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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你的脸,哎。”

    温黛黛掩饰不住眼里的得意:“你懂什么!這才叫苦肉计呢!”想了想又說:“对了,跟二叔說說,无论怎样,一定要死咬着起诉不放松。很快,就可以收网啦~”王爷點點头:“小姐真好心机。”温黛黛得意道:“学着点儿。你先去吧,我还要睡。对了,曹校长那边,也别忘了打點。這次要来个树倒猢狲散,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48章

    沈司送回温黛黛,眼见着温黛黛也不管用,本来心里存着的那万一的希望也给吹得烟消云散,于是更加绝望。回来的路上老妈又给他打电话,问他這几日怎么也不来医院了。整日的麻烦人家温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又嘱咐他好好的谢谢温小姐,别欠了人情。他涩涩的应付着,好不容易哄着老妈挂了电话,他摸摸脸,才疲惫的抬脚上楼。

    宿舍早就熄灯了。沈司脚步沉重的走上楼去,感应灯在他的身后一盏盏的亮起来,他拐过来,却轻轻的站住。杜律正蹲在他们宿舍门口。原先走廊里每夜几乎都有男生出来打扑克到一二點,可是今天這里却一片安静。偶尔有男生出来上厕所,看见男生宿舍常客杜律,奇怪的问:“咦,你怎么在這里?你家沈司呢?”杜律把脸埋进胳膊里,只是不說话,那人还要再问,却听见杜律忍不住的抽泣声,顿时明白了。感情人家小两口在吵架,于是也不问了,赶紧走吧。沈司远远的看着,却不像往日那般着急着上去。他还记得刚刚的一幕,记得杜律的暴行。记得她一把把温黛黛揪出来狠狠的扇温黛黛一耳光,记得她泼妇般的言行。這不是他的杜律,他的杜律永远都是单纯明朗善良的如同天使,他的杜律才不会這么粗鄙。抑或是,這根本就是杜律的真正面目。只不过,她在他的面前,一向善于伪装罢了。

    杜律是有小脾气的,她也常常娇蛮任性,命令沈司這个不许那个不许的,沈司只觉得她可爱的紧,觉得就算是這样结了婚,夫妻俩个热热闹闹的过日子才精彩。可是现在,他陡然发现杜律的不好,而且是因为温黛黛。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发现自己女友的不好,往往就是变心的征兆。只是他们不察觉罢了。

    沈司顿了顿,终于慢慢下楼去,出来了,他静静地坐在石阶上,沉默无语。

    旁边有一个弹吉他的颓废青年,已经喝醉了,只是抱着吉他一个劲的乱弹乱嚎,夹杂着一脸的英雄泪,满袖子的鼻涕。“抽烟?”沈司递给他一根烟。“不不不!双双說不要我抽!我不敢抽,双双会生气的!”那位仁兄相当坚决的拒绝了,只是提到双双,那眼泪顿时又哗哗的流下来了。“失恋?”沈司问。吉他男摇摇头:“我,我没失恋!双双只是被那个小白脸勾魂了,她,她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沈司苦笑:“我有时候真搞不懂女人。你那个她都跟别人了,你还愿意等她?”

    吉他男苦笑:“老兄,你到底爱没爱过!真正爱一个人,她的好坏你全都要爱。你真当這世界上有小龙女啊?你自己不是杨过,就没必要要求人家是小龙女啊!跟别人怕什么!只要她精神上不背叛我,其他的,算的太清,没用!”沈司愣住,不說话了。吉他男拍拍他的肩膀,笑:“兄弟,哥哥给你句真话!咱们男的就是贱啊,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还他妈的惦记着坡上的!有人疼的时候就可劲糟蹋别人,把人糟蹋走了,咱们就来劲了,非得跪着求人家回心转意!妈的,我怎么就這么贱!”說着,就左右开弓,狠狠的扇起自己耳光来。

    沈司刚想喝止,突然有个女生喊:“死猪头,你别跟我在這里丢人现眼了!妈的,把老娘半夜叫来,老娘没空看你在這里耍白痴!”吉他男见是女友来了,立刻什么也不顾了,扔下吉他,跌跌撞撞的朝他女友奔去,到了面前,却突然发难:“他妈的這大衣是哪个贱人的啊?”女生骂:“你他妈的嘴巴给我放干净點儿!谁贱都他妈的没你贱!”吉他男火冒三丈:“双双我告诉你!你回去告诉那个小子,就說老子穿过的破鞋他也要,他也太他妈的饥渴了!”啪!脸上早就着了女生一巴掌!“你他妈的再给老娘說一次试试!再给老娘說一次试试!”吉他男捂着脸,突然一巴掌打回去:“老子就是說怎么了!老子就是說你是破鞋了怎么了!”

