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问。
「为什么要动摇我的心?原本的步伐都被你打乱了!!」我歇斯底里地喊。
我好自私,明明是自己先喜欢上他,明明是我故意认识他,却要怪责他。
他突然拉著我的手,车子同一时间开了,我被他的力气拉到他的怀里…
车子离去了。
原地只剩下我、君炫和一大堆还没捡完的铜币。
他拥著我,什么也不说。
我扯著他的衣领,低著头哭泣,我不要他看到如此糟糕的自己!
我坐在商店前的阶级,看著君炫努力地替我捡钱,反正,现在心情那么糟糕,我已经不打算上学了。
想不到原本以为自己兑换铜币是个很聪明的做法,万万没想到结果却弄得一脸尴尬。
「算了,别捡了!」我低喊。
「不要紧,很快就捡好了。」他微笑说。
「我说我不要了!」我的语气很重地说。
我在干嘛?干嘛对著他耍任性?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走近我身边,静静地陪著我。
手机突然响了,听铃声,我知道是阿仁打来。
我拿起了手机──接,还是不接?
君炫瞄到了我手机的来电显示。
「接吧。」他语气平平地说。
正因为他这一句,我立刻把手机给关了。
他惊讶地看著我,我淡淡地说:「我,才不要听你的话。」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要去你家。」我任性地说。
「……」
「不行?」我故意问他。
「要是你不介意家里没人的话。」
「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走吧!」我拉著他的衣袖说。
他家跟我的家很近,只是被一个小公园分隔,虽说是很近,可是两者之间真的差很远,要是我家是平民区的话,那他家就算了高尚住宅区了。经过了剃公园后,就到了他家的大厦。
他带著我,熟悉地按了密码,他家是在一楼,只需要走一层就到了,当然,是可以坐电梯的,只不过才一层,所以就不打算坐电梯了。一踏进他的家,我呆住了,他家跟他人一样,那么的漂亮!正当我还在感叹的时候,他说:「我刚刚忘了买鸡蛋,我先出去哦,你慢慢看。」
「嗯。」
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到处打量,打开一间一间房间看,让我停留最久的是一间小房间,那是一间放满了君炫多年来所得的奖状、奖牌和奖杯。我又再次感叹起来,多得整个柜子满满都是……
我想看看,我也试过来奖牌的,不过那已经是小学一年级的事了,那时候是拿到什么清洁奖之类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拿到,就是一直保存著,那可是我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奖牌哦……
我好奇地看他得了什么奖。
大部分都是成绩优秀,全级考第一、第二的奖;然后,就是每一年的最优秀学生奖……
还好很多很多的,只是就是看不完。
他爸妈看见自己的儿子那么的完美,一定是很放心、很快乐的吧?
「原来你在这呀。」他在门外说。
「噢,你好厉害哦。」
他笑了笑。
「有东西吃吗?我饿了哦。」
「要自己煮还是要出去买?」他问。
「我想自己煮,虽然我不大会……」
惨了,我现在距离「女生」又远了一大步了!
「嗯…其实我也不会……」他尴尬地笑著说。
呼,还好还好…多怕他连煮饭也会呀,不然的话,我倒不如娶还比较适合咧。
「没关系呀,我们两个都不会的话,不就是数学的负负得正吗?」我好像好有道理地说。
我跟著他去到厨房,他把材料都拿了出来,然后,我把身上的毛衣脱了下来,把衣袖扯到手臂那。
「好吧…从何入手呢?」
「…就…就先把面煮了吧!」我随便找一样事先做。
搞了很久,终于吃得了了,我先吃第一口──
我发现现实是没有负负得正这回事的了…
我们一起笑了好久,结果如何解决那盘面呢?就是跟他玩ps2的格斗一决胜负,我虽然不知道要按什么才能施展招式,可是以我敏捷的手指,快速地乱按,十次当中也赢了好几次。
这一天,好像可以真真正正地轻松下来,好像好久都这么试过了。
看了看他家的挂钟,原来已经七点了。
「我想,我是时候走了。」
「我送你。」
我们一起走进小公园,很快,就会到达我家,很快,又要说「掰掰」…
我不想那么快就跟他分离呀!
