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有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我尽量不要对著君炫,本来真的没有对著他的,天晓得他们说位子太松,要挤在一起,经过一轮移动,我正好面对著君炫。
根据昨晚是聊鬼之后,今天应该是谈爱情了吧。
「呐,我们来聊一下初恋吧。」某一个同事说。
宾果……
「好呀!」各个人都说好。
「谁先说?」
「那就我先说吧!」承之自告奋勇说。
大家不约而同地拍手。
「我初恋是在六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我主动亲那个女班长,自从那一次之后,女班长就深深地爱上了我。」
「喂,那个女班长得正不正。」其中一个人问。
「不正的话,我才不会亲她呢。」承之理所当然地说。
全场笑了出来。
「唉,最惨的是她爱我爱到我想甩她都甩不掉!」
大家再次笑了。
承之说完之后,就轮到另一个女同事说她的初恋。
「我的初恋是在国二那年……」
她说完之后,小爱环著她男朋友的手臂看著我说:「我想听心翎的哦。」
「啊啊,我也想知道心翎的初恋。」承之说。
我看了看君炫,他只是垂下眼看著地上。
我不想说出来,可是,又不愿气氛被我搞垮。
「我的初恋是在高二那年。」大力地深了一口气,说。
严格来说,我的初恋是君炫而不是阿仁,然而,这又叫我如何说出来。
我咬了咬下唇,继续说:「那年情人节,我主动做功克力跟一直和我最亲近的朋友告白。」
承之忍不住低喊:「哦~~心翎偏心!你都不曾做过给我吃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承之解释,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就随便说:「结果他食物中毒了。」
承之乾笑了几声。
「当时跟他的时候,绝对是我最快乐的时刻。」是这里的气氛问题吗?我竟然忍不住把以前的情感说了出来--那快乐、幸福的时刻。
「那你怎么跟他分手了?」
我苦笑了一下。
「他去世了。」
全场瞬间静了下来。
「心翎…抱歉…我们不知道……」他们全用歉意的眼神看著我。
我摇摇头笑,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我早就不在意了,知道他死讯后,我也不曾哭出来呀!
「那…那还要聊这个话题吗?」
「啊…席先生还没说哦,不如先听一听席先生的初恋吧。」zita连忙说。
我看著君炫,我也好想知道他的初恋,只是……
我立刻打消自己的念头,我哪有可能是他的初恋呢?
他沉默了一阵子,他抬起头看著我,我没有逃避他的眼神接触。
「我的初恋是在高三…」
原来,我错了。
「那时的我竟然喜欢上表哥喜欢的女孩,我很尊敬我表哥,无奈,我就是好喜欢那个女孩。」他缓缓地说。
「明知会伤害到表哥,还是甘愿去做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他依然是看著我。
鼻子开始酸了,我再听不下去,再继续下去,会被人发现那个女孩就是我的!
「对不起,我想上洗手间。」
没有理会在场的人的反应,我就立刻离开了这间房间。
所以…君炫因为被我伤害后,才讨厌我的吧?
当初我还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然而,我再次错了。
我万万没想过,曾受过伤的伤口是永远冲不淡的!
那是…无论十年、二十年也好,也会牢牢记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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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话【解脱】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直都睡不著。
我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时钟的灯,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三分。
好想跟君炫道歉,不知道他现在睡了没呢?
我静悄悄地起床,尽量不要吵醒睡在旁边的承之,我的脚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摸索著拖鞋。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好冷哦!穿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后,便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慢慢地关上房门,在房间外的走廊只开著一盏橘黄色的灯,并非暗得看不见,也不是亮得看得见尽头。
好可怕哦!
我快步地走到君炫的房间,我们的房间是在二楼,而他的房间则是在三楼,我害怕地走上昏暗的楼梯,在寂静的夜晚,只有我在楼梯上传出的木板声。
好不容易,终于走完那漫长的楼梯,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到君炫的房间。
我透过他房间的门缝,看不到有灯,他是睡了吗?
