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位身为她的助手做的事真的是非常的简单,就是在她工作的期间,站在一边陪著她,有时候就顺便做做跑腿,大部分时间都是闲著闲著的。
别说我厚脸皮,只是说真的,刚开始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身为她朋友的我收她的钱也都算了,我对她的工作还是一点贡献也没有,只是之后知道了原来她每拍摄一次就会有一笔我难以想像的钱之后,我就觉得没什么了。
在模特儿界已经数一数二的千葵,现在已成了广告的宠儿,许多个知名的化妆品、服饰、饮料商都抢著要千葵做他们的代言人,每接一个工作之前,千葵都会慎重考虑。
要是隔天没什么工作的话,千葵就会带我去到该国的其中一间酒吧,刚开始我真的有点抗拒,总是让我联想到那些不良人士。去过一次之后,才发现里面也没什么嘛,各个人都喝著自己点的酒,跟著友人聊聊天,有时候再去搭搭讪,完全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坏。
然而,我去到那,还是没有喝过酒。
千葵每次都只带著我去,她很喜欢喝酒,每一次都喝得醉得要命,所以,要是我也跟著她一起醉的话,天晓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我想这也是我的其中一样工作吧。
千葵交友广阔,每去到一个国家,至少都会遇见一个朋友,她也暗中地向我推荐几个外国男人,样子都属于中上,但,除著自己一直在长大,再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只重视外表了。我用了不流利的英文跟他们会话了几句,发现真的不行,我说的辛苦之外,听得更辛苦,最主要的还是我对外国人没兴趣。
两年已去。
千葵终于抽得了一段长时间可以回去了。
我拨了一通长话给小爱,告诉她回去的事,听见她的声音,我似乎看得见她快乐的样子,她说她到时候会来机场接我。我说了好多声不必了,她却仍然坚持。
在订机票的时候,才发现只剩下一个位子,于是,我们只好分开班次回去。
千葵要先留下来跟朋友道别,所以我就先回去了,千葵则坐一个星期后的航班。
在走之前,她给了我一条她家的钥匙。
在机场上,我看见了小爱大力地挥手,她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那么的可爱。
她跟著她男友一起来接我的,她以流利的英文叫她男友替我拿行李,他听话的做了,我不好意思地把行李交了给他。
小爱的男友开车载我们离开了机场。
「小爱,我们现在去哪?」
「以前的同事都在我家等你回去呢。」她笑著说。
以前的同事…让我想起了zita,让我想起了君炫……
不知道现在zita跟君炫怎样呢?
我跟著小爱上到她家,一打开门,就听见欢呼声,依他们爱热情的性格,我并不意外他们有为我准备这个「欢迎会」,只是让我惊讶的是人数比我想像中还多。
「心翎,欢迎回来!」zita笑著说。
我笑了。
我打量了各个人,当中并不包括君炫,心理有种松了一口气和莫名的失落感。
我们吃著他们一早准备好的食物,各个人分别坐在沙发和地上。
我说著在外地的所见所闻,也把自己当中所发生的不少糗事告诉他们,我边说他们边笑著。
「唉,心翎你偏心,只告诉小爱不告诉我们你回来。」zita不满地说。
「噢,长话贵咩。」
「好扯的理由!」
当然是有我的理由呀…
我以笑装傻混过去。
我们喝完的啤酒罐都到处放在地上,有些人因为太晚就先走了,也有一些累了之后,像个小孩直接睡在地上了。
困,很困。
从下机到现在,我很累,但我睡不著,因为他还没来。
我瞄了瞄挂钟,凌晨2点37分,他还是没来。
我走到小爱的露台上看夜景、吹吹风。
抬头看著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
小时候画图时,总会在晚空上加上一颗颗大得没可能有的五角星星,但事实上,我们却不曾有过那种形状的星星吧。
「一个人看夜景未免太空虚了吧。」背后传出了熟悉的女声。
是zita。
「有什么办法嘛,没有人要就只好一个人喽。」
「别说的那么悲嘛!」
「唉,某个幸福人在我身边说风凉话。」我故意说。
从刚刚跟他们聊天的对话里,我知道君炫还是跟zita在一起,听见的时候,表面笑著的我,心里却是有种抽著抽著的感觉…别问我为什么,我……
想不到在外国的期间,我依然还是个老样子,跟著千葵一起烫发、染发,尝试化著以前从未试过的妆,带上彩色的隐形眼镜…
人变,心却不曾改变。
「也许只是你还没遇到,又或者只是错过了吧。」她笑著说。
「哈,别跟我炫耀了,说来说去也是在说你的老公吧!」我取笑著她的同时,才发现自己笑得好僵硬。
「才…才没有!」现在很暗,看不见她的脸色,不过我相信一定是很红吧。
「也许是心翎你临走之前,对我们的祝福生效了吧。」她甜甜地笑说。
我的祝福……?
