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吗？”
苏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片刻都没有移开，却发现他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除了这个我还做了什么？”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就是有些黏人罢了。”说着，苏潭忽然笑了一声，“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我看你昨天晚上很是熟练，应该没少喝醉了往女人家里钻吧。”
“苏潭。”司津放下手里的筷子，表情微微有些不满，“我并不是饥不择食。”
“那你是什么？”
她也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张小小的餐桌，两人却隐隐形成有些对峙的氛围。
司津并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他感觉到苏潭生气了，却不明白她气从何来。
“大概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所以我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吧。”
苏潭：……我谢谢你。
这个回答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总是提这件事，真的像那种带着孩子想要上位的人一般。
就是他这个肚子里揣不了孩子。
要是能揣的话，他估计早就拉着自己去领证了吧。
“什么叫夺？我喝醉了你可没喝醉。”
“你怎么知道我没喝醉？”司津皱起眉头，“如果我是清醒的，你觉得你能近得了我身吗？”
司津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好像一个贞洁烈女，苏潭只觉得无语。
“那我现在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给了我机会一亲芳泽？”
她尾音上扬，司津知道这人的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只不过他还没搞懂是因为什么。
刚想开口，却听见苏潭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吃完了吗？吃完了赶紧走，我还要去上班。”
她这逐客令下的十分突然，就连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生气，但是现在看司津就是莫名的不爽。
司津……虽然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但也知道，女人大多是不讲理的，特别是现在不知道缘由的时候。
所以他下一秒就乖乖站起来，对苏玺点了下头。
“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说完，他又看了苏潭几眼才离开。
把人赶走以后苏潭还是觉得生气，但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气从何来，只是一股郁气聚积在心中，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坐在沙发上待了一会儿，她将心里那股气儿理顺才去上班。
只是没想到刚坐下，她就接到了杨永明发来的信息。
他将整理好的老人信息发了过来，这上面不光有老人们本来的照片，还有他们被虐·待后的样子。
看着这一个又一个的伤口，苏潭只觉得一阵心痛。
她不懂，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杨永明好似是掐着点儿打来的电话，她刚看完，手机上就出现他的名字。
“这是我之前收集的他们的信息，和现在应该会有一些出入，不过应该能查到的，我本来是想给他们打电话问一下的，但是我不知道你的计划，就什么都没做。”
“没关系，我先来联系，你最好不要在明面上插手这件事，这样白家的人还会找你麻烦，我不怕。”
苏潭的语气平淡，提起白家也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杨永明本来还担心她应付不过来，现在也放心许多。
“你放心，我会在暗处调查的，虽然这几年我没有工作，但之前的人脉还在。”
“多谢杨记者。”
两人又说了几句电话挂断，苏潭看着他发来的信息，久久不能回过神。
此时张医生不在，她拿出自己不久前新办的电话卡放进手机里，给第一个老人信息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那边就接通，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听起来四十多岁，语气有些粗鲁。
“谁啊？”
“您好，我是鸿宁养老院的员工，这边看到您之前在我们养老院居住过，现在想做一个问卷调查，我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鸿宁养老院？”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没住过，你们打错了，有病吧？”
说着他就挂断了电话，挂断前苏潭还听那边骂了句脏话。
不知道是真的打错了还是这人的推辞，苏潭思考了半分钟电话再次打过去，不出意料，那边传来的依旧是骂声。
“都说了打错了，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苏潭没生气，只是耐着性子好好说话。
“我想问一下您是不是张方平老人的家属？”
“不是，老子姓蔡，别再打过来了，打一次老子骂你一次。”
电话再次被挂断，苏潭这次没再打过去，因为她已经确定了。
继续打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六个都打完，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冰冷了下来。
竟然六个老人都换了号码，看来白家真的没少善后。
正准备给杨永明打个电话，张医生这个时候忽然回来，一进来就看见苏潭的表情，他愣了一下。
“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下午不忙，我自己在这儿就行。”
“没关系。”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只是看起来并不是很真切。
“但是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张医生指了指外面，苏潭顺着看过去，就见早上离开的人现在正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手机。
下一秒，她的手机响起，正是他发来的信息。
——我在社区诊所门口。
和张医生打了个招呼，苏潭走了出去，刚推开门，司津视线便看过来。
和早上不同，他现在一身休闲装，如果不是气质太过沉稳，光这张脸看着就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儿。
“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过忙完了来找你。”司津看着她，神色认真。
一见到他，早上那股堵心的感觉再次出现，苏潭直接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找我什么事？”
“你心情不好，带你出去玩儿。”
“假装情侣这里面应该没有这一条吧？三叔，你不用如此走心。”
苏潭的每一句话都带刺儿，听得司津皱起眉头。
“我不是走心。”他的声音响起，苏潭嘴角勾起一个冷笑，还没等她开口，司津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只是对你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