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什么。”
几乎是本能的洛画漓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了陆修远的靠近，转头看向一旁的女佣。
“把楼上的客房收拾出来。”
说完侧身走了进去。当时她离开的时候，这个家几乎所有跟她相关的东西都被她一把火烧掉了，如今重新回来，倒没有她预想中那么尴尬。
女佣点头小跑着上楼，陆修远皱着眉跟着洛画漓后面，刻意放慢了脚下的步子。
……
夜深了，原本喧嚣的陆家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洛画漓有些局促的坐在床边，不远处稀稀拉拉响起水声，不一会儿男人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漓儿，帮我拿下毛巾。”
门轻轻打开，她抬头看到陆修远伸出右手顿了顿又转过身伸出了左手，原本背对着她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大半个身子都这么裸露在外面。
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洛画漓起身低着头去一旁的衣帽间拿出了毛巾。
“要洗澡不带毛巾。”
洛画漓低着头嘟囔着，走了几步站在距离浴室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以后洗澡前能不能…啊！”
话音未落，一双强劲有力的手便抓住了她，下一秒整个人都落在了一个湿落落的怀里。
“漓儿站近点，我听不清。”
男人语气里满是打趣，低着头看着怀里羞的满脸通红的女人轻笑两声。
“流氓！”
洛画漓转身用力推开陆修远，紧闭着眼睛不敢多看一眼，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身后男人断断续续的轻笑。
洛画漓大喘着气站在窗边，她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小手扶在胸前，忍不住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气馁。
不是说好放手吗，为什么还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
一阵熟悉的眩晕逐渐涌起，眼前原本灯火通明逐渐变的模糊不清，双眸也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光亮。
“哎。”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陆画漓双手环胸，身后一双男人的手越过女人纤细的腰肢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男人头发上还在滴滴点点的往下滴水，一股子清新自然的薄荷味道瞬间萦绕在了身边。
“在想什么呢？”
男人微微低着头，说出口的话带着热气直接吹红了洛画漓的耳垂儿。
“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康复。”
不同于刚刚的闪躲和羞涩，此时的洛画漓明显冰冷许多，她微微转身，仰头对上陆修远那双晦暗不明的双眼，轻声开口，“陆修远，我们夫妻关系一向不怎么好，你知道吗？”
她觉得自己应该把实情跟他说，刚刚他硬是拉着自己上楼，当着一屋子佣人的面，洛画漓也不好说什么，可如今都已经沐浴更衣了，她不想让之后的实情变得更加不可控。
“哦？不好？为什么？”
像是早就料到洛画漓会这样说，陆修远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女人的头上，眼睛看向窗外的远方若有所思。
“因为你不爱我。”
短短的几个字，洛画漓却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口。如果放在一个月前，她怕是会痛哭流涕来哀伤自己的爱情，可如今，这样残忍的事实，她也能做到对答如流了。
“漓儿，我不想知道曾经我们是怎样的。”男人的手扶上洛画漓有些冰冷的小脸儿，继续说道，“可现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你。”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陈述着不可改变的事实。
曾几何时，洛画漓多么希望能听到陆修远这样跟她说，可现在呢，她即将迎来死亡，整颗心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却听到了如此真挚的告白。
老天一定要这么讽刺么？女人嘴角挂着苦笑，眼前的黑暗久久没有散去，让她有些恐慌。
平时这样短暂性的失明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的，难道是……
心里划过一个念头，洛画漓强装镇定的深呼了一口气，没有抬头，倒是乖乖的窝在了陆修远怀里。
“曾经我很爱你，可我也不会再爱上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几乎瞬间打破了陆修远所有幻想。放在女人脸颊的手顿了顿，男人声音里带着些前所未有的小心，“漓儿，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好不好？”
陆修远的话里很少能听到祈求的味道，除了在面对洛画漓的时候。洛画漓用力瞪着眼睛，试图看清一些事物，可回应她的，只有黑暗。
“你现在这样想，是因为忘记了其他人。比如站在你心尖儿上的洛知秋，还有……”
“够了，不要说了。”
男人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慌乱的他只能收紧怀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抓住些什么。
“你……别这样。”
什么也看不见又被陆修远紧紧搂在怀里，洛画漓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轻轻推了推男人，谁知他竟越抱越紧。
鼻息越来越近，男人低着头，鼻尖儿轻轻碰着女人的脸颊。
“别动，宝贝。”
洛画漓迷茫的仰起头，想挣扎，脑袋却被陆修远紧紧按住。
“陆……修远，你等一下，那个……”
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她不会不知道男人下一步要做什么。推搡间陆修远直接把她压在了身下，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让她逃无可逃。
床头的手机闪着光，只是洛画漓根本看不到。陆修远动作一顿，撇过屏幕上的备注，随后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放……开我。”
男人抬手间洛画漓得空隙想要逃脱，下一秒就被男人按了回去。
“漓儿，别动，乖一点。”
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古惑味道，薄唇吻在女人耳后，手指顺着女人手掌与她十指合十。
“别……唔……”
窗外漆黑一片，不知什么时候星星点点的下起了小雪。
昏暗的灯光下，床上的两个人影交错，手机依旧闪着光，只不过从待接听变成了通话中。
迷糊间，洛画漓似乎听到了顾晔的声音，听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漓儿，这个时候你还走神儿？嗯？“
男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气，动作变得愈发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