    女生抬起头来,再扇回去,這次不等男生扇回来,就一下子爬到了男生的背上,使劲的揪着男生的头发,狠狠地厮打起来。吉他男痛的嗷嗷的叫,一边使劲的转圈企图把她摔下来。沈司一看這架势不对啊,刚想上去拉开。谁知两人却同时摔倒在地。过了一会儿,同时坐起来,相对几秒,突然拥抱着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双双你打死我吧,我不是人!我故意說的,我嫉妒死那个小子了!我给你跪下了,你别离开我!”吉他男撕心裂肺的說。“阿南我对不起你!我以后再不去找别人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女生抱着吉他男,哭得稀里哗啦。于是两个人紧紧抱着,哭得感天动地,好像是生离死别再相会的夫妻一样。

    谁也不会相信之前他们曾那么激烈的对骂对打。可是,看他们,打是亲骂是爱,真的在他们身上和谐起来。真的爱,好的坏的都爱才对。

    沈司沉默了,和他们相比,杜律那又算是什么!再說,自己也做得不对。开机的时候他就看到杜律给他打了不下五十个电话以及无数条短信。那段时间她是要有多焦急。却看到自己搂着温黛黛,如果是自己,难道还会平心静气的說话吗?

    正在這时,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却听到王润之的声音。“沈司,你出什么大事了!害得你家杜律打越洋电话过来,哭哭啼啼了半天我就听懂了一句,要我帮帮你。你到底怎么了?”沈司惊道:“她还给你打电话?”王润之无奈的說:“是是是。這孩子不知道我到美国了,不知道哪里打听到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這孩子,也不富裕啊。怎么打个电话磨叽磨叽的就只是哭!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司摇摇头,叹气:“你在美国,也是天高皇帝远,管不着。对方也不是好惹的。是陶二愣子。”王润之一怔:“你怎么惹這个家伙了!陶家即便我家也不敢轻易招惹。虽然陶二愣子只是个不入流的,但好歹也顶着陶家的名头。我想想啊,对了,眼下倒有一个人能說的上话。”

    沈司急切道:“谁?”王润之說:“陶启航只有一个女儿,温黛黛。你家杜律不和她很好吗?求求她保管解决,小菜一碟!”沈司发愁道:“可是陶二愣子能听温黛黛的吗?”王润之大笑:“陶二愣子敢不听她的吗?陶启航合该绝后,就温黛黛一个女儿。温黛黛就是陶家未来的接班人,陶启发再草包,也不敢得罪温黛黛!再說了,我以前见过陶启发奉承温黛黛,啧啧,真是恨不得趴下来给温黛黛舔鞋了!所以找温黛黛准没错!”沈司待了一会儿,才說:“我知道了。会找她试试的。你在美国那边还好吧?”

    王润之大笑:“洋妞开始带劲,后来我就怕了。差點儿把我生吞活剥,还是中国女人好啊!”

    沈司笑:“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這得看老爷子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国内安全措施极为不好,非得把我搁外边,他才放心。我看,怎么着也得三五年吧。”“那你慢慢享受吧,我先挂了。”沈司笑笑,和王润之道了别,就挂了电话。

    夜风突然有點儿冷。沈司想起王润之刚刚的那番话,想起舔鞋,他突然无声的笑了。

    温黛黛,温黛黛,你很好。回到宿舍,杜律似乎倦极,靠着墙呼呼睡了过去。沈司弯腰下去,把她抱起来,杜律惊醒,见了他,一把抓住他,急切的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神色谦卑而惶恐。为爱谦卑。为爱惶恐。沈司笑:“对不起什么?”杜律连珠炮似的背起来:“我不该怀疑你和黛黛,我不该打她,我不该使泼,我就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就该当我自己是瞎子。”越說越气愤。又想起那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心境。呵呵,多悲凉!发疯似的找一个人,为了他甘愿去找那个企图强暴自己的顾帧,为了他打越洋电话拜托以前追不上的王润之,为了他急得五内如焚心急火燎,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他搂着另一个女人,为她出头。她只想揍她!她记得她冷笑着說:“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来爱我。”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来爱我。爱你的很多,为什么你偏偏来抢沈司?因为,我也爱他。如果你爱他,杜律,只到這里吧。這样最好。你能给他什么?权势?地位?还是财富?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自认为伟大的爱情!告诉你,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个!不信咱们就走着瞧走着瞧……温黛黛的话一直回荡在杜律的脑海里,她不明白为什么昔日最好的朋友却是给自己心上捅刀子的人。她所信奉的安全可靠稳定的友谊,在温黛黛背叛的那一天,就轰然倒塌了。

    她为什么不能打她!如果可能,她还想着再给她几个耳光,她是善良,可不是白痴!

    可是,她错了,她太错了。她后悔了,她不该那么鲁莽的。她不该当着沈司的面打她。所以,现在,她只好委曲求全,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太委屈了,泪就止不住了。

    沈司吻干了她的泪水,轻声道:“对不起。”杜律再也忍不住,钻进沈司的怀里,痛哭起来。那夜他们相拥着回到外面的家,热烈的做爱。仿佛要把对方铭刻在骨子里一般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