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他一张臂弯,再次把我拥入他的怀里,我再次触碰他的肌肤。
「阿仁,我爱你。」我紧紧地回抱著他说。
「我也是。」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我突然想起有人说过,做爱后,男人在床上,总是特别听女人的话,只要女人说什么,男人都会乖乖地听话。因此,我想我知道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呐,等我二十岁的时候,娶我好不好?」
他不语。
「我不是要你负起什么责任,只是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眉头深锁地看著我。
「怎么了?是不是害怕承诺,害怕那永远的承诺?」我再次说。
「…心翎…」
「还是因为你害怕的不是承诺,而是永远……不,应说你是知道你自己根本没有永远。」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你比谁都清楚。」
「……」
「悠告诉了我你的病的事。」
他别过脸,不敢正视我,他的脸苍白起来。
「…你哪时候知道的?」
「这并不重要。我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今次的复发,即使我去美国接受治疗,也未必能够成功治好。」他哀伤地说。
我讨厌看见他这个样子,我讨厌心灰意冷的他!
「你数学不是很厉害的吗?告诉我,50%是否比0%的成功率还大?」我语气重了起来。
「……」
阿仁笨蛋,为什么要考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要是三年后,我二十岁的时候,你不爱我了,就不必回来。」
「要是我在你二十岁仍未治愈的话……」
「我会当作你不爱我了,所以不回来了。」
在我连番哀求,他终于答应了。
其后,他在我面前,打给他的妈妈告诉她会回去美国的事,隔著电话筒,我听见他妈妈难以掩饰的喜悦,我也替她感到高兴。
接著的暑假我们一直在一起,每一刻每一秒我都会留阿仁身边,每一刻都在他的臂弯里,我也十分珍惜这每一刻。就在他回去美国的那一天,我跟千葵还有奕翔他们一起在机场送阿仁上机,我没有哭,因为我终于了解到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我知道,这一次阿仁的离开是为了我们的永远,所以我没有任何的不舍。那一天,我跟他一起用电话拍照,电话里的我跟他都笑得很灿烂,很愉快。
take2#承之更新时间:2006.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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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话【离去后的开始】
三年后,
我仍在读大学,每天都是过著半工读的生活,每天都是打工、打工和读大学。虽然不是过著特别富裕的生活,不过生活还算稳定。我喜欢在打工没有客人的时候发呆,想著跟阿仁的点点滴滴。虽说男人是花心的,但我很相信阿仁,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
在我还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推开了门,我反射地说:「欢迎光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进来的竟然是我等待许久的阿仁。
他赴约从美国回来找我,他再次战胜了病魔。
现在的他脸色很好,也充满了健康的气息,他样子更加成熟,更有男人味。
「我好想你哦…」他紧紧地抱著我。
「你果然还爱著我。」我快乐地拥著他,流下了一滴幸福的泪水。
就在不久后,我们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我打开了教堂的大门,他站在教堂尽头的十字架下,穿著礼服,迎接著我。
就在我走进他面前的那一段路,我得到了许多人的祝福。
我终于走到了阿仁的面前。
我们一起幸福地笑了。
今后,我们就会永远地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分离了……
然而,这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梦。
阿仁死了。
就在三年前,他去美国的第二天,坐车前往医院的路途中,发生了交通意外,五车连环相撞。在意外中有十三人,偏偏死的只有阿仁。
因为过多玻璃碎片插入他的身体,造成了失血过多,就这样死了。
呵…真的很讽刺,当我知道他意外发生的时候,我正很快乐地与千葵聊天,我还记得那时还很悠闲地吃著tiramisu,正在夸张地大笑,完全不像电视中的女主角能够感应到自己爱人所发生的事。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需要穿黑色衣服的一天,打开衣橱,一件深色的衣服也没有。
我一点也不想去他的葬礼,我宁愿告诉自己阿仁永远也不会回来找我,是因为他爱上了别个女生,另外一个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女生。千葵却一直把残酷的事实告诉我,要我清醒过来。
阿仁父母是很重基督教的人,所以他的葬礼是以基督教形式进行,他许多的亲友都来到了他的葬礼。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哭得很伤心、很伤心,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死阿仁。
悠跟君炫也特地从英国来到阿仁的葬礼,奕翔、天佑他们也在。
那天也是我这几年来最后一次见到君炫。
每一个人都为可怜的阿仁流下了泪水,除了我。
在他的葬礼里,我没有哭,一滴泪水也没流下。
我以为自己会崩溃,却想不到会如此的冷静,是因为早已料到有这一天,还是泪水早已流乾了?
