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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九皇子吃了这么多,却完全跟没事人一样。

    然而就当他将蜜肠粉端上,京寅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后……他突地喷出一口血在刘二脸上,吓得他立即昏倒在地!

    “九皇子、九皇子……”张总管见状立即喊道:“快……快将大夫请来……快呀……还有,大家手中的食物全都不能倒掉,我要查验。”

    端着陶锅走到不远处的唐甜儿闻声,回头一瞧,当见到这情况便惊愕的双手一松,手中的陶锅立即砸了地!

    她想都不想地立即冲向京寅,却被众士兵挡了下来,“姑娘,你不能过去,冷静一点。”

    “张总管,拜托……让我见九皇子。”唐甜儿心急地开口。

    “对不起,现在一场混乱,你还是在院落里稍待吧!”事实上当九皇子在吃唐甜儿送上的烩羊肉时,那脸色的陡变就没让他忽略掉,所以他不能让这样的危险人物接近九皇子。

    尽管她是九皇子深爱的女人!

    “可是张总管,我会担……”不待唐甜儿说完,她已被众士兵隔到大厅外,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寅被抬进后面。

    老天,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京寅到底是怎么了?

    唐甜儿揪紧着一颗心蹲了下来,心底不断喃喃念道:“京寅,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呀!”

    ※※※

    经张总管目击整个过程,其中“上宝楼”与“唐巾客栈”的嫌疑最大。

    但经过大夫以银针测试过两样餐点之后,却发现真正含有剧毒的居然是“唐巾客栈”的膳食,因此刘二被放回“上宝楼”,而唐甜儿却被押进地牢内。

    “小鲁,你说什么?二姊被关了?”唐茜儿和唐容儿一听闻这消息,立即吓白了脸!

    “没错,他们说二小姐在九皇子的饮食中下毒,打算毒害他,可这……这绝不可能是二小姐做的。”小鲁轻叹,连眼泪都飞出了眼眶。

    “那个九皇子怎么能这么做?我这就去“柳沁别苑”找他问个清楚。”唐茜儿擦了擦手,连忙走出客栈。

    “三小姐,京公子……也就是九皇子已经昏迷不醒,命在旦夕,把二小姐关起来的不是他。”小鲁急急喊道。

    “你说什么,京公子就是九皇子?”唐甜儿一直要求小鲁别将这事说出去,毕竟让旁人知道九皇子曾在客栈里住过,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言闲语。

    “对,是二小姐不准我说出去的。”小鲁缩了下脖子。

    “我觉得二姊和那位京公子似乎有着某种关系,更像早就认识了。”唐容儿这才说出自己的疑惑。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如果那位京寅就是九皇子,二姊根本不可能毒害他呀!”唐茜儿也奇这么认为,“可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去瞧瞧,不能让二姊白受委屈。”

    “三姊,你别跑,等我—下,我也要去。”瞧唐茜儿—说完便跑了,唐容儿也赶紧急追于后。

    然而,就在她们到达“柳沁别苑”后,却立即被守卫挡在门外,“两位姑娘,这里可是九皇子的居所,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我们不是闲杂人,我要找我二姊,她被你们误关在里面。”唐茜儿用力克制住脾气,好声好气地说。

    “什么?原来你们是“唐巾客栈”的人。”他们立刻拔出剑,“你们的嫌疑都很重大,如果不想死在咱们剑下,就先回去,等待巡抚大人提审讯问。”

    “我们嫌疑都很重?!”唐茜儿深吸了口气,若不是唐容儿及时拉住她,她早朝他们挥拳了,“好,你叫巡抚大人来审呀!去呀!”

    “三姊,不要激动了,这样对二姊没好处。”唐容儿挡在她前面对这几位守卫说:“两位大哥行行好,我们只想见我二姊一面,就一面就好。”

    “不行,你们快走吧!”守卫还是硬生生的拒绝,让她们丧气不已。最后唐茜儿还是让唐容儿和随即赶来的小鲁给拉了回去,决定从长计议了。

    ※※※

    同时间,身在地牢里的唐甜儿却冷得直发抖,尤其是里头污水的恶臭让她反胃到了极点,只是这一切难受都此不上她心里不知道京寅是生是死的烦忧。

    到底是谁要致他于死?又打算嫁祸给她?

    “上宝楼”!她蓦然睁大眼,冲到铁杆处抓着它喊道:“来人呀……快来人……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了,快来人哪!”

    然而,空旷的地牢内并无人回应她,仿佛只剩下墙角的老鼠在一旁偷窥她此刻无力悲伤的模样。

    她蹲下身,手环着双腿开始哭泣,直到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她才止住哭声看向提灯的来人。

    “张总管!”她急奔向他,隔着牢笼对他说:“京寅他怎么样了?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别喊九皇子的名讳,即便是他的字或号,那也不是你能喊的。”张总管眯眼望着她。

    唐甜儿吸吸鼻子,“九皇子还好吧?”

