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我查到的全部证据，您若是不信，就打开来看看吧，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聂父打开文件夹，泛黄的瞳孔逐渐放大，拿着文件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不可置信的把文件袋扔到了一旁道：“这都是真的？”
“嗯。”聂芊芊点了点头。
“我可怜的晚晚啊。”
聂父的嘴唇颤抖着，聂芊芊的心里涌现出一股酸楚。
不管什么时候，聂父永远都偏爱她的妹妹聂晚晚，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她被冤枉坐了两年牢，身败名裂，名节尽毁，聂父却没有过问一句。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要把真相公开吗？”聂父深呼吸了几口，平复心绪。
“我自有打算。”
聂芊芊这次来只是想让聂父知道真相。
聂父紧攥着拳头，话语急切：“既然你有打算我就不再过问了，但是你要知道这真相一旦公开，你妹妹的名声就毁了。她已经死了，不能再落个为了姐夫陷害亲姐姐的罪名。”
聂芊芊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淡淡道：“那我呢？我的名节就不重要了吗？”
“你......”聂父愣了一下道：“你妹妹已经死了，你就让她安息吧。”
泪珠从聂芊芊的脸颊滑落，聂父的话让她心寒：“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你可以偏心成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聂父面前这么失礼。
聂父目光闪躲，对于聂芊芊他的确有所亏欠。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聂父拿出餐巾纸递给聂芊芊。
聂芊芊还记得小时候她发烧的时候，聂父送她去医院，车突然抛锚了，就抱着她跑了三公里去医院，这是她印象中聂父唯一一次为了她做的事情。
聂芊芊接过纸巾，擦干了眼泪道：“聂晚晚做的事情我可以帮忙隐瞒，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这个当父亲的都答应你。”
“告诉我，我亲妹妹的下落。”
聂芊芊眸光坚定，聂母的嘱托一直都在她的耳畔回荡，她一定要找到亲妹妹。
聂父的眸光闪躲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父亲，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装傻了。”
“你的妹妹是聂晚晚，聂晚晚已经死了。”聂父捶着桌子，情绪有些激动。
聂芊芊薄唇微颤，冷冷道：“那我就帮您回忆一下，生妹妹的时候您和陈玉梅把它抱走了，换成了您和陈玉梅的私生女聂晚晚。”
聂父眸光一怔，有些恼羞成怒道：“是不是你母亲跟你说的？”
“您就告诉我，知不知道我妹妹到底在哪？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难道你不想找到亲骨肉吗？”
聂芊芊紧紧的攥着聂父的手，眸光里充满了期待。
聂父一噎，没有说话。
“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得癌症了。”
“你说什么？去医院检查了吗？”聂父眉头紧蹙。
“有劳您关心了。”聂芊芊轻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能活多久，我找妹妹也是为了你，你若是想晚年还有个依靠的话，就跟我说实话。”
聂父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其实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您就从来没有想过找回她吗？”
聂父不语，在把孩子送走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想过把她找回来。
聂芊芊松开了握着聂父的手：“那你告诉我，你当初把她送到哪去了？”
“雅安福利院门口，她臀部有一个月牙胎记。”
“好，我知道了。”
聂芊芊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袋道：“若我真的找到了妹妹的下落，希望你能好好补偿她。”
“您先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芊芊，注意身体。”聂父起身，聂芊芊轻瞥了他一眼点头离开。
聂父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家里，聂芊芊的质问让他很是苦闷。
刚把孩子送走的时候，聂父每日都在做噩梦，如今他好不容易快要忘却一切，旧事又被重新提了起来。
聂父走进书房，从书柜的最底层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十分亲和，他抚了抚照片道：“是不是我对你们母女太残忍才会有这样的报应？一个孩子惨死，一个孩子得癌症，你若是在天上看着，就保佑好芊芊和她那失踪多年的妹妹吧，我的心也好受一些。”
聂父把聂母的照片收进了抽屉里，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道：“让张律师明天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
雅安福利院。
大铁门上锈迹斑斑，聂芊芊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福利院的设施已经变得老旧了，看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翻新过了。
几个小孩坐在一旁的滑滑梯上玩耍着，身上的衣服已经掉色了，像是洗了很多遍。
小孩看到了聂芊芊的出现朝她走了过去。
“姐姐，你好漂亮啊。”
“姐姐你是来收养我的吗？我很听话的。”
“姐姐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啊？怎么这么大？”
“......”
几个小孩一脸天真的看着聂芊芊，聂芊芊的嘴角不自觉的泛起笑容，她微微俯下身来道：“你们真可爱。”
“给，”聂芊芊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零食递给他们道：“送给你们。”
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抢了起来。
“你们慢点。”聂芊芊看着他们童真的模样，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请问你是谁？”
一位护理员拿着扫帚走到聂芊芊的面前打量着她。
“请问，你们院长在吗？”聂芊芊礼貌的问着。
“请问你找我们院长有什么事情？”
聂芊芊转了转眼珠道：“我想跟院长谈一下捐赠事宜。”
“哦？是吗？那我扶您过去吧。”
护理员笑了笑，放下扫帚扶着聂芊芊朝院长室走去。
“你们这个福利院开了又多少年了？我看设施都已经很老旧了。”
护理员想了想道：“应该有三十年了吧，因为比较偏僻也只能靠政府捐赠，所以日常也比较省，设施也没钱翻新。”
聂芊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妹妹曾经在这个福利院过得什么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