「悠,对不起。」葬礼完毕后,我留在阿仁的坟前跟著悠说。
「不,你尽力了,也许是神急著要仁回到祂身边吧?」
是吗…?
要是世上真的是有神的话,请祢告诉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阿仁那么快结束他的生命?
至今已经三年了,即使阿仁不在,我也过得很好,正如之前所说的,我仍在读大学,虽然不是什么一流的大学,至少也不是很差。每天都是过著半工读的生活,每天都是打工、打工和读大学。虽然不是过著特别富裕的生活,不过生活还算稳定。
现在也有个对我不错的同居男朋友,叶承之。
他比我大三年,是个小小的电台主持人,也就是所谓的dj,虽然不是特别的出名,不过还过得去啦。
他是我在街上误打误撞认识的,头一年也不过是普通朋友,在第二年他展开了追求,至到上一年六月,我做了他的女朋友,今年初开始同居。
我不是特别的喜欢他,当然,也不是讨厌他,只是想说有个人陪著自己也不错吧?
「你今天要出去吗?」承之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问我。
「嗯,约了千葵。」
「今天晚餐会回来吗?」
「嗯,我会在晚餐之前回来。」我笑著说。
承之虽然是比我大,可是感觉比较像是我照顾他似的,不过也对,毕竟房租、水电都是他出的,我只需要出生活费。
「先走了,掰。」我很快地把皮包拿好,就急急地出门了。
千葵讨厌读书,所以读完高中就出去做模特儿,短短三年就成为了全国模特儿界数一数二的人了。她现在还是到处换男友,从来没有一个可以留著超过三个月。
我到了久久没去的oceancafe,看见了她坐在二楼比较偏僻的位子。
「心翎!」她唤了我的名字。
我走到她身边,坐在一起,并点了一杯咖啡。
「最近好吗?」她问我,数数手指我们也有一年没见了,总是在电话里联络。
「嗯…最近在大学申请了asma的见习生,要是表现好就可以拿到这份工作了。」我笑了一下。
asma是一间大形的航空公司,我见习的职位不是什么空中小姐之类的,而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职位虽然小,但胜在薪金够乐观。
「唷,你一定可以的啦,不行的话,我来帮你色诱那个老板。」千葵开玩笑说。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实在是太好了……其实,我好怕她会变得很大脾,耍小姐脾气那样的,还好她没有。
我们聊了很久,我想也有两、三个小时吧?我才突然想到忘了准备晚餐给承之,我连忙跟千葵道别,跑去超级市场买今晚的晚餐。
我把一盘盘的食物放在饭桌上,叫著在看电视的承之吃饭。
「哦…今天吃什么呢?」他的头凑到食物上闻。
他突然静了下来。
「什么呀,又是超级市场煮出来的食物。」
「超级市场的熟食又便宜又好吃,有什么问题呢?」我理所当然地说。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嘛!」
「噢,吃这些比较安全。」
「心翎,你一点也不懂得浪漫咧。」他不满地坐在椅子上说。
「后悔找我做你女朋友了呗。」我不在乎地说。
突然,他停住了动作,凝视著我。
「怎么了?」我问。
「我觉得心翎你好成熟喔。」
「是吗…」我继续吃饭。
我自己也有发觉到的,自从阿仁离开之后,我不会动不动就哭,不会大吵大闹,没有大笑,也没有在看搞笑节目了,感觉好像什么都看透似的,他的离去,让我改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