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老虎面前不敢称王
林寒扭头，看了他一眼。
中年男人皱纹深刻，衣着寒酸，淡蓝色的衬衣已经洗的有些发白。
旁边地摊上，一个十几岁的瘦弱女孩，正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林寒轻声说了句：“没事。”
岂料，那大背头老板看到两人交谈，直接挂断电话，伸出手指，指着中年男人厉声呵斥：
“老陈你他妈别多管闲事啊！滚一边去！”
中年男人似乎很害怕，缩了下脖子，嗫嚅着，退到了旁边摊位，蹲到了小女孩旁边。
那大背头还不解恨，嗬一声，对着中年男人大声吐了口唾沫。
中年男人脸上一片臊红，抱着膝盖将身子背了过去。
林寒曼声说道：
“你东西不对，何必迁怒同行？”
“你！谁……谁跟你说我东西不对了！”
大背头说不过林寒，舌头打结。
林寒不等他反应，点了点旁边的那把木扇：
“扇子怎么卖？”
嗯？
周围人听他这么一说，又哄的一声，围了上来。
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流氓大背头老板招惹了能人，
看起来，人家准备一件件揭穿大背头的老底啊！
大背头也意识到事情不妙。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波澜不惊。
可那架势，却是一点活路都没给他留啊！
可偏偏，他还没有办法。
“扇子……民国的，八千！”
哈？
周围的摊贩，尤其是刚才被他骂的那个中年男人，忍不住抬眼惊讶的看着大背头。
别人不知道，邻居摊主能不知道吗？
大背头这把扇子，一直以来是按照清扇卖的。
要价通常在三万到五万不等。
怎么这……一下子给林寒降到了八千！
有意思！有意思！
林寒扬了扬嘴角：“这个价还算实在。”
这句话一出口，双方之间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一些。
大背头没好气的来了句：
“我一向实在！再说了，做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朋友那是走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撒谎！”
林寒还没开口，聂神仙先瞪圆了眼睛，指着大背头大声叫道。
林寒没接茬。
聂神仙买铜锁，说实话，是他打眼在先。
大背头是流氓，但聂神仙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刚才技不如人了呢！
林寒指了指画册后面，露出一半的碗：
“那个碗呢，多钱？”
大背头随意一瞥：“你火眼金睛，哪敢问你多要？
一千！”
林寒心中一跳。
挡着一半虽然看不清楚，不过最少在百万之上。
才卖一千，简直是天漏。
“画册和碗我都要了。”
啊？
大背头一愣，旋即一脸横肉化作笑容。
旁边的人也惊讶万分。
大背头好似怕林寒反悔，三下五除二拿起手边的袋子，将画册和碗丟了进去。
“画册送你了！”
林寒没做声，直接扫码。
付款后，朝聂神仙扬了扬下巴：
“走吧，别跟这浪费时间了。”
此时的聂神仙，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隐约的，他觉察出林寒此时出手，有些不简单。
因此，也没多说，跟着张老他们，离开了摊位。
直到走出老远，聂神仙似乎才反应过来。
他冲上来，一把夺过林寒手里的塑料袋，拿出那只银白色的碗，上下左右仔细翻看。
“这……这是……”
林寒眯起眼，笑了笑：
“聂老，你挑的摊位不错……”
“啊呀！”
聂神仙一拍脑门，差点儿站立不稳，要不是陈增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聂神仙就要当场跌坐在地上。
“是我有眼无珠啊！有眼无珠啊！”
聂神仙捶胸顿足，恨不得多长出几只眼睛。
嘴里也连连叹气不止。
张老和他年纪相仿，多少有些不忍心看他这样，上去劝慰：
“聂神仙，老虎都有打盹儿的时候，不要太过介怀了……再说，林寒的眼光确实太过毒辣……”
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
事实上，林寒二十三四年纪，黄金瞳，但凡出手，从未遗漏。
而且，别人看不透的，拿不准的，他都能铁口直断。
而且，捡漏还都是天价漏。
一般人真比不了。
聂神仙自然也知道。
他摆了摆手：“什么神仙啊！在林寒面前，我算个什么神仙！张老您以后可别这么臊我了！”
他情绪稳了稳，没一会儿，也便恢复了正常。
毕竟号称聂神仙，经过林寒一点拨，立刻看出这只银碗的厉害。
这个碗，追根溯源的话，应该是朱重八朱元璋，为了鞭笞后人，在位七年时，命人打造的银碗。
历史记载，朱重八共打造了八个银碗，分别送给了自己的八个子孙。
银碗用料极简，造型古朴，仅仅在底部留着日月鉴明四个大字。
这个历史，仅在野史中有记载。
自始至终，也从未有日月鉴明银碗流传于世的传闻。
也因此，林寒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不是很肯定。
现在，有了聂神仙的作证，大明银碗，应该是确认无疑了！
“摊位是你发现的，碗是我发现的，利润分成就行了，聂老觉得可好？”
林寒走到那家转让的博古斋门口一侧，回头对聂神仙说道。
聂神仙哪敢贪功，摇摇脑袋：
“这要传出去，我更不要混了！你们知道我丢脸的事就行了！”
林寒没在意。
指了指博古斋：
“我准备进去转转，一起？”
聂神仙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一行人，林寒在前，聂神仙葛复，陈增和张老共五人，鱼贯而入。
博古斋内里，和一般的古玩店装饰没太大的区别。
正对面是一长排展柜，每个隔断里基本都被清空。
下面是玻璃展台，里面也仅剩下黑色的缎面打底和空空的首饰盒。
店面一侧，是工作台。
一张长条桌上，散乱着些文件，一个三十多岁，分外丰满的女人，正靠在办公椅上，一脸漠然的打量着林寒几人。
她没搭理众人，由着林寒几人胡乱转悠。
“老板娘，东西都处理吗？”
林寒略微一扫，视线在拐角处的楼梯停留几秒，之后问女人。
“这不废话吗？
不过东西卖的差不多了，价格合适拉走！”
女人拉着音调，随意说道。
基本没什么东西，左侧的屏风倒是值个万儿八千的，不过是个现代工艺品，只不过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