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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闻到他满身的酒气,有點儿害怕,推推他:“今天先不要了吧。”沈司仿佛听不见,只是一个劲的攻城略地,不一会儿,更是粗暴的挺进。

    陶乐妃呻吟一声,默默地承受他,只是他太不怜惜她,她终于忍不住哭喊出来:“沈司,你下去下去,我要你下去!”沈司不說话,紧紧地束缚住她的双手,一个挺进,她听见他低低的喊:“阿律,阿律。”

    陶乐妃蓦然冷了大半。她颤抖的问:“你刚刚叫谁?”没有回应,沈司早已经翻身睡着了。陶乐妃看着他沉睡的后背,终于忍不住蒙着被子哭起来。杜律!我不会放过你!我绝不会放过你!

    第51章

    回去的路上,杜律趴在车门上吐了好几次。顾帧只得慢慢开,慢慢开,尽量找平缓的路走。

    可是,明明都是公路,明明都平缓的不得了,他还是觉得這道路坎坷的让人生烦,气得他暗骂市政府拿了纳税人的钱却偷工减料!“呕——”杜律又趴在车门上狂吐起来,只是胃里根本已经都吐干净了,于是只能吐酸水。

    顾帧慢慢将车子停在路边,轻轻的扶过她来,喂她一口水喝:“阿律,喝水漱漱口,漱漱口。”

    杜律醉醺醺的靠在他肩膀上,根本已经神志不清,哪里听得到他說什么!顾帧无法,只得一手固定住她的头,一手轻轻捏开她的嘴巴,灌了几口水,然后再托着她的头,让她吐到车外。

    折腾了好几次,总算清洗干净。“呼——真是要人命!他搞得你這样,你倒好,你来搞我!服侍人真不是人干的活儿!”顾帧累出了一身的汗,对着昏睡过去的杜律抱怨。“呕——”杜律的回应是突然又吐起来,顾帧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吐到自己身上,幸好她這才总算没有可吐之物了。于是顾帧总算松了一口气。重新上路,顾帧决定先在外面兜兜风,吹吹新鲜的海风,散散酒气,让她清醒一下。s市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沿海,公路外就是一大片海,整日的愉悦着行驶的人。顾帧于是就缓慢的开着车,沿着环海公路,一路向北。晚上的大海很不宁静,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甚至可以算是愤怒,不时有冰凉的海水飞溅上他们的脸颊,海鸥的高昂单调的声音时隐时现,海风穿过岩石,呜咽着好似哭泣,仿佛那个化为泡沫的美人鱼在凄凉的唱歌。“海。”杜律不知什么时候醒转,幽幽的說。“醒了?冷不冷?要不要喝水?”顾帧顺手给她盖上毯子。杜律摇摇头,半响才說:“去离亭吧。”离亭是建在海边的一个亭子。素以淹死人出名。尤以自杀的情侣居多。杜律上次就是在那里,自杀未遂。顾帧心里一动,却笑笑:“海边风大,咱们别去了吧。也不早了……”“我自己去。”杜律淡淡地說,就要推门下车。顾帧赶紧拉住她:“正开着车呢!你做什么!好好好,去去去!”深夜的离亭,寂寞的掩映在黑黢黢的岩石里,越发的催生离别之意。杜律坐在石凳上,默默地看着狂怒的大海。顾帧只觉得她越发单薄起来,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有我呢。”杜律抽回手来,茫然的看着前方:“上次,我抱着蛋糕,就坐在栏杆上吃。那天月亮很美,跟烧饼似的,我吃着吃着,觉得蛋糕不好吃了,不甜,咸的要命。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停不下来。”她停顿了一会儿,抬手使劲的擦了擦眼泪。“胃突然好饿,我用手抓着吃,就着眼泪鼻涕一起吃。很咸很咸的,哎,你以后可别学我,這样子很糟蹋蛋糕的。”杜律突然朝顾帧笑笑,“后来啊后来蛋糕吃完了,我突然,我突然又想起他们来……我,我一想起他们,我的心就痛的要命。我痛的直不起腰来。我就想,干脆一了百了,好过心痛死。我就踩着栏杆跳下去了。然后就,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躺着了。咦,原来那就是死啊!”杜律恍然大悟道。“杜律,别說了,咱们走吧。”顾帧不忍听,要拉她走。杜律甩开他的手,笑:“你别为我担心!我好的很!我什么没见识过!对了,你看,就连你,你要□我,可是我,我现在还能和你做朋友,我还住在你家,哈哈哈,這个世上还有什么我不能做到的事!”顾帧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那事也是他心里永远的愧疚,他以为他慢慢的弥补,她会忘记,可是,却已经刻进了她的心里。“顾帧,我问你,你爱我吗?”杜律突然仰头问顾帧。顾帧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說:“我也不知道。”杜律不說话,只等他說下去。顾帧坐下,叹:“我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了。杜律,你从大一开始我们就是朋友。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轻松。你要知道,你這种特质,总是能招惹男性。”