脑中闪出了一个画面──在寒冷的夜晚里,我们俩牵著手,仰望高高的圣诞树,听著受到祝福的圣曲……
「我想去市中心!」就差几步就到我家了,我立刻说。
他点点头,跟著我一起去到市中心。
市中心已经没有圣诞树了,也没有圣歌,只有一颗颗的复活蛋和兔子,也对,现在都是复活节了,哪会有什么圣诞树嘛!
我失望地摇摇头,君炫见状,他主动伸出了手,我知道只要我也伸出了手,彼此的手都会牵在一起。
我凝视著他的手,他也凝视著我。
我的手彷佛不听使唤地伸了出去──
同一时间,我心中的恶魔很清楚地告诉我──只要不被阿仁发现,不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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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话【继续地错】
刚刚跟君炫再次牵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著他,就连洗澡的时候,也禁不住想起他。好喜欢、好喜欢他──
我洗完澡后,打开了手机,过了一小段时间后,手机显示了27个短讯,全是阿仁和千葵的简讯。我现在的心情好复杂,看见阿仁对我的关心,我充满了罪恶感。我熟悉地按手机上的按钮,打了一个个的字,然后按了传送键。
「抱歉,我刚才发现手机没电,所以现在才能回你。阿仁,我今天只是不太舒服,所以没上学。」
我说谎了,除了说谎再也没有方法了,难道要我说今天没上学是因为一整天都跟君炫在一起吗?因此,明知道错,也是要说谎。
阿仁一向打手机的字都打得很快,所以不一会他就传了讯息给我。
「现在不要紧吧?有去看医生吗?」
看著他的短讯,我想像得到他的表情和语气,一定是既忧心又温柔。
「小病而已,我可不想花钱看医生,明天我就可以上学了。」我好想早点结束短讯对话,我不想再继续说谎了。
「看一下医生比较好,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我讨厌医生,我真的没事的!我累了,我想先睡了。」
「…好吧,晚安。」
这时,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8点13分,我说我要睡觉好像太离谱了吧?
跟阿仁传完短讯后,我打电话给千葵,我好想告诉她我现在的感受。
「心翎!你今天到哪鬼混了!」千葵一接电话就用了鬼叫的声音喊了出来。
「呃…」
等她鬼叫完之后,我才开始说话。
「今天,我没上学是因为一直跟君炫在一起。」我简单地把今天所发生的事,不计标点符号,以十七个字清晰地告诉她。
我说完那十七个字后,我听见她喷饼乾的声音。
「到…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知道的,我还是喜欢著他。」
我把今天一整天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她。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
「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过份,可是却情不自禁!」
「当初是你不会后悔的啊!」
「我没有后悔!只是…只是…」
「心翎,我讨厌这样子的你。」千葵语重心长地说。
「我也好讨厌自己呀!!」我呼喊。
以前总是觉得小说里的男主角或女主角三心两意好过份,可是我自己现在何尝不正是在做这回事吗?我好恨自己,明明仁是那么的喜欢我,我却这么对他,除了性别外,我跟那些玩弄女人的花心男又有什么分别呢?
之后的几天早上君炫依旧陪著我,放学依旧跟阿仁一起约会。
只是自从上一次和君炫在复活节牵过手后,每天晚上我都会在我们家之间的公园跟他在一起。
今晚也不例外──
「妈,我先去倒垃圾了!」我拿起了老妈放在厨房旁的一堆垃圾说。
虽然说是倒垃圾,我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溜出去找君炫,跟他见面。我觉得自己好可怕,我就像中毒一样,每晚一定要去见他一面才满足。
我很快地把垃圾处理好,就赶到公园找他。
「君炫。」他坐在长椅上,我在他身后抱著他。
虽然,灯光很暗,可是我依然看见他温柔的微笑,是我感觉错了吗?我感到他有一丝丝的苦。
我坐在他旁边,我就像之前一样把我今天在学校的事滔滔不绝地告诉他,但我从没提及过阿仁。
「你今天好像怪怪的,怎么啦?」我不安地问。
「心翎,我想知道你对仁和我的感觉,对我、对仁的感情。」他抬头眉头微锁地看著我。
我不语,我从没想过要是君炫问我的话到底要怎么回答。
「你一向很少问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