    “尚未脱离危险,而且依然昏迷不醒。”张总管的话让她泄气的垮下肩,抓着铁杆痛哭的跪了下来。

    “甜儿姑娘,我是来跟你谈个条件。”张总管继续说。

    “条件?”她扬起泪眸。

    “对,我也不想拐弯抹角,这就直说了吧!”张总管提高油灯,照向她被泪水浸湿的纤柔小脸,“离开九爷,永远别再与他见面。”

    “为什么?”唐甜儿站了起来,“为什么要我离开他?”

    “九爷早该在一年前就回长安,做他身为九皇子该做的事,但他却为了找你一直在外流连,现在还在金梅镇这种乡野小镇盖别苑长住,你可知皇上有多担心?”张总管缓缓的说。

    唐甜儿眯起眸问:“你说他是为了我?”

    “在我认为是如此。”

    唐甜儿却突然捂着嘴笑了,“他……他是真爱我……”

    “你!”见她这般苦涩的笑容,张总管心口突地一抽,“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愿不愿意离开?”

    “如果我答应你,你就会放了我,让我离开这个恶臭恶心的地方吗?”唐甜儿从双掌中抬起脸。

    “没错,非但如此,我还会赠送一笔银子给“唐巾客栈”,你可以将它重新翻修,到时候焕然一新,生意会更好。”

    “熟悉“唐巾客栈”的老客人不是为了它的新旧而来,而是为了那份情谊,也是因为料理的实在。”她闭上眼,“如果他不醒来,我也不走,我要和他一块儿受罪,直到他醒来为止。”

    “你何苦执迷不悟?”张总管震惊地望着她,这才发现她的与众不同,也难怪九爷会为她如此沉迷。

    唐甜儿不语了,转身走到角落蹲了下来,面向石墙,静默的待着。

    她心底不停祈求上苍,但愿她所受的苦能替代京寅的难,让他赶紧醒来,只要他平安无事,她愿意在这儿关上一辈子。

    张总管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放弃地离开了,但却没发现他此刻的每一步都变得非常沉重……

    ※※※

    张总管站在一旁,望着大夫又在九皇子身上好几处穴位扎针,用药上也一味比一味还重,这着实令他心急不已。

    “大夫,九爷体内的毒祛得干净吗?”眼看大夫收了针器,张总管忍不住问道。

    “毒是祛除了,不过已伤及内腑,醒不醒得来只能看天意了。”大夫摇头一叹,“这些药持续让九爷用,如果三天无效,得再换药。”

    “好,那我送你。”这位大夫可是他派人快马从附近大城镇请来的退隐御医,基于礼节他也该送他出府。

    他们离开后,一位小厮进屋打理环境,却无意中瞧见九皇子的嘴蠕动了下。

    “九爷,您是想对我说什么吗?”小厮大胆贴近他。

    “水……水……”京寅轻吐出这个字。

    “水!您要喝水是吧?”小厮将京寅给扶起一些,然后将一旁几上的热水端到他唇边,就见他小口喝了几口后,便不再动作。

    “九爷,您不喝了?”他将京寅轻放回枕上,静待在旁边候着。

    不一会儿,京寅慢慢睁开眸,他先是眨了几下,接着才徐徐开口,“我……我怎么了?”

    “您真的醒了,九爷!”小厮没用的哭了出来,“您中了剧毒,躺了好几天,所有人都担心极了。”

    “中毒?”他赫然张大眸,似乎想到了什么,“甜儿……甜儿呢?”

    “九爷,甜儿是谁?”

    ““唐巾客栈”的唐甜儿。”他吃力地说。

    “哦!那个害了您的人呀!张总管早将她关进地牢里,都已经快半个月了,我看她也去了半条命。活该,谁要……啊!爷儿,您……您抓疼我了。”小厮话还没说完,手臂已被京寅重重一抓。

    这时候的京寅该是气虚力乏之际,但一听见小厮的话,他体内那残存的气力就这么爆发开来,“地牢……哪的地牢?”

    “我们别苑的地牢呀!”小厮吓得都发起抖来。

    “我们“柳沁别苑”设有地牢?”京寅意外地挑高眉,“我……我怎么不知道?”

    “这……这是张总管当初命人建造的……”小厮一句话可说是愈说愈结巴。现在的九爷重伤着,那道烁亮的眸已让他心惊不已,如果平时他可是连看都不敢看他的。

    京寅胸臆间的一股气顿时激起,让他重重喘了起来,“带……带我去……”

    “九爷……您才刚醒,我得去请大夫,您不能莽撞,否则很容易又昏过去的。”瞧九皇子那急遽喘息的模样,可是吓坏了他。

    京寅知道自己没法子就这样撑起,不得不躺下,但眼神仍炯迫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