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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露强忍着笑把靖华对佳红说的话,跟云山学说了一遍,云山听了也很高兴:“没想到靖华的缘份竟应到这上了,何伯母当初就说过,我和靖华注定要晚婚,她说能配得上我们的女子本就少,我们俩又都是狗不理的性格。若不是杨涟叔叔一句谒语,又遇上我们家慧姗一通胡批,怎会有我们这段姻缘。倘若我洞房夜揭下盖头,从此郎情妾意,你又怎会独自离家到上海,你不离家,佳红也不会追随而来?就不会有他们这段姻缘,看来姻缘自有天定。只是何伯父最贪财,佳红与靖华虽是郎才女貌,伯母那关易过,伯父那关却难。”

    玉露道:“何府这样的身家,什么样的媳妇养不起,何必非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云山道:“靖华上学时曾和一个女学生很好,可是何伯父嫌那女孩子家境一般,硬是给拆散了,那女孩子性子也烈,竟然不到一个月就嫁给商会会长做了续弦。伯母怕靖华想不开,整日叮嘱我看着他,怕他做出傻事,没想到靖华倒看得开,他对我说:‘个人有个人的缘份,她既然嫁给别人,就证明跟我无缘,我又何必想她?如果她是贪财,分就分了,若是她为了报复我,拿自己的终身开玩笑,也未免太糊涂了,这样的糊涂人又何必再想。’”

    玉露一听眉头渐渐锁起来:“感□□还是糊涂些好,靖华处事太冷静,反倒让人担心。”

    他们正说得热闹,门帘子哗啦啦一阵响动,慧姗先蹦了进来,紧接着谭芷、雯蓝也一先一后跑了进来。玉露笑着问道:“遇到贼了,这么没命的跑?”慧姗手抚着胸口,边喘着粗气边道:“还说呢,比遇到贼还吓人,我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我生平最怕蛇,谭芷什么不敢碰,偏要去招惹它。”

    谭芷笑道:“它像个绿树棍子似的,趴得老老实实的,我想拿着玩会儿,谁想到它突然发起性子,险些咬到我,慧姗没看出你,跑起来倒比兔子还快。雯蓝平常喳喳呼呼的,跑起来倒像个小脚老太太。”

    雯蓝已笑倒在炕上:“还说呢,道那么窄,你俩个张牙舞爪的,哪还有我跑的地方,你们跑我也就跟着跑,等跑了一大段,我回头一看,那蛇根本没理我们,摇摇晃晃爬走了。”

    慧姗道:“二嫂,你看我们的手。”说着将双手举起来,玉露一看,见她手指上包着绿叶子,只有食指没有包。

    云山道:“手破了?找块干净的纱布,用草叶子包小心感染。”

    谭芷笑道:“胡二哥被二嫂迷得竟说傻话,你看我和雯蓝也包了,难道我们的手都破了?”

    玉露笑着道:“她们是在染指甲,她们臭美,竟说别人说傻话。”

    谭芷冷笑一声:“美是人的天性,偏你又带上个臭字,把美字也给糟蹋了。”

    云山笑道:“包个绿叶子怎么就美了?我没看出美,我只看着难受。”

    慧姗道:“是呀,手被裹上了,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痒,想挠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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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露笑道:“小时候我也染过,可是我不喜欢凤仙花的汁和上明矾,那股酸辣的味道。对于染指甲我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几首描述染指甲的诗。”

    雯蓝道:“怎么染指甲也有诗吗?你跟我们说说,让我们也感觉一下染指甲的高雅。”

    玉露道:“唐代诗人张祜有一首《觱篥》诗,头两句曰:一管妙清商,纤红玉指长;明代诗人徐阶的:金凤花开色最鲜,染得佳人指头丹;瞿佑的,金盆夜捣声相应,银甲春生色更宜;严易的,闲摘秋花捣蝉蜕,殷红醮甲玉掺掺,这三首诗好是好,但是我觉得还是清代吕兆鳞的,染指色愈艳,弹琴花自流。更好一些;还有元代女词人陆绣卿的《醉花阴》词,把少女染指甲的过程描写得最好了,‘曲阑凤子花开后,捣入金盆瘦。银甲暂教除,染上春纤,一夜深红透。绛点轻濡笼翠袖,数颗相思豆。晓起试新妆,画到眉弯,红雨春山逗。”

    谭芷笑着道:“偏就你知道的多,只是染了几个指甲,你就弄出一大堆诗来,要是我们脚上都染了,你不累坏了。”

    慧姗笑着问道:“我们脚上染,她怎么累坏了?”

    谭芷笑着道:“她岂不要搜肠刮肚找染脚趾的诗,古人做了还好,要是没做,她自己现来一首,岂不累坏了。”玉露笑道:“你手裹着,嘴竟不闲着,倒来编排我,仔细明儿找个厉害的妹夫,整日挟持你,看你嘴还饶人不饶人!”

    谭芷撇了撇嘴道:“怎么我就该找个厉害的,你就找个疼你爱你的。好事总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占着,好歹也留些给我们。”她们正说笑着,何夫人带人来了,看到她们说笑就笑着问道:“你们又说什么笑话了?小心别让云山太笑了,他伤口还没长好。”说着命人在炕上放上小桌子,把拿来的东西放到炕桌上,何雯蓝过去一看,是一些上等的点心果品。

    何夫人道:“露儿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就叫大师傅做了些开胃点心。你们别看样式一般,原是宫里的,要是放在早先,别说平常百姓,就是我们这些皇亲国戚也不能总吃,后来民国了,宫里的御膳房的师傅都流落民间,我们家也请了一个,对宫廷菜我看着一般,但是这些点心我却爱吃,平常闲着没事,就叫师傅做一些,留着饿了垫垫底。还有这些果品也都是干净的。你们没事时吃,即解渴,也解闷。病人心焦,山儿不能多吃。但是少吃一点也没什么大碍。”

    韩玉露笑道:“宫廷菜我倒爱吃,御园的菜做的就不错。我们家也有个厨子他也说是从大内出来的,但是却没那儿做的地道。”

    何夫人道:“宫里的师傅也分三六九等,给老佛爷做饭的是师傅,给宫女太监做饭的也是师傅,御园里有位师傅就是当年老佛爷的掌膳师傅,当然比别处做的要好些,不过我也不爱吃。”