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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偷袭病娇反派失败后 > 第286章 古板矜持梁少年
    “你想喝也不成,这可不是给你喝的。”

    梁珩轻笑一声,垂下眼帘,长睫敛住情绪,倒上满满两杯桃花酿。

    沈皎一愣,脑海突然浮现起岑鹋二字来。

    宫人已经尽数退下,偌大的殿厅里,莫名陷入诡异的安静,烛火摇曳生姿,烛芯“吧嗒”炸开,印在翩翩青年笑意尽头是落寞的眼底。

    梁珩把折扇放在桌面,推至她跟前。

    “不是好奇么?正好哥哥今儿个心情好,说给你听。”

    到底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还是憋的难受急需一个倾听者,沈皎没有拆穿。

    她点头,“好。”

    梁珩一口饮尽杯中酒:“你可知,我以前有个未婚妻?”

    “岑鹋。”

    “你竟知道?”

    沈皎没说话,盯着茶盏之中打旋的茶叶,小小漩涡旋转不停。

    “是了,陛下应该同你说过。”梁珩又满上一杯。

    “那你应该也知道,她死了。”

    “病逝吗?”沈皎问。

    梁珩摇头:“服毒自尽。”

    岑家败落,岑鹋身为岑家唯一幸存的后人,却被终身囚禁于尼姑庵,而梁珩与她的缘分,也从此走到尽头。

    距离岑家出事已经过去好些年,岑鹋好端端的为何要服毒自尽?

    沈皎震惊,还来不及思考,就听梁珩温润如玉的嗓音慢慢响起,“毒药是我给她的。”

    “沈妹妹。”他轻唤沈皎,目光却越过她,落在远处。

    抬头看得见一轮圆月,远处却只有沉重肃穆的巍峨宫殿。

    沈皎小声应着:“我在。”

    “她死在我怀里,是我亲手杀了她。”

    梁珩想笑,那双平日里最是风情脉脉的桃花眼弯弯,却不料红了眼眶。

    “到最后……”

    “她都不愿再牵我一下。”

    ……

    杏林世家梁氏独大,梁老爷子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成为医界里面响当当的人物。

    因此,五湖四海前来拜师求学的人数不胜数,要说梁老爷子最喜欢的学生,当属自家嫡长孙梁珩。

    梁珩自打记事起,就展现出惊人的医学天赋,但凡知晓他的,无一不是赞不绝口,甘拜下风。

    “梁珩,丽春苑新来了一个伶人,听说生得极其水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就将人魂勾了去,走啊,去看看!”

    苑墙上,探出几颗脑袋,基本都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郎,对好看的姑娘总是格外有兴趣。

    梁珩背过身:“不去。”

    “肤白貌美大长腿,前凸后翘水蛇腰,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真的不去?”

    “不去,庸俗!”

    “你这人真没趣!天天捧着本破书看来看去,以后成亲还能娶本书给你暖被窝?”少年郎打趣道。

    梁珩淡定自若翻过一页医书:“有何不可?”

    “你简直没救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走,莫要打扰我背书。”梁珩抬头,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

    “你!”

    好心好意专门来邀请他,竟还被下脸色,少年郎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好了好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和他恼什么,大家一块长大的,梁珩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位着蓝衣的少年劝道。

    少年郎一噎。

    整座王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梁家嫡长孙为人古板矜持,整日里除了医书就只有医书,至于听曲玩乐逛花楼,他一惯不屑为伍!

    好友生出这种性子,少年郎气归气可无可奈何,总不能拉着人打一顿吧?

    打一顿然后呢?

    然后还是继续啃书本?

    想想就很怄火。

    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日日读书有什么乐趣可言?

    见少年郎消了气,蓝衣少年转头又朝梁珩笑意盈盈告辞。

    “你慢慢看书,咱们先去玩了,回来再和你讲趣事。”

    梁珩对花楼趣事并不感兴趣,见好友不悦,还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少年郎成群结伴的来,成群结伴的走,唯一留下的痕迹大抵就是苑墙上错乱复杂的脚印。

    梁珩摇摇头继续看书,一片树叶落在泛黄的书页上。

    伸手拂去,又落一片。

    再拂去,再落一片。

    梁珩总算发觉不对劲,抬头看去,便看见一双笑容肆意的眼睛朝他古灵精怪的眨阿眨。

    他拧着眉:“你怎么又来了?一个姑娘动不动就往单身男子庭院跑,像什么样子,回去!”

    “我想你就来看你了,怎么了?”岑鹋手里还攥着几片没来得及扔的树叶。

    “再者,我们有婚约,谁敢乱说我就揍谁,看是她们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梁珩脸色一沉:“君子动口不动手,野蛮!”

    “略略略,就是野蛮。”

    “下来!”

    “不下。”

    “下不下!再不下我就派人去请岑伯伯了。”梁珩黑着脸,拂去头顶上的树叶。

    岑鹋恼了:“梁珩,你三岁小孩吗?动不动就告家长。”

    梁珩严肃道:“你严重打扰我看书了。”

    “好,我可以走,但是你要牵我一下。”岑鹋撑坐在树枝上,偏着头,耳朵上的银铃耳饰清脆作响。

    牵手?

    手又不是医书,这辈子都不可能牵手!

    梁珩难以置信的瞪着少女:“你你你你不知羞耻!”

    岑鹋威胁道:“机会只有一次,牵不牵?不牵我晚上就带着枕席来找你。”

    这当真是个正常姑娘会说出来的无耻之言?

    梁珩又气又恼,心里不愿答应,可又知道,若真拒绝,自荐枕席这种离谱事岑鹋还真的干得出来。

    “只能牵一下。”少年红了耳尖。

    “好好好牵一下就牵一下。”

    “……岑鹋!你还要牵多久!”

    “一辈子?”少女摇头晃脑,认真思考。

    “胡言乱语,不知羞耻!”梁珩目露惊悚,猛的抽回手。

    岑鹋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毫无戒备,一不留神就被从树上拽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梁!珩!”

    “是你自己耍赖,怨不得我,你拽着我的袖子,我拉你起来。”梁珩到底不好意思,自觉愧疚。

    但不能再拉手了!

    拉手酥酥麻麻跟被针扎了麻筋似的,甚是恐怖。

    “你有没有良心?”

    岑鹋摔得很惨,头饰都歪了,见手心擦破了皮渗出血,她当即哇哇大哭。

    “呜呜呜,流血了,都怪你。”

    梁珩正色道:“我是大夫,赶紧起来我带你去包扎伤口。”

    “起不来,手疼腿疼浑身都疼,要你牵我才能起来。”

    少女抬眸看着他,往日净是使坏的小心思全部被委屈淹没。

    梁珩心尖一跳,自觉自己中了邪,竟鬼使神差弯下腰,语气是连他都没发觉到温柔。

    “手给我,我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