呵…真是讽刺呀,
要是真的因为我那一段话而祝福了他们的话,我宁愿──
宁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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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话【嗨。】
在外地的这两年来,我都好久没看这里的杂志和漫画了,真的有点的想念。于是,隔天,我约了zita跟我一起去漫画店买书看。
在高高的架子上放满了一本本的漫画,我看著书名试著找一些吸引自己的漫画,久久没一下子看那么的多汉字,有点的不习惯,从架下拿起了一本漫画,看了一眼封面,再看了几眼书背,再放回书架,这个动作持续了很多次。
选了很久,才选到几本自己想看的,之后,我走去了杂志区那里看。以前的我,一定是先看本地的八挂杂志,再来就是看日本服饰杂志。但这次的我,不自觉的走去了外国杂志的那一个架子,拿起了英国版本的vogue,这次封面主角是gemmaward。gemmaward很漂亮,我也很喜欢她,虽然这一本之前早就看过了,不过,我还是很想再买一本,价钱很贵,但我想也没想就立刻买了。
接下来我在日本杂志架子上,找著有没有合适的杂志,我一向都很喜欢买日本的服饰杂志,有时候也会试看看杂志所介绍的配搭。本来还在寻找的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在其中一本日本杂志上,我看见了水野凌。
突然让我想起了承之和她的事,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他们现在怎样也好,也不关我的事了吧?
不过,还是很想知道他们的近况…
付款之后,我跟zita一起去了附近的cafe坐下来,聊天、看漫画。
我很喜欢在cafe的感觉,在里面很安静,橘黄色的灯光,不亮也不暗,感觉很舒服,彷佛没有时间的束缚。
正当zita把她的冷笑话说完,我无力地笑了几下之后,我主动的问:「是了,你知道…承之最近怎样吗?」
zita从笑脸转变成认真的样子,她欲言又止的说:「他……」
「没关系,你说。」我想自己早就猜到了吧。
「他跟水野凌真的在一起了。」她说。
「上个月,在水野凌的表演结束之后,他们公然牵著手让记者拍照。」zita偷偷地看了看我的表情。
别用那么悲的表情看我呀……
「不要紧的…我真的不要紧!」明明就知道的结果,听见了之后还是有点难过的感觉。
为什么?即使分了,我还是这个样子!
君炫也好,承之也好,是谁都好,我的心情都是这么复杂。
看透、看透……想的简单,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几个呢?
「心翎,反正你一个人在你朋友家住那么无聊,乾脆搬来跟我一起住嘛,两个女生也没有那么无聊啊。」zita突然提议说。
「唷,不怕我打扰你跟你亲爱的吗?」我悠悠地说。
「他很忙,都不常来我家啊。」她笑著说。
「什么嘛,原来是你寂寞哪。」我取笑她说。
「谁陪谁都好,有个陪最好。」
也对,谁不怕寂寞呢?
我害怕,非常的害怕。
学生时代的时候,害怕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所以常常聊电话。
害怕换课室的时候,没有人陪在自己身边。
害怕自己一个人参加补习班,害怕单独一人逛街,就连玩线上游戏,我也夸张的害怕自己一个人玩,害怕一个人打怪。
直到踏入社会后,知道自己得独立,似乎有点的改善,然而,我很清楚自己内心依然是很害怕「寂寞」……
所以,我答应了。
「我们先回家收东西吧。」我说。
回去之后,我也没什么收拾东西,昨天回来之后,我都没有把东西从行李拿出来,所以把整个皮箱拿去她家就行了。
现在要做出一个抉择了,到底要不要坐出租车呢?
要坐的话,很贵,心会痛。
不要的话,很累,手会痛。
心痛还是手痛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