么皇上?打吧,先打死天庆梁王,再和韩昌决一死战。想到这,回身拿起画眉弓,抽出领箭,搭弓在手,认扣添弦,如推泰山,将弓拉开,箭头对准天庆梁王的颈嗓咽喉,后把一松:“嗖”地一声,射出狼牙箭。大郎的箭法得说是一绝,百发百中。今天,天庆梁王作梦也没想到来的是假皇上,正高兴,忽然“啪”地一箭,正中嗓咽喉,天庆梁王“啊”一声,死尸摔倒在受降台下。立时,台上、台下一阵大乱:“怎么宋朝皇帝箭射天庆梁王?快抓住他!”韩昌的魂都吓飞了,急忙跳到台下,伏身扶起天庆梁王一看,这支箭射得这个准、这个巧呀,正从脖子射进去,再看天庆梁王,伸伸脖,登登腿,上望乡台去了,死了!

    韩昌吓坏了:“老王爷,千岁!”一看没救了,忙擦擦眼泪,放下尸体,叫人抬走。韩昌忙问:“宋朝天子,你为何暗下毒手,害我们王爷?”大郎一阵冷笑:“韩昌!你瞎了狗眼,看错了人,我不是宋朝皇帝,我家祖居山西火塘寨,后到京城天波府,父亲是世袭火山王、金刀令公杨继业,我排行老大、名叫杨延平。”“你是杨门之后?你们皇上呢?”“万岁早走了,我替万岁来教训教训你。”“好呀!杨大郎,这回我看你往哪跑?”说完,告诉手下都督、平章一齐上:“要死的,不要活的。”辽国兵将象一窝蜂围上,各摆刀枪,刺杀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等弟兄一看:要杀大哥,这还了得!连忙各摆大枪,纷纷迎战。杨六郎高喊:“七弟、八弟,你们护着大哥,给他解下马匹,叫他下车辇。”杨七郎点头,大郎杨延平站在车上高喊:“辽兵辽将听真,我乃是杨令公的儿子杨延平,为救万岁,假充天子。你们的天庆梁王已死,尔等快闪开了。”辽兵一听是杨门之后,纷纷后退。韩昌着急了,连忙高喊:“众将宫,快抓住他!哪个后退,定杀不饶!”说完,上马擎叉,直奔龙辇。这时,番将往上一拥,各举兵刃,奔杨家弟兄八人而来。只见长抢手往上一冲,一杆杆长枪并举,使刀的摆大刀,令人胆战心寒。杨七郎冲大郎高声喊:“哥哥!快下车荤,我给你带马!”说完,正要带战马,只见番将耶律休、耶律托,一起朝杨大郎奔来。六郎一看不好,一摆蟠龙金枪,只身双战二猛将。车辇上的延平,看七郎把马牵过来,刚想弃车上马,没想到旁边冲出一匹战马,马上的大将手中举刀,急奔大郎砍来。杨大郎一看,正是番将兀环奴,刚才进土城时,就是他领道。兀环理高喊:“杨大郎,着刀!”大郎手里没兵刃,只有方才射天庆理王那张弓。大刀来了,一闪身,用画眉弓的背“当”一磕,把大刀磕开,反手一背弓,想砸兀环奴。因弓短,够不着,大郎只好将弓扔出去,奔兀环奴的头顶。兀环奴一闪身,“啪”打在肩上。这小子一扭头,刚想再砍杨延平,哪知七郎带马过来了:“番贼看枪!”丈八蛇矛抡圆了,奔兀环奴头盖子扎来。这小子吓得一缩脖,一闪眼睛,被七郎“啪!”一枪,象砸个破葫芦头一样,兀环奴死尸摔到马下。杨七郎只顾打兀环奴了,可苦了杨大郎。他想上马,得先下车辇。车辇的车身高,他撇腿下来,再有一步就可以飞身上马,正在这时,没提防身后来了番将胡达。那胡达跨马来到杨大郎身后,一摆长枪,高喊:“南蛮,看枪!”“噗!”奔大郎后心就是一枪。大郎没穿铠甲,一点挡头也没有。大枪从大郎后心扎进去。胡达哈哈大笑:“韩元帅,宋朝假皇上叫扎死了。”他这么一喊,被杨二郎听见了,急忙抽枪回头看,只见大哥倒在车辇旁?鲜血直流。“哎呀,哥哥呀!我给你报仇。”二郎他两脚踹锤,战马往前一带,赶到近前:“番贼,看枪!”奔胡达就是一枪。胡达一看,不好,摆枪相还。此时,杨二郎已经红了眼啦,为了替兄报仇,恨不自立时刺死仇人。只见他把手中枪一压胡达的枪杆,顺手一沉,这小子一歪身,大枪正扎在软肋上,“喽哧”一声,扎进二尺多深。这小子大叫一声“啊!”撒手扔枪,二郎延定抬腿将死尸蹬到马下,一圈战马,回到车辇前。此时,杨七郎早抱起大郎:“大哥,大哥!”杨大郎面无血色、紧闭双眼,手血透过征袍,染红了一片沙滩。“哥哥,哥哥!”大郎微睁二目:“兄弟,我不行了,你们快冲出去!”说完,头一歪,闭了眼。“哥哥呀!”七郎紧抱大郎,痛哭不止。杨二郎一看:“七弟,别人都走了,别把我们扔下,快走。”“我大哥呢?”“管不了啦,快跑吧!将来再替咱哥报仇。”杨七郎把倒在地上的一面旗覆盖在大哥脸上,然后飞身上马,和杨延定追上延光、延辉、延德、延昭、延顺。

