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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孙耀阳他们离开,荣锦瑟和管家走了出来。

    “你,你认识礼部侍郎大人?”

    “他不是来调查我们干扰贡品进宫的事情吗?”

    “怎么对你那么友善?”

    荣锦瑟满脸的惊愕,她刚刚一直躲在后面,几人的谈话虽然没有听得太清,但是孙耀阳的态度,却让她很惊讶!

    “以前不认识,但是刚刚认识了!”沈安撇了撇嘴。

    这小妮子做生意还算个女强人!

    可是对于官场险恶,却是一无所知。

    大人物有哪个不是笑面虎?

    他对你笑两下,你要是当真了,那就离完蛋不远了!

    “贡品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不过这个赵宝坤真是很烦人!”沈安咋了咋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让赵宝坤吃一些小亏。

    想要彻底打死这只臭苍蝇,还是先要把他爹干趴下!

    至于幕后的推手郑有为,这人阴骘歹毒,却从来不冲锋在前,最是难缠,要徐徐图之才行。

    荣锦瑟还是一头雾水,到现在也不知道,沈安到底是怎么解决贡品的事情。

    但是沈安没有解释的意思,她别过脸去,不再追问。

    比起心中的好奇,矜持还是占据了上风!

    “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会,有事再叫我!”沈安晃了晃头,靠在椅子上倒头就睡。

    这段时间他几乎是连轴转!

    接下来还要抓紧时间把香水搞出来,解决沈家香料的问题。

    “这个沈公子真是高深莫测!每次出手都令人刮目相看,说他是人中赤兔也不过啊!”

    “这种绝世英才怎么会是败家的纨绔子弟?看来之前关于他的传闻都是假的!”荣管家看着沈安鼾声渐起,小声赞许起来。

    “那可不一定!或许是他以前风流成性,之后落魄了才觉悟了呢!”

    荣锦瑟撅了噘嘴,她还在生气沈安刚刚没给她解释。

    心中却也狐疑万千。

    这家伙与传闻中的纨绔子弟,确实大相径庭。

    就是不知道他以前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时,外面闯进来一个人。

    书生打扮,四五十岁的样子,胡须垂在胸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戒尺。

    口中囔囔道:“沈安这个臭小子在哪里?”

    荣锦瑟和管家立刻走了出来。

    “你是?你是国子监的章文通老先生?”没想到荣锦瑟竟然认识来人。

    “你认识我?那更好,我刚刚看到沈安进了荣家,他人在哪?”

    “沈公子正在后堂睡觉,我这就去帮先生把他叫醒!”

    荣锦瑟刚准备转身,章文通已经冲进了后堂,身手矫健。

    看到沈安正在呼呼大睡,章文通拿起戒尺就打下去。

    “哎哟!卧槽!谁打我!”沈安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还没看清楚来人,就只见一道尺影又砸了下来。

    沈安就地一滚,操起椅子就准备反击。

    “住手!”荣锦瑟吓了一跳。

    刚刚还夸这个纨绔子弟呢!

    现在就现出原形来了!

    天地君亲师啊!

    你这是准备打老师吗?

    沈安这才惊醒过来,对啊!他还在荣家呢!

    有人打上门,荣锦瑟怎么会不叫自己。

    往后退了两步,定睛看去。

    卧槽!

    国子监的先生!

    此时,章文通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沈安:“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沈安啊沈安!你说你有多少天没去国子监了?”

    “我还听说你打着贡生的旗号,大闹京兆府!”

    “你真是空占着贡生的名号,却不学无术!我说你就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浪费朝廷资源!”

    章文通一边说着,一边操起戒尺就打了过去。

    这次沈安没有躲!

    先生啊!

    那可是授业恩师!

    在大梁,读书人为尊,教书先生那更是受人尊敬的。

    连梁帝看到老师,都要恭敬施礼。

    他敢躲吗?

    不怕被天下读书人唾弃?

    只是章文通虽然每次都作势十足,却都避开了沈安的要害。

    “你现在就跟我回去!”章文通一把揪住沈安的耳朵,直接将他拽出了荣家。

    国子监门口。

    “章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国子监主簿拦住了沈安两人,冷眼看着沈安:“原来是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沈安沈公子啊!”

    “他已经有半个月未入学堂,毫无求学之欲,更无尊师重道之心,按照国子监规矩,他已经没有入学资格了!”

    章文通松开沈安的耳朵,拿起戒尺又冲他抽了一下。

    “主簿大人,这小子顽劣,可却是个可塑之才,以他的才华,以后定然可以高中科举,成为国家栋梁!”

    “我向主簿大人保证,这小子以后绝对会乖乖上学,绝不再逃学!”

    “哼!”主簿冷笑起来,侧身看着章文通:“学生如此,老师也是如此!”

    “你以为国子监是你章文通开的吗?一个小小的同进士出身,无品无阶,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告诉你,若是再不知好歹,我一定上呈祭酒,革除你广文馆博士的职位,到时候看你这个老不死的,会不会饿死街头!”

    主簿越说越来劲,甚至开始人身攻击起来。

    章文通被骂的低着头,始终不敢回嘴。

    可是沈安却来气了!

    你丫的不就是个从七品主簿吗?

    看不起谁呢?

    先生骂我可以!

    你不行!

    骂我先生就更不行了!

    “哟!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尾巴狼?在这嚎嚎嚎的!”

    沈安挡在章文通身前,冷声怼了回去。

    “你说谁大尾巴狼?”

    “谁说话,我就说谁!”

    “你,你竟然敢骂老师!”

    “嘿!你是谁的老师?你也不打盆水照着自己的脸!尖酸刻薄的样子,哪里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你哪来的脸呐?”

    “我看你是上剑不练练下贱,不练铁剑练淫贱!恐怕现在已经成为人剑合一的贱人吧?”

    沈安毫不客气,就差指着主簿的脸了。

    主簿气得那叫一个胡须乱颤。

    这骂人是真损呀!

    都快成顺口溜了!

    怼不过怼不过!

    章文通也是一愣,沈安以前虽然不算好学,尤其喜好玩乐,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可终究还是注重自己贡生的身份,对国子监的各位先生和大人,都恭敬有加。

    何曾见过他如此牙尖嘴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