    杜律苦笑:“什么特质?真要招惹男性的话,为什么总是孤家寡人?”顾帧笑,摸摸她的头:“你的眼里总是闪耀着最亮的光彩,你的脸上永远都是神采飞扬,你的心永远都是单纯又善良,虽然贪小便宜好大喜功又好吃懒做,但是,你别其他的人强太多。”

    杜律感动:“我有那么好吗?”顾帧笑:“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离开我。你那日和我决裂后,我经常想起你。然后,那日我们再见,我不知道犯了什么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阿律,你可否原谅我?大约我是太舍不得你,难道是我喜欢了你?可是,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应该是男人的劣根性,好的东西总是要占为己有才安心,是我该死!”杜律认真的看他,听他說完,看了看远方,终于說:“我还是不能十分的相信你。可是,我会努力。只是,我会先去学习防狼术再来考虑!”顾帧笑笑,松了一口气。杜律又开始重新开玩笑,证明她心里开始放下了。

    “所以,你看你這么好,以后肯定不愁找到更好的!连我都被你的魅力倾倒,别人更不用說啦!”顾帧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杜律陡然站起来,跑到栏杆旁,伸出手来:“小帧子!过来扶着朕!”顾帧赶紧小跑步溜过去,打了个千:“老佛爷,喳——”杜律握着他的手,一步站上了栏杆,摇摇晃晃的站稳了,這才松开手,朝大海狂喊:“沈司,你去死吧!陶乐妃,你也去死死死吧!以前那个杜律也已经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么傻啦!要是我还犯傻,那就让老天把你们天打雷劈吧,哈哈哈哈哈~”顾帧在后边扶着她,听到這话,忍不住满脸的黑线。啧啧,她犯傻,别人天打雷劈。不愧是杜律。喊完了,也发泄完了,杜律又是意气风发的一个好汉了!于是,她得意洋洋的跳下来,问:“怎么样,我的毒誓是不是很有水平?”顾帧點头:“相当之有水平。”陷害别人那是相当的有水平。杜律畅快的坐下来,突然想起什么来:“哎,你车里有没有剪刀?”顾帧警觉:“你要剪刀干啥?”总感觉冷飕飕的。“快去拿!”杜律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說。顾帧飞快的取回了剪子,忐忑不安的递给杜律:“你可别做傻事啊!”杜律一把夺过去,白了他一眼:“姑奶奶像是那样想不开的人吗?”說着,转过头去,把头发绾在手里,然后扬起剪子,手起剪落,咔嚓一下子,把原本几乎及腰的长发一下子剪到了耳朵根!真是干脆利落,丝毫不觉得心疼!“杜律!”顾帧忍不住惊叫。杜律执起断发,說:“每次重新做人,我都要剪短头发,把过去的种种随着断发而去吧!不要留恋,就让它這么去了吧!”說着,一扬手,满手的头发就随着海风飘落进了浩瀚的大海里。随风而逝。“好了,现在总算可以重新做人了!咱们回去吧!”杜律轻松的笑笑,转身对顾帧說。

    顾帧不知道這招是不是真的很管用,但是杜律确实是从第二天开始振作起来。

    先是把自己积压了n天的衣服拿出来丢给他洗,然后又指挥他打扫卫生,未了再命令他出去买菜,不会做还被狠狠的嘲笑了一番,然后掏了他的银子叫了大餐吃。吃饱喝足之后,顾帧悟了,她是真的振作了。还没等他稍微欣喜一下,又被发配着去洗碗擦桌子。于是顾帧又悟了,她还不如不振作呢!

    吃完饭,杜律笑嘻嘻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了。顾帧不乐意了:“你在這里待着呗。”

    她现在情况还不不稳定,不能让她回去。“不了不了!赖這里這么久,我都不好意思了!”杜律吐吐舌头。“那啥,不是快要交论文了吗,你在這里,正好给你指导指导,省的来回跑。”顾帧說。

    杜律想了想:“除非你给我写。”“這不行,哪有老师给学生写论文的!”“不行拉倒!”杜律拉门准备走人。“最多我给你设置大体框架,然后你稍微刨几个字,再不能退步了啊!”顾帧狠狠心說。

    “成交!”杜律笑得志得意满。论文有着落了,杜律开始找工作了。不过跑了几个招聘会,她就彻底完了。

    “不行了,人太多了,我衣服都给挤破了!”杜律啧啧嘴。“今年就业不景气,大学生跟牲口一样的廉价贱卖都没人要,正常正常,咱不急哈,大不了老师我给你找个单位,咱们直接进去,对了,你的特长是什么?”顾帧问。“睡觉吃饭看书,哦,插科打诨,這些算咩?”杜律羞涩道。“英语怎么样?”忍耐。“說的还挺溜的,听的不行。哦,过了六级了。当年还跟风考了个什么商业托福的,分数不高,但是总算也是个证书对吧!”杜律大喇喇的笑。顾帧满脸的黑线:“這几天你赶紧练习英语!你们外贸专业的,最要紧的就是這个英语!早晨别赖床了,给我练口语去!每天给我背单词,听到没有!”杜律连忙點头应着,睡了一觉就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