正当我想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也许……
我走去壁炉的那间房间,也就是我们刚刚聊天的房间。
壁炉房间的门缝,有著微微的光,里面的壁炉还开著,意思是说有人在里面。
也许……
我悄悄地从门缝看,果然──
君炫坐在壁炉前,他垂下眼看著壁炉那微弱的火,彷佛在沉思似的,我轻轻地打开了门,他还是没有发现我。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呐,」
他愣了一下,他的头微微地转到门口看著我,他没有笑,眉头轻锁地看著我。
我走上前。
「我可以放下员工的身份,以蕾心翎与你席君炫说话吗?」
他微微地点点头,说:「坐下吧。」
我抱膝坐在他旁边,与他之间始终是保持著一段距离。
「对不起。」我单刀直入跟他说重点。
他不语,他是知道我想道歉些什么吗?
「对不起,因为我坚定不一的心导致伤害了自己,更伤害了你……」
「要是这样的话,错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讶异地看著他,但他仍然凝视著壁炉里的火光。
「每个人的心都是脆弱的吧,知道你跟阿仁是在一起的,我跟你的距离应该有所保留才对,只是因为我无法坚定的心,始终引不住去诱惑你。那天,伸出手决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呀…」
他停了一下,再继续说:「我一直都不敢去想你、阿仁和我的事,这是因为我的懦弱,潜意识地把自己的罪行给封闭,把所有的罪行推在你身上,好让自己好过,这是因为我的自私。」
「明明你早已没事了,可是我还是一个人在一边生闷气,就像个笨蛋似的。至到今天,我终于掀开了自己的罪行……虽然是很难受,可是至少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君炫说。
「我们会错也是因为抵不过心中的魔鬼……是吗…」我哑声问。
「魔鬼…也是我们人类为自己内心的脆弱而添上的名词吧。」君炫苦笑了一下。
「我们会错,是因为我们太多抉择了,往往都不够理智去选择。」
买东西时,常常遇到抉择的难题…
红色的有保养证,橙色的比较便宜,
黄色的有抽奖卷,绿色的比较可爱,
青色的有送赠品,蓝色的比较耐用。
想来想去,都选不了。
往往到到最后选择的不是也不过是不美普普通通什么都没有的紫色。
回到家,呆呆地看著它,在家后悔好几天,打算再买一个的时候,却发现钱包早已山穷水尽了。
到底要如何才可以让自己的心坚定一点呢?
「现在终于解开了当年不成熟的想法了。」
「感觉舒服了好多…」
「彷佛是得到解脱似的。」他浅浅地笑。
「那现在你不生气了,是吗?」我开口,鼓起勇气问。
「你呢,会恼我吗?」
我大力地摇摇头。
「那我们还可以回到以前的友情吗?」他像以前那样的微笑,我所喜欢的微笑。
「这才是我要问的问题呢。」
现在的我,还不知道…
我们一同地笑了。
但我坚信,我一定可以战胜「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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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话【19】
隔天就是圣诞节,也就是我跟君炫俩的生日,今年的圣诞生日跟过去的三、四年一样,少了千葵、悠、奕翔、天佑、国熙、炜知…也少了阿仁,少了他们的祝福。换来的是承之、小爱和同事们为我们送上了一个又一个的祝福和礼物,虽然那也算是圣诞礼物而已。
我却认为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是和君炫和好,有多少个圣诞生日,我是那么的怀念和他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共渡了一个美好的白色圣诞生日。
之后我们再在那留了一个星期,迎接了新的一年,就回家了。
回去之后,承之的工作多了不少,除了做节目外,有空也要去做访问之类的工作,留在家的时间相对也少了,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吧,证明他不再算是那小小的dj,而且我也比较多时间做自己私人的事。
而我的工作就跟以前没什么分别,就是联络客户、整理客户数据,总之跟客户有关的事大部分都是我跟另外一个同事zita做的。有空的时候,就自习一下英文,传给短讯给千葵,或是上一下网,玩一下ms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