    剩下哥七个得听二郎延定的:“兄弟们,死活咱在一块,手万别走散了。”大家点头,七匹马往外冲去。赴宴的地点是在金沙滩上的土城里,一共两道城。哥几个奔里圈的城门冲。冲出这道城,才能再奔外圈城门,里边把守得最严,想要出城,谈何容易呀!

    离城门不太远了,只听城上军兵高喊:“韩元帅下令,快落千斤闸。”说话间,只见几个番兵正摇辘护把。辘护把上边是吊千斤闸板的铁链子,铁链子下边吊的是千斤闸板。哥几个眼看着千斤闸板由上至下“哗”地往下落,真是心如火焚!如果正好把城门堵死,这叫死闸,谁也别想出去。千斤闸已经落下一半,哥几个可吓坏了:“不好,快走!”那也很难赶上了,后边还有不少追兵,边打边走,还需从门里一个一个的过,眼看来不及了,二郎延定急中生智,高喊:“兄弟们,快闪道!”然后两脚揣蹬,带马猛往前跑,转眼来到城门洞下。说时迟,那时快,跑到闸门边时,千斤闸已落了到头顶了。只见二郎把大枪一挂,伸双手“啪!”擎住闸板,双膀较力,身子高提,人借马力,马借人威,往上一举,只听“吱呀呀”二郎硬把千斤闸托起二尺多高,六郎一看,忙说:“兄弟们,快走呀!”哥几个打马往外蹿。六郎说:“二哥,我替你。”二郎脸涨得通红,摆摆头,意思是:你快走。六郎知道多说无用,打马出城。

    后边只剩下八郎延顺了,杨延定手直哆嗦,时间长了,吃不住劲,八郎马到城门边,刚一猫腰过去,正这时,韩昌从后边追过来了,离老远就看见有人把千斤闸给托住了,气得不得了,取弓拿箭,奔杨延定“嗖”就是一箭,这一箭正射在二郎的右膀子上,他膀子发软,千斤闸下来了。紧接着,箭似雨点,二郎躲闪不及,为国捐躯,替八王死在了金沙滩。

    杨八郎看得真真的:“二哥,是我害了你啊!”千斤闸下来,里面的敌兵追不出来,外面的兵将就一拥而上,围住八郎。一员番将到近前,奔八郎就是一斧子,八郎闪身躲开,正这时,地下有个当兵的拥钩杆子一拉八郎的战马,马失前蹄,把八郎扔到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