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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宁笑道:“是啊,锦殇。若是没有解药,万蚁噬心,人会因为极致的痛苦而蜷缩成一团,脊椎、肋骨因过度拉扯而折断,浑身流血,身体四周血迹呈现圆环,如同花团锦簇,是以名为锦殇。”

    这是他专为对付那些异己之人研制的,作为极度缺安全感的人,他需要绝对的忠诚。

    “宁表哥想要我做什么呢?”卫昭笑不出来了,萧景宁这一招可谓恶毒,先是以自己的名义掳走陈瑾初,又喂她吃下这等毒药。

    “哎,表弟,你想多了,你我之间怎可如此生分?你可是本王的表弟。不过,本王原本是想用这一招让那丫头为本王所用,你既然愿意替她求解药,不过是让你稍稍付出点对价,以显这解药的珍贵。”萧景宁淡淡笑着。

    卫昭道:“宁王说得极是。”

    萧景宁招了招手,卫昭凑近,萧景宁对着他耳语了一阵。

    卫昭道:“好。”

    萧景宁将药瓶抛给他,道:“拿去吧,最后一颗。”

    卫昭换上笑脸,道:“多谢宁表哥。母亲还等着我回去用膳,表哥得了空也要多去看看她,这么多侄子侄女中,她最喜欢宁表哥了。”

    萧景宁道:“好。”

    “那我便回了。”他后退三步,转身离去。

    说起大长公主,萧景宁的神情有些落寞,若是没有她,自己兴许早就死了,也就没有当年出宫修炼的那段经历。

    思及此处,他喊道:“慢着。”

    卫昭停下来,但未转身,就听萧景宁道:“你若是不喜欢,也不必按照我说得去做,我还有其他路子。”

    卫昭脊背直了两分,扭头,朝萧景宁快走了几步,道:“我就知道宁表哥对我好,不至于让我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中。”

    萧景宁无奈摇摇头,道:“罢了,你这变脸比翻书都快。赶紧回去陪姑母用膳吧……她就你这么一颗宝贝蛋子。”

    “那可说好,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以我这能力,我也做不好这么机密的事情,搞不好拖累了宁表哥。”

    萧景宁笑道:“在本王面前你就不用演戏了,从小一处读书,先生说一遍你就会了,逃学打架、调戏姑娘,但每次考试你都中上成绩。不过是本王念在姑母的面子上不肯对你用手段,你若不情愿,自然可以搞砸它。”

    卫昭笑了笑,道:“总之,我记下表哥这份人情了。我先撤了。”

    萧景宁又道:“你恐怕吃力不讨好,那姑娘对你没意思,就算有意思,叶扶苏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就不劳表哥费心了。女人嘛,就像鱼儿一样,很快上钩的,我反而没多大兴趣。再说,你不觉得和叶扶苏抢女人很有意思吗?”卫昭笑了笑,然后理了一下衣袖,道:“也对,表哥的兴趣不在这里。”

    “快滚吧,去一趟国师府再回大长公主府,要花点时间。”萧景宁冷道。

    卫昭笑道:“表哥你好粗俗!那我走了!回头给表哥送两个漂亮的少年过来。”

    萧景宁悠闲道:“你眼光不行。”

    再说陈瑾初这边,她回到国师府,叶扶苏不在。

    “你现在感觉如何?”司画问,回来的路上,陈瑾初把马车里发生的事情简单与他说了。

    陈瑾初想吓唬他,道:“估计快死了,我这会子觉得呼吸困难,每吸一口气就觉得心如刀绞……若是我死了,你让国师把我埋在山上,这样,我就能遥遥看到国师府了。”

    她作出呼吸困难的样子。

    莲莲吓坏了,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啊?没有解药吗?”

    司画皱眉,有些自责,道:“这件事怪我,是我大意了,但是,你这个笨女人,你不知道喊人吗?”

    陈瑾初道:“萧景宁是高手,我若真的喊人,不等我出声,他就能杀了我或制止我,我装作震惊兴许能套出一些东西来。再说,你那时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司画道:“你再忍忍,我不敢贸然救你。我现在命人去请国师回来。”

    “对对,你再忍忍,我去给你倒杯水,咱们那匣子里还有些药,你之前说是解毒用的,我给你拿过来!”莲莲是个急性子,不由分说就朝屋内跑。

    “哎……”陈瑾初还没来得及阻拦,莲莲已经跑远了,当着司画的面,她又不想说自己只是装的。

    司画一直眉头紧蹙,陈瑾初见他这般紧张,心中觉得好笑,嚯,终于报仇了,你小子也有今天!

    “估计等不到了……”陈瑾初表情哀泣。

    司画道:“别说丧气话,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死不了的。”

    骂她是祸害?

    她嚯嚯谁了?她一直都是受害者好吧!

    正在她要开口鸣不平之际,忽觉心头一阵钻心的疼痛。

    只要稍微呼吸,就觉得血管要爆裂一般;但是,不呼吸又喘不过来,像是心绞痛发作,但她知道那不是心绞痛。

    陈瑾初冲司画道:“我这也是水命,一天安稳日子都不让我过!疼死我了,有没有止痛药?”

    这股痛越来越密集,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也不敢呼吸,长大了嘴巴在那里喘。

    司画道:“我给你输入一点真气试试。”

    一股绵绵不绝又清澈的真气进入她的体内,那股温暖的感觉的确缓解了疼痛,但陈瑾初依然痛楚不堪。

    莲莲抱着一个小匣子跑过来,道:“现在怎么样?这里面哪个药能吃?”

    司画喝道:“别在这里添乱!一边呆着去。”

    这时管家进来禀报:“画公子,外头长公主府的卫昭卫公子求见,说是有急事要找陈姑娘。”

    司画想着陈瑾初之所以这样与卫昭脱不了干系,他与萧景宁本就是表兄弟关系,是他们联手害了陈瑾初,当即道:“不见。快去放信号,通知主子回来。”

    他不敢走开,还在努力给陈瑾初输送内力。

    陈瑾初因为疼痛加上呼吸困难已经脸色紫青、嘴唇乌黑,意识涣散之间尚有一丝理智,道:“快让他进来。”

    “让卫昭进来。解药,我要解药,太难受了!”陈瑾初艰难地说道。

    司画又道:“让他进来,快些!把他领到这里,别走错了院子!”

    “是,马上就去。”

    卫昭一路小跑地奔进来,见了陈瑾初这般模样,心下不是滋味,急忙喂了陈瑾初服下那药丸。

    “现在怎么样了?”卫昭问。

    莲莲急道:“怎么吃了解药还是没效果啊?解药是不是假的?”

    她此话一出,司画、卫昭二人都瞪着她,吓得她不敢再说话,只是蹲下身子紧紧握住陈瑾初的手,低声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怕!”

    陈瑾初更加虚弱了,疼得她都没有力气叫出声了,浑身微微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