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大茂的威胁,李副厂不以为然。
腿翘到桌子上,拿起一只钢笔把玩起来:“大茂同志,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啊?”
他脸色阴沉下来,声音冰冷:“如果你认为是我让你诬陷李东来同志的,你尽管向厂里面,向区里面举报。
不过我要给你提一个醒,没有任何证据,凭空诬陷副厂长可是大罪。”
许大茂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毒,太毒了。
李副厂长玩的这一手实在是太毒了。
用完了他,就像一张擦屁股纸那样,随手丢掉。
关键是,他还拿李副厂长没有任何办法。
当初李副厂长让许大茂去诬陷李东来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字据。
正如李副厂长说的那样。
许大茂就算是向上面实名举报,上面也不会相信一个放映员的话。
更何况,这个放映员的道德,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问题。
想明白一切的许大茂心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辛辛苦苦表演口技换来的职位,就这么丢了。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办公室,连门都忘记带上了。
这时候,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从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深深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转身进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李副厂长放下钢笔,看向年轻人:“路平,你不是一直问我,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许大茂就是这种人。
他以为跟那死婆娘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不知道你一直在后面盯着。”
“李叔,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个叫做路平的年轻人低下头,一副恭敬的样子,“当年是你把我从山沟里带出来,让我读书,给我成家,现在还让我担任您的秘书。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很清楚李副厂长的性子。
这个人阴险、奸诈、刁恶。
尤其喜好过度揣度人心。
当他觉得你对他可能不够忠诚时,就有可能设下一个圈套,让你跳进去。
刚才话,似乎在斥责那个叫许大茂的傻蛋。
其实是在提醒他。
你小子要放聪明一点,不要学许大茂那个傻蛋。
“你知道就好。”李副厂长对路平的态度很满意。
“李叔,那许大茂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干了那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路平道。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从来只有我给玩别人的老婆,还没有敢玩我的老婆。虽然看到那个老女人又肥又胖,浑身散发着怪味,我看到她就想呕吐,可是她毕竟也是我的老婆。”
“你说,我能让人白白玩了我的老婆吗?那我不成了那啥龟公了吗?”
“不能,绝对不能!”路平觉得他话里有话,连忙态度坚决的回答。
李副厂长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面带阴险的说道:“不过,现在这个许大茂还有用处,先不能动。”
“用处?”
路平脸上的诧异显现得恰到好处,既不太过分,让人觉得虚伪,又能让对方因此获得内心的满足感。
李副厂长点头:“你找几个人盯着许大茂。他惹了李东来,李东来肯定要报复回来,我听说李东来在外面有不少朋友,有一个在解放前,还是个大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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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您这是把许大茂当成了诱饵。”路平恰到好处的竖起大拇指。
李副厂长的心情似乎很好,站起身,大笑一声,接着说道:“只要是人,就有他的用处,就看你怎么用了。我之所以能够坐上副厂长的宝座,跟老杨斗成平手,就在于善用人才。”
“是,李叔,您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路平恭维道。
“好了,以后你多学着点吧,现在赶紧去找几个人盯着许大茂,如果李东来的人报复他的话,不要拦着,赶紧去报告派出所。”
“是,我马上去办。”
待路平离开后,李副厂长淡淡脸色一下子又阴沉下来。
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渡起了步。
自言自语道:“如果李东来忍了下来,不报复许大茂,下一步,这局棋该怎么下?”
他脑海里闪过一道俏丽的身影。
...
李东来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被李副厂长惦记上了。
李副厂长就像是一条毒蛇,潜伏在暗处,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只有掐住其三寸,一次就搞定他,才能永绝后患。
在此之前,只能保持足够的警惕,等待时机。
况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把杨厂长的意思告诉丁秋楠,让丁伯仁配合杨厂长,尽快调入轧钢厂。
内科诊室里。
丁秋楠听说杨厂长已经答应丁伯仁加入轧钢厂,并且将会把组建新车间的工作交给丁伯仁,兴奋得朝李东来的脸上啃了一口。
“老公你真棒。”
丁秋楠这些天认真研究了局势后,也为她父亲感到担忧。
现在好了,只要加入轧钢厂,有东来哥的庇护,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就这么一点奖励啊,太小气了。”李东来开玩笑道。
丁秋楠余光瞥见走廊里有病人走来走去,关上门,羞红了脸小声说:“你是医生,也知道怀孕初期不能那个,要不...我...”
...
傍晚,回到丁家。
丁伯仁得知了杨厂长让他负责新轧钢机的组装工作,兴奋得嘴巴都合不拢。
他研究了一辈子机械,对于苏国的最先进的轧钢机也颇有研究,只是苦于没有上手的机会。
现在终于能一展拳脚了。
当即就表示明天就到轧钢厂报道。
虽然他的组织关系还没有转到轧钢厂,但是当义务工,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丁母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松了一口气。
看向李东来的目光中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赞赏。
晚上。
做了一大桌子菜来庆祝这件事,还把李东来上次送来的茅台酒拿了出来。
丁伯仁心情大好,跟李东来猜起了拳。
李东来前世常年在酒吧混,什么样的拳法没有见过。
很快就把丁伯仁灌倒在桌子下面。
“这老头子真是的,被女婿灌醉了,丢不丢人啊。”丁母搀扶着丁伯仁进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